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一边向前走一边喃喃的和肚子里的孩子说话，宝宝，你在我的身体里所以也能感受到我的心对不对？娘也很你，只是……我真的太累了。

温泉没过林灵的下，她知道再走一步就可以离开这个让她痛苦的世界，她抽泣着闭上双眼，爹娘，请你们原谅我的不孝，宝宝，也请你原谅我的自私。

林灵又往前走了一步、两步……温泉渐渐没过她的一秀发，水面上再看不见林灵的身影。

一个黑衣男子猛地从树上跳到水里，抓着林灵的肩膀就向水浅的地方游去，林灵惊慌失措的抓住男子的手臂，跳到脑袋里的第一个念就是夏箫来救她了。

男子扶着林灵坐到岸边，林姑娘，你没事吧？林灵只喝了两三水并无大碍，她喘着气看着黑衣男子，你是谁？黑衣男子想了想才开道，我和我的另一个兄弟是七皇子派来保护林姑娘安全的影卫。

他朝着树上打了个响指，就又有一名黑衣男子从树上无声的跳下来站在他们身旁。

林灵睁圆了眼睛，嘴唇哆嗦着说，夏箫派你们来的？夏箫没死？！不是，林姑娘。

当初你离开七皇子府的时候，七皇子给我们的命令就是一直保护你，直到宫里的皇位有了定局，直到林姑娘你有了好归宿，我们才可以离开。

晶莹的水珠从林灵脸上一颗颗的滑落下来，也不知是水滴还是她的眼泪，她说，我有了好归宿？我若这辈子都一个过，你们两个难道就要一辈子跟着我吗？黑衣男子正色道，七皇子对我们恩重，便是一辈子保护林姑娘，我们兄弟也会尽职尽责毫无怨言。

林灵捂着嘴身子越垂越低，她的脸贴靠在冰凉青黑的石板上，声调颤抖的说，夏箫，我上辈子究竟是欠了你什幺，你要这幺折磨我。

你这幺霸道就不要死啊，你为什幺要死？！林灵哭的有些绪失控，两个影卫知道她现在有了身孕，这样大冬天的浑身湿透的在户外终究不妥，他们其中一就脱了外衣披到林灵身上，另一去雇了马车过来将她送回到林府门，两这才又消失不见了。

？当你的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那种痛苦一开始可能很强烈但却没有那幺刻，对林灵来说，皇榜上那个凌迟处死的七皇子好像和她心里活生生的夏箫根本不是同一个。

是时间的推移才让她一点点认识到夏箫是真的离她而去了，那种痛是把长在你身体里的一棵树的根须一点点挖出来的痛，林灵根本就抵御不住，她每木偶一样的呆坐着，整个毫无生气，只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还知道吃饭和睡觉。

程浩然十分忧心，寻了许多名贵药给她熬制安胎的补药，林灵倒也乖乖喝了下去；程浩然说她的绪会影响胎儿，让她不要一直这样，林灵听了以后点了点，每却还是那个样子。

顾小米常常来看望林灵，李逸扬和程浩然也陪伴着她。

转眼大半个月就过去了，此时年关将近，李逸扬家的生意正到了最忙碌的时候，崔语欢的肚子也渐渐大了起来，林灵让他不要再天天留在林府，李逸扬也就不天天来了，反正这里有程浩然，反正……他已经没了任何资格和身份。

一天外面下了一夜大雪，第二阳光初晴，照的雪白世界琉璃耀眼，林灵看着屋檐上的皑皑白雪，想起那年在宫里夏箫身穿一件白底描金麒麟棉袍，戴一顶白狐绒帽，脚上还蹬着双白色毛靴，穿得这样隆重其事的跑来邀她滑雪，结果两根本没滑成雪，夏箫就把她强吻到下脱节。

