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些子那段孤独的旅程中，为了打发寂寞的时光，北沫不止一次设想过，如果自己遇到了其他幸存的蜀山弟子，特别是玉绮，烈肃这样最亲近，最熟悉的，自己的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然而当这一刻真的发生的时候，北沫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烈肃已经大步朝他走了过来，然后两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你他妈地竟然还活着。”

就算杀时也要保持着优雅风度的青年，中天荒了一句粗话，声音有些嘶哑，他的眼眶红红的。

“我要是死了，那三十块灵石岂不是就被你赖掉了。”

北沫在他耳边喃喃低语着，声音同样有些哽咽，那天他在剑律堂一个吃火锅的时候，曾经想过如果烈肃还活着，那自己会告诉他，那三十块灵石可以不用还了。

但现在北沫改变主意了，他希望这三十块灵石，烈肃能一直欠着，最好永远欠着。

然后两分开，互相打量了对方一番，中同时大笑了起来，笑的前俯后仰，而两个的眼泪，也终究没有控制住，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拭去眼角的泪水，北沫转首望向其他两名蜀山弟子。

自见到北沫之后，那两名蜀山弟子一直怔怔地站在那里，此时终于回过神来，一个个眼中都露出激动狂喜之色，接着齐齐摘下背后长剑，横剑贴于手肘之后，庄重地对北沫醒了一个蜀山剑礼。

“蜀山越秀峰弟子吕伟清见过剑律堂首席北师兄！”

“蜀山雨行峰弟子周醇元见过剑律堂首席北师兄！”

北沫笑着走过去，和他们每个都拥抱了一下，他以前并不认识这两个，蜀山三代弟子数量足有上万，他不可能每个都认识，当然，不认识他北沫的，则几乎没有。

“另外还有三个，不过刚好都出去办事了，其中一个是我们剑律堂鹰组的魏松亭。”

烈肃在边上笑着说了一句。

“就只有这几个了？”

北沫低声问了这么一句。

所有都沉默了一下，接着烈肃捡起了地上的春水剑，回腰间的剑鞘中。

“跟我来。”

他当先朝营地外走去，只是离开之前，先朝那个身穿紫色道袍，慈眉善目的老道士先点了点。

那老道士微笑着朝两拱了拱手，示意尽管离去就是。

这老道士自从北沫现身后，就静静地站在一旁，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很仔细地打量着穿着一身粗布裳，仿佛像个乡下青年的北沫，而当另两名蜀山弟子，齐齐朝着北沫举剑行礼时，他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讶色。

此时老道士若有所思地望着那两离去的背影，沉吟了一下，接着问另外两名蜀山弟子道：

“刚才这位是……”

“这就是我们蜀山剑律堂的首席弟子，北沫北师兄！”

另两名蜀山弟子对这老道士似乎也颇为尊敬，闻言连忙介绍起来，此时先说话的是那个越秀峰弟子的吕伟清。

“哈，没想到北师兄居然还活着，有他来就好了，我们营地以后的安全，可就不用再担心了，而且冒家兄弟那些，也别想再像原来这么嚣张了！”

另一名雨行峰的弟子周醇元也接着说道。

“哦，你们这位北师兄，他很强么？难道比烈肃小友还强？”

老道士笑着问道。

“那当然，烈肃师兄原先在我们蜀山三代弟子中排名是十二，而北沫师兄的排名可是第四，而且北师兄可不光是个战力强，不管是为处世，还是谋略决断，在蜀山都是钦佩不已的。”

周醇元一脸兴奋地介绍道，脸上有不加掩饰的骄傲敬重之色。

那老道士闻言也开心的笑了起来，连连点抚须道：

“甚好，甚好，有如此杰出之士加，确实是我等的幸事。”

……

北沫和烈肃并肩走在营地中间的那条道路上，两都没有说话，渐渐地，烈肃不知不觉间落后了北沫半个身位，这是他们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不过此时两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习惯的力量，有时候会固执地可怕。

一路上遇见了很多，每个都一脸恭敬地向烈肃行礼，然后再好奇地看一眼北沫，似乎有些疑惑于这的来历，怎么会让他们营地中最强者之一，那个骄傲的蜀山烈肃，落后半步作陪着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对于这些的行礼，烈肃总是一副淡淡的神，并没有什么客气寒暄之意。

然后两个走出了营地，来到了营地外山顶的悬崖边。

悬崖下，是一望无际的荒原，依稀能看见远处那条云雾升腾的云溪，荒原上长满了野，时值寒冬，但靠近云溪的地方，色依然青翠如故，而到了山崖这边，却渐渐变的枯黄，露出了它们此时该有的颜色。

站在崖顶望去，这种颜色上的渐变却给视觉带来了一种极为奇特的感受，这是只有天地造物才能绘就的一副奇景，充满了某种玄妙的味道。

然后，烈肃开始说话，开始讲述他和北沫分离后经历的故事。

“如果可以，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再去回忆那十天中经历的一切，哦，我说的那十天，指的是我们蜀山血战的那十天，也是我们蜀山被灭门的那十天……”

“那天自从你重伤之后，我让先将你送回了剑律堂，只是你虽然在昏迷前飞剑杀死了那金丹血尸，但没过多久，另一金丹血尸又从血云中降落下来了……”

“我们那座山上的，很快就死光了，只有我活了下来，退到了另一座山峰上……然后，又死光了，我还活着……我又退到了另一座山……再另一座……”

“同样的事，在蜀山的每一座山峰上发生着……血战……死亡……似乎永无尽……血尸越来越多，我们蜀山的也开始不断变成血尸复活，然后扑向了还活着的……”

“到了第九天，所有剩下的，都退到了峨嵋峰上，最后的大战，就在那里发了……”

“我看见飞云子童师伯战死了，玄清子李师伯也战死了，玄天宗被五六大乘期血尸围着，好像受了重伤，应该也快死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这个时候李英琼师叔终于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很多都不愿意撤……要死也要死在蜀山啊……特别是我们剑律堂的弟子，都哭叫着冲进了血尸群……”

“……可是，我撤了……北沫，那十天的战斗，我一直很拼命的……可是最后那一刻，我却选择撤了……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烈肃低沉的声音在山崖上回，他木然地望着崖外的平原，没有看北沫一眼，似乎不敢和北沫的眼神对视。

北沫拍了拍他的肩膀，摇了摇。

“……我们那一批撤退的，以流风子陈师伯，栖霞子王师伯为首，一共两百来，一路撤到了云溪谷，那时候云溪派还没有亡，我们在这里休整了几天，然后准备广邀同道，商议反攻蜀山的事。”

“然后，幽泉的血尸大军再次杀到了这里，幽泉血魔并没有现身，领是两大乘期的血尸，谁也不知道幽泉是如何控制这些血尸的。”

“我们并没能抵抗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