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舌根子呢，我要说话比皇上还有用，现在就叫你们家去了...”

宋五哈哈笑了起来，“不过我们这淮扬猪，皇上他都吃不到呢！”

众跟着笑了起来，陆四觉得这话没毛病。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他敢打包票，崇祯爷没吃过猪。

“行了，猪弄给你了，你也别嫌少，老马叫我去陪县衙的喝酒...你们吃完了就睡觉吧，这一天活下来苦死了呢。”

宋五走时还朝边上的陆四点了点，想必这个小绝怂瞎起名字给他的印象很刻。

“五爷慢走，多喝点啊！”陆文亮端着碗起身目送宋五离去，骨子里透着老实。

“嘿，怕有三四两呢嘛！”

蒋魁掂了掂纸袋中的猪，打开闻了闻竟是没有吃独食，而是朝众叫了声：“有份，大家一弄一块尝尝。”

“蒋大敞亮！”

平和蒋魁要好的夏大军第一个过来夹了块肥往嘴里那么一丢，然后大嚼了嚼，再往肚中那么一咽，舌那么一咂叭，好吃死了的样子。

“不丑不丑，真杀馋，过两天我也去买点吃吃，辣妈妈的，馋死了。”

夏大军说着又回到原地蹲着继续吃他的青菜汤泡饭。其他脸上都挂着笑容，有喉咙不由自主的咽了下，比如陆四和广远这对叔侄俩，可没过来跟夏大军一样夹吃，因为他们都不好意思。

“怎么？都是家里有什么难为的？大不了下次你们哪个有的时候也把块我尝尝，来啊，快些，外冷呢。”

蒋魁说完见大家伙还是没动，索直接起来到他们面前一给他们夹了一块。

“小四子弄块猪拱拱吃吃，”

蒋魁夹给陆四的是猪嘴唇上的一块，特别，再加卤水煮过，吃进嘴里那是又香又好吃。

“那五爷我就不好意思了，谢谢了啊！”

陆四由衷感谢蒋魁，将那猪拱拱迫不及待塞进嘴里，一嚼下去跟刚才夏大军一样咽进肚中。

淮扬猪，真是间最下饭的美味啊。

蒋魁又给陆文亮父子一夹了一块，袋里还剩三块自个便就着饭吃了。

吃完，陆文亮叫广远帮大家把碗筷洗了，他则是去拎了一桶水来倒进锅中烧起热水来。

外面冷，大家伙进了棚子，身上的脏衣服脱了直接扔在门边的地上。

虽说棚子里简陋得很，但十多往里面一挤，没一会倒也不觉着怎么冷了。

没过多久，陆文亮那边就烧好热水，陆四提了木桶舀了拎进棚里。

就一个洗脚的木桶，肯定得流来。

夏大军、周旺他们几个下河挖泥的先洗，几个脚往热水里一泡，先是一个个烫得嘴直歪，然后就是一个个的叫舒服。

等这几洗完，陆四又去换了桶水来，没一会众就陆续洗完脚。

陆四这边拿毛巾刚把脚擦净，就见周旺把自已从家里带来的另一套净衣服换上了。

“周二，你又去玩了？”夏大军坐在被窝里看着周旺。

蒋魁闷声道：“有什么好赌的，赢了是欢喜，输得了呢？不赌就是赢。”

“晓得呢，我不赌，就是去看看，反正也睡不着。”周旺吱唔两声穿上鞋子走出了木棚。

陆文亮本想叫住他的，但他又不是周旺的长辈不好说家。

陆四暗暗摇，这个周二哥不知道哪来的赌瘾，打王四他们赌局开起来的第一天就过去赌了。天天如此，不到更半夜不回来，也不知这家伙是输还是赢。

等周旺出去后，蒋魁突然道：“周二怕是输的不轻呢。”

“怎么了？”

说话的是家住周旺家对面的甘秉良，年纪和陆四相差不大，不过胆子特别的小，唤“二毛”。

陆四印象中他和广远十几岁时就打过这甘二毛，原因是广远说要娶家姐姐做婆娘，二毛就说广远是赖蛤蟆想吃天鹅，把个广远气的喊上老爷一块揍他。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甘二毛那个比他大两岁的姐姐竟然始终没有嫁，成了四里八乡有名的老姑娘，挺稀罕的。

蒋魁抖了抖被子上的灰尘，说了句：“昨天周旺跟我借钱的，我估计他怕是输不少了。”

一边已经进了被窝的夏大军“啊”了一声：“他也跟我借过的。”

“没命，这家伙怕真是输大发了，今天下午他跟我又借了30文。”

“前天也跟我借的，不过我没借他。”

“......”

众七嘴八舌，那周旺竟然跟七八个都借过钱。不用问，这小子肯定输惨了。

“都输这么多了，跟他借跟你借的还去赌，他脑子坏得了！”陆文亮有点恨铁不成钢，他是看着周旺长大的。

蒋魁道：“行了，大家不要说了，就当不晓得，反正你们也不要再借钱给他...他婆娘要知道他输这么多钱，不跟他吵才怪。”

甘二毛“嗯哪”一声：“晓得呢，回去在他婆娘面前半个字都不能提。”

“算了吧，反正也不多，他能还就还，不能还就当我也去玩两把输的了。”

夏大军这倒也洒脱，既然钱借出去了，周旺也输惨了，那再想着这钱几时能还也没意思。

乡里乡亲，又是一个村从小玩大的，为了点钱闹翻脸也没意思。只盼他周旺能收手吧，要不然窟窿越来越大，补都补不住。

众也是纷纷唏嘘，对周旺既是同也不同，一个个都不知道周旺这个老实怎么就好上赌钱的。

这，沾嫖可以，沾上赌那败起家来可狠着咧。

说了一会，众便陆陆续续睡下了。一天的泥工生活下来，一个个都累的好像骨散架似的，哪还有什么力闲聊。

很快，随着夏大军的第一个呼噜响起，木棚里的呼噜声就开始起伏不定，时而雷鸣，时而号角，时而低沉，好不热闹的很。

陆四叫这帮的呼噜声搞得脑壳大，加上来淮安都七天了却成天窝在这运河当苦力，前路一片迷茫，自然一时半会也睡不着。

想出去走走，天寒地冻的实在是受不了，便躺在那胡思想着。

一会竟是想李自成这会在想什么，一会想崇祯这会又在想什么，一会想多尔衮是不是真的偷了他嫂子...总之，七八糟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四迷迷糊糊的终于困意上，却隐约听见有推门进来。

陆四一凛，旋即想到可能是周旺回来睡觉，但没听到对方脱衣的动静。

棚子里，除了众呼噜声外，竟是没有别的声音。

陆四很困，他想合上眼睡觉，管周旺在嘛。但是，总觉得不对劲，所以还是强撑着悄悄抬看了过去。

黑乎乎的也看不清，地上有个一动不动的坐着，似乎就是周旺。

这就让陆四有些疑惑了，不明白周旺不睡觉坐地上什么？

想了想，他还是准备叫一声周旺，这时外面却有个刻意压低的声音传了进来：“周旺，你出来一下，王四爷要和你说几句话。”

声音很熟悉，是陆小华子！

呆坐在地上的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