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蕾妮又多看了国王几眼。

他真的无所不知？

布蕾妮整理整理自己的思绪，斟酌着什么地方能说，什么地方不能说。最后，她决定从泉城开始讲起。

“一开始，我们以为是小丑唐托斯带走了珊莎。所以，我追着唐托斯的踪迹，来到暮谷城。我一无所获。随后，我在泉城遇到了海尔·亨特爵士。他是一位勇敢而正直的骑士……”

但他的死法并不光彩，布蕾妮想。我的确不擅长讲故事，刚开始，我就不得不停下。“我误以为血戏班的夏格维，是唐托斯，所以……”

“继续，小姐。”徐洛说。

布蕾妮的思绪断断续续，她模糊不清地说：

“我不知道有什么可说的。我做了很多无用的事，我杀了，也受过伤。但我没能找到珊莎和艾莉亚。我辜负了凯特琳夫，我没能完成她的嘱托。我没做过任何有用的事，我只是在白费功夫。”

陷回忆的布蕾妮，自自弃般低语。她懊恼地抓着下摆，抿紧她厚厚的嘴唇。

“您已经做得很好了，小姐。”

徐洛有些心疼。他低声安慰：“并非所有事，都要做到，才算有结果。您一个，踏遍了河间地，去寻找两个与您没有关系的少。谁能够指责您呢？”

布蕾妮看向徐洛，又随即低下去。

她的眼前浮现出一团朦胧的黑暗，黑暗中，燃着一堆火。她和海尔·亨特，还有侍从波德瑞克·派恩，被吊在树上。‘谁能够指责您呢？’她听到国王的声音。随即，另一个声音响起。

‘你背叛了我，叛徒！你投向了兰尼斯特，叛徒！你没能找到珊莎和艾莉亚，叛徒！’

‘不，我没有。’布蕾妮挣扎着呼喊。

‘剑，还是绳子？’

布蕾妮听到对方说。随即，她的脚向下坠去。绳索套着她的脖子。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sword！（剑！）’

布蕾妮朝黑暗喊。

“不！”

塔斯的处捂着，低声喃喃。她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身处塔斯岛的大厅之中。众正望着她。布蕾妮因羞愧而脸红。“我很抱歉！”布蕾妮道歉，“我先走了。”

她没等父亲和国王同意，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