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不是冤家不聚首

秦老夫显然是熟客，进了寺门直接被引向后院客房。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早有小沙弥将院子打扫净，备了净水温茶。

“老夫和三小姐先行歇息，用过素斋后贫僧再来和老夫说经。”

“有劳大师。”

保宁退后一步，举止恭敬。

了悟淡淡看了一眼保宁，这才缓步退下。

这碧炎寺香火算不得鼎盛，可也是凉州城附近信徒最大的寺院了，主持了悟更是颇赴盛名。平常的客自然不劳了悟亲自出面，可秦老夫不同。

秦老夫每年都会来寺中几次。

每次小住短则三五，长则十天半月。

秦家在凉州城也算有有脸的家，香火钱自然丰盛。长来长往，也算是这碧炎寺的常客了，再加上秦老夫于佛理也算有些造诣。

了悟和秦老夫说经，也算是一种历练。

所以了悟才会亲自迎接。

他也不是第一次见这位秦三姑娘，偶尔这位三姑娘也会陪在秦老夫身边，只是每次都不言不语的，秦老夫也没这般郑重其事的介绍过。了悟只当不识便罢了。

不想今天……

了悟看保宁，看的自然不是皮相。和尚眼中，不过是经颜枯骨，皮相是最最不着重的了。

他看的是保宁那周身的气息……或者说那表面温和，内里清冷；表面清雅，内藏乾坤；神不卑不亢，却隐隐又带着几分上位者的睥睨……

很奇怪的感觉。

了悟自觉眼光不错，他记得上次这位三姑娘来时，还曾在后山落了水，那时候的秦三姑娘……唯唯诺诺，从水里捞上来周身已然透出几分死气。他还曾暗中叹息……小小年纪，却遇此祸，注定红颜薄命。后来听说竟然转危为安，了悟还道了声阿弥陀佛。

这次再见她……仿佛整个都不一样了。

周身的气息变了，连整个给他的感觉都变了。

那种缥缈闲适，简直让忍不住的侧目。她虽无十分颜色，可在群中会被一眼看到。好像明珠，终于除了表面那层灰烬，露出本来夺目之色。

保宁祖孙安置洗漱小憩，虽说只住几，可带是带了满满一车东西，丫们进进出出忙活着。

秦老夫和保宁用了些温茶，各自回屋歇下。秦老夫住了正屋，保宁住了西厢房。

再说了悟，满怀心事的回了自己的静室。秦老夫刚才提及问卦之事，了悟没有直接点，只说回去问过佛祖之意再行回应。

他确实卜卦，可占卜这种事是漏露天机，他轻易不为。上次是因为感谢秦家数年香火之，这才随手一抛……卜出了虽凶险，却否极泰来的卦相。秦老夫说已经应验了，了悟觉得有些奇怪，秦老太爷办丧仪时他们碧炎寺僧还去念了往生经，生活是命数，称不上大凶。

而且了悟算的并不是秦家一时，而是秦家的未来。

未来凶险，最终否极泰来。

可这话他却不便直言，所谓天机不可漏露。也许明明是大吉，却因为透露演变成大凶。

他只隐晦的提了一句。

可今再观秦老夫，又似乎确实是一副否极泰来的神。先前的郁一散而空，如今看起来倒越发有菩萨相了。

了悟想的正出神，突然间咣当一声，却是自己身前的小几上多了把长剑。

剑鞘华美，镶着金玉宝珠，看他这静室实在大相径庭。了悟轻轻吁出一气，这才转身看向窗边。果然见少年懒洋洋的斜坐在窗台上。一条长腿微屈，另一条在窗边来去。整个就是个大写的‘随意’。了悟神十分无奈。“我的小公子，您这是……演的哪一出？”说这话时，哪里还有丁点高僧风范，完全就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悲怆神。

“我倒想问大师你呢？你这演的是哪一出？说好今继续教我剑法的……”

了悟虽然是个出家，看上去也颇有那么几分世外高的气韵，可他之所以能当上这个主持，可不仅是因为有仙气，还因为他身手佳。

文能吐佛经三不断，武能一棍在手万夫莫挡。

至于他的出身……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不管应对什么，了悟都十分得心应手，唯独屋里这位……简直是心累。“迟些再教，贫僧刚刚下山迎接贵客。”

“哦？贵客？谁在本公子面前配称贵客？老和尚你今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本公子可是会生气的。”少年语气平平，听起来仿佛玩笑之语。了悟神却凝重起来。

这是个杀神。

而且还是个他必须得捧着的杀神。

了悟回应的很快。“是秦家那位老夫，先前不过问任何琐事，自秦老太爷过世，倒开始在意起来。这次带了孙上山，想让贫僧替她卜上一卦。”

少年眼睛微凝。“秦家……”

“是啊，秦家。清风书院就是秦家的。”怕少年不知，了悟还多解释了一句。

少年笑了，初时笑的还有些收敛，最后竟然笑眯了眼睛。

了悟微惊，少年虽然是个笑的，可他每次笑，都挺让瘆的慌的。属于那种握着刀砍还笑的欢快的类型。

私下里，了悟其实有些怕这个小少年。

提到秦家，他笑成这样？莫不是……有什么隐。“有什么可笑的吗？”

少年先是摇，随后又点。最后非但没给了悟解惑，反而问道：“带着哪个孙？秦保宁？”

了悟：“……”他好像闯祸了。

不必了悟点，少年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老和尚，你虽然是个出家，可总劝我早点成家。说什么成家立业，以后再做什么便无所顾忌了……你说我去秦家提亲可好？”

了悟这下真被吓到了，比先前保宁落水吓的还要重些。

“不可胡闹。”

“我没胡闹。老和尚你可是出家之，讲究的是四大皆空。却对本公子的婚姻大事颇为在意……如今我要如你的愿了，你反倒说我胡闹。

你中显少提到子，今天突然提到秦家姑娘，想来这位秦三姑娘是有些特别之处的，才让老和尚你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