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安排了手，从户部把山东过去几年的账目详细整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不再需要汇总的账目，任何小账都要细算。

山东自查的账目还没送到京城，张延龄知道只要下手够早，在他们把账目送到京师来之前就能做好一切的防备预案，这群想通过把亏空案牵连扩大，将火往他身上烧，是注定不会成功的。

“我张某没扒了你们的祖坟，还敢往我上扣屎盆子，让你们知道跟我作对的下场！”

把账目带回府时，沈禄和林通都在陪同。

直到张延龄要进自家门，这才跟沈禄和林通告辞：“两位，我回去之后还要上奏陛下，把此事详细列明，就不送二位。”

张延龄的语气有些冷漠。

本来敌想往张延龄身上泼脏水没那么容易，要不是沈禄非要给他介绍个山东布政使司左参政的孙当续弦，事也就没那么容易起。

张鹤龄是张延龄的软肋？

笑话。

你们这些文官参劾一下张鹤龄试试，虽然张鹤龄不是什么正面物，但想拿张鹤龄贪赃枉法的事加以要挟，你们怕不是被狗吃了脑子，被猪油蒙了心。

从这点上来说，对手下手的方向很准确。

……

……

张延龄说要回去整理账目，还要上奏皇帝。

沈禄和林通不能打扰。

“京平，你府上都被查了吧？住在何处？”沈禄对于自己的学生还是很关心的。

林通无奈道：“只能暂找别的去处，到此时都未回府去，还不知家中是何况，先生，您说现在该如何是好？”

沈禄道：“京平啊，不是老夫非要让你难堪，你看事都已经到这份上，你跟建昌伯联姻是不太可能的，你也该做别的准备……”

“先生的意思是？”林通一脸不解。

“为师的意思，其实是说，若是你们不联姻，建昌伯有何道理要帮你们林家？这次完全是山东左布政使李若虚来，你可别认为此事因联姻而起……”

“学生怎会如此认为？”

“那就行了，回去后赶紧把令媛收拾收拾，一顶小轿送到建昌伯府，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你若是不愿意，就当为师什么都没说过！”

沈禄给出了建议。

林通听完之后大为吃惊，本来好端端要跟张延龄联姻的儿，现在突然要以送的方式送给张延龄？

本来林通打死都不会考虑这种建议。

但沈禄话说得很明白，张延龄现在也就是表现出个关心此案的样子，山东的自查本身跟张延龄没直接关系。

张延龄跟林家只是有联姻意向，现在事发后也不用再联姻，张延龄避嫌的最好方式，其实就是不管不问，为何要帮林家蹚浑水？

沈禄的意思是，现在难得张延龄看上你家的小闺，只能牺牲你小闺一，保林家全家，难道为师是害你们？

“学生明白了。”林通无奈点。

沈禄道：“行了，你先回去，安顿好之后打个招呼过来，老夫让给你们安排一下，总归不能亏待了家里，令尊不在，我也没道理让你们这些小辈跟着受苦。”

以沈禄的意思，林元甫现在于山东任上落罪，暂时还不会被押送到京师来。

作为长辈的，还是要照顾朋友的子嗣后代，以体现出沈禄的朋友之义，即便他鼓动让林通把儿送给张延龄，也是出自为林家好的目的……

“先生，那学生先回去安排，多谢您相助走动，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林通并非违心之言。

要不是沈禄找张延龄，他现在还在刑部大牢里蹲着，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家被抄了，儿也要跟着落为贱籍来偿还林元甫在任上的亏空。

现在他能从牢里走出来，能活动的方式其实也更多一些，事也才有转机。

……

……

张延龄回来之后，就开始研究山东的账目。

算总账还好说。

现在要一次把小账全都理清，对张延龄来说工程量也不小。

“老爷，这么多账目，一两天怎整理得完？是不是再把上次那些找回来？”苏瑶晚上就陪着张延龄一起在看账目，她自己也很疼。

张延龄道：“这个可以放到明天去做，主要看那些钱粮是过左参政林元甫之手的，有他签字画押的那些为准，明天你找直接把所有的字变成我说的阿拉伯数字，回我还会再做整理。”

张延龄不是神仙。

之前能五天把账目整理好，也不是说手下有多少能。

他的方式，就是找把记录的汉字变成阿拉伯数字，这个其实没多少技术含量，只要教会了阿拉伯计数的方法，让他们把数字誊录下来，能有多难？

再找多检查几遍。

等把数字列下来之后，张延龄自己一个就能把算总的事搞定。

张延龄别的或许不行，但算个加减法简直小儿科，再者还有苏瑶等相助。

账册看起来很庞大，一下八大箱，但其实整理出来总的数字之后，连一册都不到，所以张延龄能很快把所有汇总之事整理出来。

现在则不是汇总。

需要把所有细枝末叶的账目分门别类做清算，只涉及到山东一地，却好像比之前工程量都要大。

“疼啊！”到半夜时，张延龄自己都觉得很为难。

……

他把账目都看过。

总结起来。

山东地方上有亏空，林元甫想抽身事外太难。

林元甫是在弘治五年任山东布政使司左参政，之后河工、旱灾的账目，全都过林元甫的手，林元甫即便不是贪赃枉法之，但他要说这些账目他不知，也是不可能的。

李士实就是看准了这一点，牺牲了左参政林元甫和右参政徐杰，要保山东官场体系的。

意思是，亏空是他们的，要补也是他们补，跟我们无关。

这是牺牲二保整个山东体系的文官，山东地方上必然已做好了准备，所有官员必定众一词把责任都往二身上赖。

证物证都有，二百莫辩。

而查出来第一批的亏空，以地方上上报就有接近四万两银子，说是还在查，意思是后面再查出亏空，还能再往二身上赖，现在只是报了一个大致的数字过来，连详细的账目都还没送到京师，至于两个犯事的官员也暂时被山东地方收押，不会送到京城来。

张延龄知道。

若是强行上奏，让皇帝下旨把林元甫和徐杰押送京师的话，估计半路上二必定会遭遇“意外”。

既然山东地方做好了牺牲二保全局的准备，怎可能把活送到京师，让朝廷有机会查清楚？

只有死才不会泄露秘密的。

“最后就算案子能厘清，怕是也救不回来，京师我可以为所欲为，那是因为朝廷这些文官都讲规矩，不会搞栽赃诬陷和杀灭那一套。”

“但牵扯到地方事务，那些地蛇手段可就多了，有力使不出！”

……

……

张延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