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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鹿吃多了的缘故，李大德有些失眠。

建始殿寝室内的雕龙大床上，数到第三百只羊的某杠眼睛越睁越大，便脆坐起身来，轻手轻脚的搬开下身白腻的大腿，下床趿拉了双木鞋，披着披风往外溜达。

月尾不见明月，但有星辰漫天，倒也不算太黑。廊下昏黄的灯笼与浅蓝幽光相，晃动着光晕。

有自外间值夜伺候的宫，乍一看打扮得如西瓜太郎一般的某赵王，都不知是该行礼还是该装看不见，惊得手脚无措。后者也没理会，自顾自的溜达去前殿二层的阁楼上，站在廊下向南眺望。

宣武殿和大明殿的方向都是灯火通明，不少还在加班。再往外，夜空下的晋阳城便是一片黑暗静寂，如巨兽蛰伏。看似平静无波，内里不知有多少肮脏丑恶正在发生。

可惜没有电灯……

李大德莫名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发电机的模型，便叹了气。

不想给已经焦烂额的属下们添麻烦，这是糊弄鬼的假话，他是真不知道灯泡该怎么做。

“要不用沼气灯？”

思绪从中世纪臭烘烘的欧洲飘到魔兽世界的夜色镇，随即就被自己想象的沼气池炸把整个晋阳城炸平的场面惊了一哆嗦，胳膊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古代城市的气候与后世的热岛效应不同，早晚间的温差还是挺大的。虽说是伏天，但地处北方，李大德还是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随即，他就被一片温软包裹。

“外间夜凉，郎君怎地不多穿件衣服？”

侯巧文正把一件外袍裹在他身上，不及抽出手臂，就被这货反手拉到身前，按进了怀里。

“你瞧，这夜色多美！”

李大德抬手指了指廊外的夜空，眼里带着某种蠢蠢欲动。

话说，以天为被……好像还没试过？

侯巧文这会儿还没明白这货的险恶用心，闻言便扭看向星空，两眼一弯，却是笑道：“妾倒是听瑛儿姐姐说了，郎君去岁在山里时，曾以看星星为名，哄她钻了郎君的被窝……”

“卧槽，那丫竟污我清白！”

李大德挥舞手臂，气咻咻道：“明明是她那时非要看星星……”但手中掌落下，却是轻轻抽在了怀中璧的温软某处。

“唔！”

侯巧文身体一颤，脖颈耳垂瞬间都红了起来，扭过来，眼波如水道：“郎君何故倒罚起了妾身~”

“咳咳，你和她一起嚼舌，便是从犯！”

已然某虫上脑的李大德随扯了个理由，同时大手不老实的又落下去。看似抽打，但那力道，摸还差不多。

也不知道是哪个没节的文艺青年说的，这一辈子，总要找机会和最心的光天化一次，回归原始的野。

李大德初在某论坛看到时还嘲笑，说这要是被别拍到可能会红哦。这会儿却又觉得，那哥们儿可真是个懂趣的。

怪异的声音自阁楼传出，在夜色下飘出老远，使得楼下被某侧王妃叫起来伺候的宫们齐齐红透了脸，也使得某两位当事愈加的难以自抑。

老杨要是在天有灵，定会给他这便宜外甥竖起大拇指，道一声你比朕会玩。

李大德只是觉得，左右也睡不着，这般美丽的星空可不能辜负了，总要做些相得益彰的事，为自己的记忆增添一抹亮色。

不过同样的星光，有添加的却是血色。

北地，高墌下，一场大战才刚刚落幕。

在第三波南下援兵终于从李世民手里逃了部分后，后知后觉的薛举才终于发现自己上了前者的恶当，留下郝瑗坐镇石门应对李轨，自己则亲率十万大军南下回援。

李世民果断溜了。

十万大军，可不是他手下这拼凑起来的五千骑兵吃得下的。

结果薛举这一路没寻到他的影子，便把怒火全撒在了彼时围困他儿子的两路唐军身上。待兵临浅水原，都不顾及天色，便强令宗罗睺进攻城西。

大战就此拉开。

屈突通早得了消息，但同时也得了李世民死守的命令。只能不顾伤亡，利用这些子越发牢固的营盘死守。加之天色昏暗，熟悉己方营盘的唐军拥有地利，倒也打了个旗鼓相当。

直到城南的李靖带兵策应，命佯做攻城，引诱薛举麾下来救，与屈突通前后夹击，灭了两个战营后，双方这才暂时休战。

“速速清点战损，加固营盘！敌军明定会再攻，吾等要……”

“大将军！”

城西唐军大营内，战后巡营的屈突通话还没说完，便被远处跑来的一名校尉高喊打断：“大将军，前投降的粱胡郎那厮，趁咱们与敌战，伙同一营降兵毁了营门跑了！”

“什么！那混账，某早知他狼子野心！”

随屈突通身侧的刘纲闻言大怒，不待骂街，前者已是挥手，冷哼道：“跑便跑了罢！待明与敌战，再抓来便是！”

看上去，这似乎就是一个小曲，并不影响大局。但实际形如何，便只有当事自己知道了。

浅水原上，一身明光金甲的薛举端坐帅帐上首，沉着脸看着身前跪地哭嚎的粱胡郎，不知在想什么。

后者心下忐忑，又不敢停嘴，便车轱辘话反复叙说，好似被吓了胆。

“呜呜，麾下当苦劝世子殿下，但他不听，强命麾下夜袭唐营。却不想那唐军早有防备，两千儿郎呀！到死都没见到敌的踪迹！”

其实要有的选，他宁愿回城去面对薛仁杲，也不想出现在薛举面前。

后者的残其实不输他儿子，尤其对二心者，那可是要折磨够了才会下刀子的，想好死都难。但没办法，面对唐军围城，前者嘴上喊的凶，却压根儿就不敢开城门。要不然他早“跑”了，哪会等到现在。

“你说，你不曾投降，那唐将何故留你命？”

沉默了许久的薛举终于开，果然还是怀疑。

“好叫大王知晓，那姓屈的想以麾下换城内那两名唐将，故才留麾下命。不过眼下麾下得以逃脱，大王便不必顾忌，可大举进攻了！”

粱胡郎不敢在这件事上扯太多，便尽量把话题往战事上拐。

听到这话，薛举莫名笑了一下，心道老子本来也没顾忌你。不过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挥手叫他滚蛋，也不提领兵的事。

这种去敌营住了小半个月的手下，他终究还是不放心的。

“传令下去！叫儿郎们枕戈待旦，天色一亮，即刻进攻！”

“大王，那李世民的行踪还未探得，是否……”

同在帐内的宗罗睺皱眉劝阻，但薛举只是斜看了他一眼，便摇不屑道：“区区三千马，能翻起什么花？某能以三万唐军六万大军，如今十万兵马齐出，何能当？”

“喏！”

宗罗睺无奈拱手，待回转营地，听闻打扫战场的手下汇报战损时，心底却还在琢磨这事儿。

他总觉得，李世民这一次的战术不简单。

当然不简单了。

实际早在探知薛举亲率大军南下后，后者就已然传令正佯攻大震关的柴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