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马队领兵者，援剿都司史德威部千总曹元，此原是辽东总兵，现任都督同知、提督南京大教场的刘肇基部下。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因史可法见南都诸军不堪用，派副将何刚往浙江义乌、东阳募兵，欲建忠贯营以为江防，遂抽曹元于何刚部。

只曹元早年与何刚有隙，不愿受其节制，刘肇基从中调节不果，史可法便叫曹元暂于扬州隶史德威。

曹元部马队有正兵103，辅兵200余，马370余匹，多半是辽东旧兵，颇有战力，当年曾在刘肇基指挥下同悍将曹变蛟等共清军于黄土台及松山、杏山。

只那时曹元部骑上千，如今却仅余这103，其余要么战死，要么思乡心切脱队北上。

便是贵为都督同知的刘肇基，也是不复当年辽东总兵雄姿，如今在那南都做有名无实的大教场提督，手下使唤不过千。

“贼敢于列阵，必有死士主脑，我们不可轻动，速去通传都司知晓！”

曹元久经战阵之，自是不会愚蠢到以百马队冲贼大队，当下一边勒马观望贼动向，一边火速往后方通报。

明军大队尚在十里外，接前方马队通传有大贼列阵横于官道，援剿都司史德威感到惊讶，一惊贼既能至此，那高邮和宝应必定已落贼之手，否则贼不会有胆向扬州挺近；二惊贼能见马队而不散，已非他先前以为的乌合之众，不由谨慎起来。

“贼中莫不是有官兵？”

史德威部下守官蔡一清估摸道，否则无法解释贼大胆举动。

“漕院近来多延揽外地兵马淮，内中良莠不齐，难保没有胆大包天之趁机反，说不得就是那外地兵做崇。”

随史公平多年，今是兵，明是贼的场面史德威已是见怪不怪。

当下命将此军通知后方的甘肃镇总兵李棲凤和四川达州副将胡尚友，同时下令本部兵马加快行军速度，并做好迎战准备。

“淮扬贼是无知，还是无畏？”

甘肃镇总兵李棲凤一心想在平之中建功，以便今后能扎根在淮扬富庶之地，接史德威军通报后也下令所部加快行军速度，甚至准备派跟史德威说让他们甘肃兵打阵，好叫史德威晓得他甘肃兵不是白来扬州吃饭的。

监军高歧凤却是劝说李棲凤万不可打这阵。

“为何？”

李棲凤不解，先前叫他和胡尚友主动带兵帮淮扬平的是这位高公公，怎的贼到了面前高公公又叫他别打呢。

高歧凤笑一声：“若贼不堪一击，镇台此举徒惹笑话抢功，落不得半点好处。可若贼擅战，史德威不能敌，镇台再出兵一救友军，二平贼，那才是真正大功，史公届时定要高看镇台几眼，于镇台才是大大妙处。”

“还是高公公想得周全啊。”

李棲凤恍然大悟，“嘿嘿”一笑，给了高歧凤一个会心眼神，“那便叫儿郎们收着，免得家说我李棲凤处处抢功。”

又怕后面的胡尚友也有争功之心，赶紧派通知。

胡尚友这边却是压根没将史德威通传的贼放在心上，不是他胡副将多能打，浑不将贼看在眼里，而是他胡副将根本不想打。

论主客，史德威第一个上。

论兵马多少，李棲凤第一个上。

怎么，也不到他胡副将带先上啊。

这会，胡尚友但求能保住手下这两千来就好，别的，真不奢求。

此，也是无奈。

想他胡尚友自崇祯十二年奉令率所部达州兵中原平贼，五年过去，阵亡过半，余下能称战兵的不过数百，其余都是这些年陆续抓的夫子。

就这，朝廷都不曾叫他回去，今差给这位总理，明差给那位副使，后归这巡抚，再受那总督节制，五年间，胡尚友都不知道自己换了多少顶上司，唯一不变的是败，败，败。

这仗，总是打不尽。

这贼，总是杀不绝。

胡尚友疲了，他想回四川，可回不去。尔今，也就是过得一天是一天。

谁能打，谁去打！

自家几斤几两重，胡尚友一肚子数，要不然也不会事事唯李棲凤马首是瞻，实在是他这点拿不出手，腰杆子不硬。

真要兵强马壮，还能怕他黄闯子！

李棲凤叫他不要逞能，胡尚友那是求之不得。

...........

史德威没有让甘肃兵和四川兵打阵的念，一来他瞧不上这帮一天到晚只知祸害百姓，闻贼就远遁的败类；二来此次贼出在淮扬，身为援剿都司的他于平责无旁怠，故而在告知二部贼后，便亲自督兵向前。

一直严密注视贼的曹元看到大队过来，立时过来禀报。

“都司，贼约摸两千，所持多为刀矛，有披甲者百余，内有穿铁甲十余，贼阵有马车十数辆，车上不知装了什么...另外贼已有旗号，瞧着是淮字。”

早年做过边军“夜不收”的曹元老本领一点也没拉下，短短半个时辰就将淮军底细探了个七八成。

“淮？”

史德威从马上翻身跃下，在曹元等簇拥下爬上当地村民的堆向北边远看，果然官道及两侧麦地有大贼正列阵以待。贼阵前，一面“淮”字大旗正在寒风吹拂下“呱呱”飘动着。

“曹千总可与贼有过接触？”从堆跳下后史德威问曹元。

“末将并未与贼接触，此地多是沟渠，且看贼似有首脑指挥，不似一般贼寇，末将就未擅自行动。”

曹元说的是实，淮扬地带虽是平原，但沟渠湖泊众多，百姓耕种地块又不似北方连成整体，而是东一片西一片，片与片之间又多是水沟，骑兵在这种地形根本无法发挥快速机动优势，反而极易坠马。再加上贼明显成阵，长短武器众多，他就更加不敢冒然攻击了。

史德威点了点，他少年从军于军阵之事自是有经验，刚才赶来的路上还担心曹元这边轻敌吃亏影响士气呢，现在看来自己完全是多虑了。

“都司，贼并无其它马，这点末将可以确保，只消击溃贼，其必大部伏首。”

曹元不敢动用马队和贼接触，但眼不瞎，淮扬是平原，贼藏不得兵，因而断定这支贼兵多半也不知扬州明军至此，双方的形势是一场谁也不曾料到的遭遇战。

史德威对此认可，正沉吟派谁领兵击溃贼兵时，守官蔡一清询问是否要派劝降。

曹元反对劝降，道：“贼早已发现末将马队，却迟迟未有过来，反而加紧备战，末将以为贼是铁了心造反，于这等贼，唯有杀其首脑才可使贼众丧胆，进而方可纳降，否则便是现在降了，也是后患无穷。”

“曹千总言之有理，都司，就让末将率部砍他几百颗脑袋再说降不降的事吧！”

说话的是史德威部下另一千总孟庆玉，此曾是副总兵祖宽的家丁。

当年五省总理卢象升曾上奏朝廷，说：“援剿之兵，惟祖大乐、祖宽所统辽丁最劲，杀贼亦最多。”

然而祖宽骄横，兵马所过之处焚毁民宅，害，可谓无恶不作。卢象升再三相劝，祖宽也没有收敛，最终于崇祯十一年冬因“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