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车慢慢朝右边的车道开去，到了道路最右侧。

汪浩瀚将车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大喘着粗气。

他努力回想着自己今早出来的目的，可硬是没想起来。

传来“笃笃”的敲窗声。

他扭脸一看，是一位身穿警服的年轻警。

“你好，先生，这里不能停车。”警看清汪浩瀚苍白的脸色，赶紧补充一句，“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吗？”

汪浩瀚满脑子哄哄的，他空的眼神望着敬业的警。

警见他没有反应，伸手推推他的肩膀，提高音量问道：“您好，先生，看你身体不舒服，是否送你到医院。”

年轻警的提示让汪浩瀚想起来，自己出来是吃早饭的。

由于饥饿，胃开始有点痉挛。

汪浩瀚伸手捂着胃，“谢谢，没事，我就是胃有点，痛。”

他原本想说胃有点饿，可看见警一脸的担忧，只能装样子使劲捂着胃。

在警的目送下，汪浩瀚驱车朝那家早餐店走去。

早餐店依旧是那家老板，饭菜依旧是那几道饭菜。

可是，今早的早饭，汪浩瀚如同嚼蜡，没有一点胃。

即便，碗里散发着茶的浓香味。

他勉强喝下半碗茶，用手机扫了下餐桌上的微信二维码，支付完早餐费起身离去。

早已熟稔他饮食习惯的餐厅老板，看着餐桌上的半碗茶，两个油塔子，一盘小菜没动两。

顾不得收拾餐桌上的剩菜残羹，老板追出门来，关切地追问着准备上车的汪浩瀚，“汪老板，身体不舒服呀？咋，看上去，你今天不大对劲呀。”

汪浩瀚摆摆手，“今天，胃不大好。”

上了车的汪浩瀚坐在驾驶室，没有急着发动车。

他掏出一根雪茄，吞云雾起来。

早餐店老板说的没错，他今早有点不对劲。

而且是很不对劲。

这个不对劲源自于在十字路行道上，那位骑电动车的短发子轻声吐出的两个字，“谢谢。”

简短的两个字，声音很轻，甚至有点沙哑，语调还有些卑微。

但子的声线让汪浩瀚的心如电击般，从十字路就悸动不已，一直到现在。

怎么会是她？真的会是她？怎么可能是她？！

多年不见的楚寒露。

看来，一周前，那位在老友大蒋的公司打扫卫生间的清洁工，不是酷似楚寒露的。

那个清洁工就是楚寒露，曾经的那个聪慧狡黠而又充满自信的楚寒露。

多年不见，她怎么会沦落成一个清洁工？

这么多年，她经历了什么？

究竟为何，她成了现在这副狼狈的模样？

这一夜，满腹疑问的汪浩瀚又梦魇了。

只是，从这天起，梦中再没有前几次那样甜蜜。

他每晚都做着噩梦，梦见楚寒露浑身是血的，飘在半空中。

他陷一个最为冰冷的噩梦中，梦魇千金重，他动弹不得。

汪浩瀚被吓醒了，大汗淋漓的他半夜坐在床上，大喘着粗气。

被乌城市民称之为富豪区的别墅小区。

静谧的夜晚，1106号别墅二楼的主卧室里，一点烟火时明时灭。

这栋别墅的主汪浩瀚抽了一夜的雪茄，夜不成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