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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上纽曼、罗杰一起，赶在天黑后来到曰本城的一家歌舞伎厅。

店铺位于主道旁，一栋木质的三层小楼，门挂着红色灯笼，街边招牌多数也是语，特征鲜明。

唐街是华的聚集地，而曰本城则住着大量曰本，富裕的新移民们瞧不上这边，喜欢住进宽敞舒适的白社区，所以曰本和唐街差不多，都显得旧。

路灯亮着，两位身穿色樱花图案和服的服务员，站在店门负责招揽客，大概将陈林芝当成了同胞，过来招待纽曼和罗杰这两位白客户，进门时候她们俩弯腰问候，用语说着欢迎光临。

好歹看过那么多曰本动作片，又去东京参观过，“空尼奇哇，已啦瞎已嘛塞”这句话陈林芝能听懂，笑着点点。

许久没来风月场所，颇有亲切感。

进门闻见一淡淡香味，能看见不少姑娘们提前准备好，心打扮完站成一排弧形，发现有客登门，集体弯腰问候。

妈妈桑是位微胖的中年，地位相当于老鸨。

透过她脸上留下的岁月痕迹，依稀能看出年轻那会儿应该挺漂亮，说不定就是从姑娘们当中脱颖而出，做到领班位置上。

陈林芝第一次来，罗杰和纽曼二也觉得新鲜，正接耳嘀咕着原来旧金山还有这么有意思的地方，早前不是酒吧就是派对，都玩腻了。

妈妈桑见陈林芝眼生，走近后脸上堆满笑容。

她先用语试探问了句，随后才改成英文，掺杂着浓浓音问道：“客以前没来过吧？我记忆力很好，只要看过就绝不会忘记，美国裔还是……”

“叫我陈，华。”

陈林芝随手一指，说道：“我朋友们经常举办派对，厌倦了，今天我带他们来体验不一样的……聚会，我的公司里有位员工叫做猪山玄一郎，他向我推荐你们这里。”

猪山玄一郎，曾被陈林芝带去曰本当翻译，后来觉得公司需要几位懂语的员工，就把他留下招进公司。

“经常举办派对”、“我的公司”这些词，在妈妈桑听来都说明富裕。

她眼光毒辣，看陈林芝和纽曼的穿着打扮就猜到底子不弱，至于罗杰，她看不出来，只当又是个不修边幅的有钱白。

曰本城里常有游客，普通进来只会觉得是家高端式餐厅，门海报上的菜品价格奇高无比，为的正是不动声色吓跑那些误闯进来的客。

而这家歌舞伎厅里面别有天，根据猪山玄一郎的说法，他也是某次陪一位曰本大客户应酬，才意外发现些妙趣。

之所以遮遮掩掩，原因估计是怕警方查抄。

加利福尼亚州的失足遍地都有，可明目张胆开店，又成了另外一回事，所以她们才喜欢流动作案，守在街边巷，招揽路过的行。

陈林芝在港城被招待过，在内地也被招待过，这会儿目光从姑娘们身上打量完，又观察起店里的装修布局，格外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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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刚跟邻居在停车场折腾完，他这会儿比较佛系，只想找个能放松的地方，而不是在舞池里被刺耳音乐声震到皮发麻。

出来喝花酒，好处在于没负担、没压力。

放松身心就行了，只有钱包会遭罪，但不需要花言巧语，被翻来覆去查户。

妈妈桑听见猪山玄一郎的名字，当场露出恍然大悟表，也不知究竟有没有印象，笑得愈发开心了，说道：“应该都还没有熟悉的姑娘吧，由我来帮忙安排还是自己挑选？喜欢什么样的格，直接告诉我就可以，她们都是我手底下的姑娘，另外还有两位最出色的歌伎，出场费比较高，要成高级会员才能跟她们喝酒。”

听完来了神。

陈林芝想着“正规”场所就是不一样，哪像马老板那样，从工厂里临时找几位工也能凑数。

起初总觉得怪怪的，随后发现可不就像古装剧里的青楼？营销出花魁之类，借此吸金做推广。

纽曼经常自夸睡遍四大洋六大洲，只差一位去过南极洲的姑娘凑数，毕竟那地方不住，实在无计可施。

然而像这样的娱乐场所，纽曼还是首次接触，不禁开始小期待，下意识以为是什么红灯区，可听着又不太像，陈林芝事先也告诉说去酒馆。

本着不懂就问的神，纽曼询问妈妈桑：“你的意思是她们都可以随便挑选，还有更好的两位，需要充值成为会员？大概需要多少钱才能睡一晚？”

陈林芝一听这话，脸都绿了，见妈妈桑表古怪，只恨没提前跟纽曼这个老色胚说清楚，私下里问就算了，哪能大庭广众嚷嚷出来。

赶忙让纽曼闭嘴。

穿着紫色和服的老鸨，笑容勉强道：“她们只负责聊天、陪喝酒，如果你有本事追到她们谈恋，我们一般也不会多管，在店里肯定不允许发生……那样的事，这是规矩。”

言外之意明显，店里规规矩矩做生意，店外怎么样她管不着。

陈林芝见纽曼又要张嘴，抢先打断他，对妈妈桑说：“我朋友没来过，不懂这些，待会儿再让你手下的姑娘跟他们解释，先找个包厢进去吧，你手下最好的那两位，在这群姑娘里面？”

妈妈桑神秘一笑，多半是认为这种营销方式很诱，正得意着，摇了摇解释说：“只有消费过一万美金的贵宾才能上楼，而且每次只招待一个。”

一万美金，相当于还不错的旧金山白领的全年收。

考虑到曰本近几年发财膨胀起来了，有钱数量不在少数，店里敢这么玩倒也合理，消费过万美金，并不是说白给一万美金，几瓶还不错的红酒就能达到这个数目。

陈林芝轻轻松松便可以掏得起这笔钱，但连所谓的花魁长什么模样都不清楚，如果不合心意花了冤枉钱，那才让不爽。

考虑到今晚还有罗杰和纽曼在场，只招待一个哪能行。

于是尽管好奇，陈林芝还是帮两解释完，各自找了位陪酒的歌伎，去包厢唱歌喝酒，在她们的引导下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果然格外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