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大德挥了挥手，态度之敷衍，令发指。

阁楼之上短暂的安静，随即，伴着侯巧文吃吃的笑声，黑暗中便响起一道清脆的童音：“我不是小孩子了！”

“你……这丫，反天了！”

阁外一阵笑闹呼喊，过了半晌，恼羞成怒的某杠被强按在摇椅上，两个一个捶腿，一个揉肩，才让这货安静下来。

“殿下……”

侯巧文欲言又止，看着某杠那清澈的眼睛，似有开解道：“妾观殿下似有愁结难解，是否此行太原非是你与卫老说的那般，只为安稳后方？”

李大德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又变得空，像是走神一般。

事实确实如此。

别看他把关中危机说的那般轻易洒脱，实际上都是为了气老卫的。真正的危机，根本不在关中，而是来源于背后。

突厥在北方篱笆的行为已经很明显了，不可能只两根就不了。一旦李轨与梁师都势力成形，那中原一地尚与突厥接壤的，就只剩下山西北部的马邑与雁门了。

始毕那老小子支持老李不假，但也绝不愿意李唐坐大，一定会想尽办法使中原继续分裂。

现下马邑的军政大权都掌握在太守王仁恭手里，刘武周还只是他手下的马仔。老李为了稳住王仁恭，封他为上邽郡公，目的无外乎是让他守好山西的北大门。

但某杠知道，再怎么笼络他也没鸟用。过不了几年，刘武周就会把他弄死，连兵突厥。

所以他才不想去。

要说现在就让弄死刘武周，师出无名，搞不好会让那些功臣寒心。可要笼络他，又担心王仁恭会多想。

在不能给好处的前提下稳住后方，某杠自问没这个信心。

“麻痹，早知道这厮就在眼前，当初就该弄死他！”

李大德揉了揉额，只觉得心累。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就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