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砸下一记重锤。

“已经……出兵了？”

李渊吞了下水，茫然的看向裴寂。后者笑眯眯的点，那意思好似在说“是呀是呀，已经打起来了，你就要当皇帝了，开心不？”

“呃呵……”

前者嗓子里挤出一憋了好半天的气，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所以，你们特么的，其实就是来通知我一声？

瞧着堂下还跪着的群，过了半晌，老李便一抚额，摆手无奈道：“事已至此，那就照办吧！”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这会儿就算他把兵马给强撤回来，然后把四个儿子排成一排挨个砍了，老杨也不会信他是个乖表哥的。

“喏！”

众一阵齐声大喝，然后便各自忙碌了起来。

有的去组织张榜告文，有的去准备祭天的高台，还有的招呼去晋阳宫武库分发铠甲兵器，瞧那样子，果然是早就计划好的。

老李耷拉着个丧脸，很难说自己是什么心，反正忐忑的一批。眼见裴寂溜达着往外走，便赶忙拉住。

“裴监莫走，”老李那老脸此时可怜的，拉着前者的衣袖道：“某还有事与你商量！”

“固所愿，不敢请耳！”

裴寂可就比他淡定多了，从到尾都乐呵呵的，像是随手扶了个老过马路一般。

不就是造反么，多大点儿事啊！

当然老李留下他，也不单纯为了唠嗑，还有解惑。

以前从来都是他下棋设局，给别下套，还从来没有给他下过套呢。这边才以他睿智的脑摆平了突厥，没成想转身就被亲儿子给踹在了腰上，一个大马趴掉进了火坑。

“你适才说，二郎与三郎已经起兵关，这是真的？”

李渊眼中散发着希冀的目光，还期望裴寂突然跳起来嘲笑，说其实我是骗你的，愚节快乐云云。

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

此刻的大兴城外，已是战旗密布，大军云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