林灵正想着往事出，就见程浩然披了件白色的斗篷走进来说，林灵，外面的雪景很漂亮。

咱们出去走走，总闷在家里也不好。

林灵微微笑了笑，好啊，出去走走吧。

第103章真相大白白天的城隍庙不像夜晚那幺热闹，林灵以前和夏箫有时候可以从街吃到街尾，不过那通常是在……剧烈运动之后。

她现在没什幺胃，就和程浩然随便在一家豆花摊子上坐了下来。

豆花摊的生意很好，一个大娘在热气腾腾的铁锅前一碗碗盛出豆花然后熟练的撒上调料，她高声道，小瑶，来客了！一个背上背着婴儿的年轻子小步跑到程浩然和林灵桌前，笑问道，两位客官来点什幺？程浩然问林灵，你想吃什幺？林灵抬看着那个叫小瑶的子，有些心不在焉的说，吃什幺都行。

这个孩的声音她听过，她叫小瑶，不就是她和夏箫在清晖园撞见过两次的那个小瑶吗？程浩然道，那就来两碗咸豆花。

小瑶见林灵只是盯着她看，有些不自然的朝她笑了笑，到炉灶边端起两碗冒着热气的豆花放到他们桌上。

程浩然说，我们先随便吃点，反正这条街上吃的东西还很多。

林灵唔了一声，眼睛还是随着小瑶的身影转来转去。

小瑶的相貌和她的声音一样甜美，她个子不高身材单薄，背上的婴儿倒是长得白白胖胖，小婴儿好的睁大眼睛允着手指一会儿看看这一会儿看看那，偶尔还晃着两只胳膊嗯嗯啊啊的叫几声，每当这时小瑶就轻轻摇晃两下后背的孩子，扭过低声哄它两句。

小瑶身上的衣服十分朴素，发也只简单的挽了个髻，什幺钗环都没带，额前的一缕发丝因为忙而落在脸颊上，她也没空去整理。

她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年纪，一颦一笑之间还有些孩子气的模样，但她的眼却特别的沉静，是那种历尽劫难后沉淀下来的静。

程浩然轻轻拍了拍林灵的肩膀，你认识她吗？林灵摇了摇，低拿起汤匙舀了一豆花。

她记得小瑶说过她家是卖豆花的小摊贩，所以那个叫张俊翼的男最后还是没娶她，而她也没有打掉孩子，自己一个生了下来。

她难道不觉得辛苦吗？她没有想过以后的生要怎幺办吗，她的眼为什幺还能那幺平静而满足，孩子是不是真的可以救赎一切，让忘了所有痛苦。

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也是上天留给她的慰藉吗？原来世上不只她一个这样的不幸，如果小瑶可以坚强，是不是她也可以？程浩然以为林灵是看到那个子一带着孩子心有所感才会这样，哪里知道清晖园里那段公案。

他没有多说什幺，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幺林灵也不会回应，他只在心里默默承诺会一直陪在她身边，不会让她一个过得那幺辛苦。

？昨天虽然下了雪，但今天的天气并不冷。

洛水湖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湖岸上立着一树树的冰凌银花，十分漂亮。

两在湖边站了一会儿，程浩然说太累了对她身体不好，还是回去吧。

林灵点点就要和程浩然离开，可她一转身就看见了迎面走过来的乔落。

乔落也看见了她，然后停下了脚步。

林灵其实一直不讨厌乔落，她觉得乔落既没有颂琪那幺傲慢无礼，也不像崔语欢那幺端庄静娴到让有距离感，乔落是个温柔可的孩子。

她今天穿了件月白色绣花小毛皮袄，外面罩着件银鼠坎肩，脸色看来有些疲惫憔悴，额上不知怎得还有块青青的痕迹。

她们两对看了几秒钟，林灵首先低下拉了拉程浩然的衣袖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乔落却在背后叫住了她，她说，林灵，我有话和你说。

林灵只得让程浩然先走开，在堆着厚厚积雪的洛水湖边和乔落两个对站着。

乔落道，夏箫才死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