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几，待风波过去了，再联络千幻弟子。”

千幻宗覆灭，并不是所有门弟子死绝，诸多妖城当中都有千幻弟子潜伏。

李芝将暗子联络方式告诉了周易，可以帮他打听许多事。

老狐狸记忆当中得知，这片区域由七尾狐胡曼统治，麾下十数大妖数百妖兵，在狮驼城是不小的势力。

……

翌清晨。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周易神识扫过，见门外只有个狐，挥手打开院门。

狐进来躬身施礼：“拜见胡江统领，娘娘今有空，请诸统领去品阳。”

“知道了。”

周易手指掐算，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当然也可能是学艺不，斩妖除魔获得的术数推演之法，品阶有些低了。

在这万妖汇聚的妖国，周易做任何事都事先施法演算，免得落陷阱包围。

狐王居所，位于不远处山丘上。

周易驾驭妖风来时，看到山丘下面汇聚的群，青年中年老年小孩足有上万。

仍然有源源不断的族，在妖兵的驱赶下，汇聚过来。

狐族功法多双修之术，擅采阳补增补修为，这些便是狐王圈养的族。

每月哪天得空，狐王便会召集麾下大妖，举行品阳会。

周易落下妖风，迈步踏狐王院落，阵法灵光闪烁，内里风景立刻发生变化。

院落当中亭台楼阁，假山怪石，小桥流水，比之洛京的致园林也不差。

前方侍躬身引路，穿过两处门，来到一处露天宴厅。

宴厅面积广阔，左右坐着十几位凝结妖丹的大妖，正在饮酒作乐。

正前方主卫空，显然狐王还未到来。

其中一个红发中年男子，见到周易进来，举杯笑道：“老黑，今数你最晚了。”

周易冷哼一声，不理会红发中年，寻了一处空位坐下。

红发男子碰了个软钉子，面色颇为不愉，转和其他大妖，闲聊城中趣事。

大抵上是畜市的族又涨价了，某某大妖抢了哪处山，传闻哪哪妖王宴上又有新吃法之类……

周易坐在在一旁，冷脸默不作声。

左右大妖见他脸色臭，也就熄了搭讪兴致。

这些大妖都是些食妖魔，譬如那红发男子是火狐，最喜欢将烤了吃。

左右这两也不是好货色，每次品阳会都故意将吸，以此为乐。

当然，黑毛狐狸“胡江”比之他们更罪恶累累，否则也不会被周易看中。

周易不敢动桌上酒菜，谁知道厨子做的时候，有没有放上油。

等候片刻，鼓乐声响起。

浓妆艳抹的狐王胡曼，身披半透明纱衣，出现在主位之上。

“见过娘娘！”

诸大妖立刻肃静，躬身见礼。

“无需多礼，开始吧！”

胡曼挥了挥手，立刻有狐去外面通知。

不多时，有妖兵领着数百进院中，队伍虽杂，却没出声喧哗。

这些个个脸色苍白，步履蹒跚虚弱，神萎靡。

厅中泛起一缕缕红色雾气，将群笼罩其中，他们已经见过多次，纷纷闭眼呼吸。

苍白面色逐渐变得殷红，一缕缕阳气从体内逸散而出。

胡曼挥手抽取大半，然后诸大妖才纷纷施展手段，吸取炼化阳气，增长法力修为。

周易摄来一团阳气，装模作样的吞服腹中。

扑通！

扑通……

一声声倒地声传来，待到红雾气散去，数百能站着的不足半数。

躺在地上的不断抽搐，眼圈陷，气若游丝，苍白脸上能看到紫黑色血管。

“起来！起来！”

妖兵连踢带踹的将轰起来，见到有几个阳气耗尽的横死当场，一脸欢喜的抬下去。

“谢娘娘恩赐！”

场中大妖个个喜笑颜开，片刻之功抵得上数修行。

很快又换上了一波，以红色雾气勾引出体内阳火，供群妖进补修为。

周而复始，一连上了十几波。

妖兵最先领进来的多是青年，之后领进来的有老有小，再之后老弱病残，阳气愈发稀薄。

群妖不以为意，各施邪法强行抽取炼化，阳气耗尽的越来越多。

周易将摄来的阳气，压缩成一颗拇指大珠子，随着不断积累，几乎凝成了实质。

这等强行凝气为丹的手段，非大法力不能施展。

双目灵光闪烁，似乎在贪婪族阳气，实则是寻找合适目标。

《琼洲·妖王志》中记载：七尾狐胡曼，贪食阳，为狐仙所厌，叛出青丘……

……

山下。

妖兵们驱赶数百上山。

这最后一批，无需抽取阳气，也活不了多久。

仅仅爬几丈高的小丘，就有不断摔倒，甚至直接一滚下去不动了。

“起来！起来！”

“敢耽搁了娘娘的宴会，全家都得死。”

“快跟上……”

威胁、殴打，让群移动速度快了些。

小玉手脚并用攀爬，在群中丝毫不显眼，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双眼有神。

仇恨，怨毒，憎恶……

世间一切负面绪，汇聚在在双眸当中。

爬到了丘顶，哗哗哗的雨水肆意冲在身上，施法的妖兵看着摔倒的哈哈狂笑。

直至将身上污秽气味刷净，才允许进狐王庄园，剩下几个死在雨水中的，惹得妖兵们纷纷争抢。

小玉意志已经有些模糊，身体只是本能随着群移动。

眼前弥漫起红色雾气，出现种种幻象，世间一切美好接连浮现。

然而小玉没有陷其中，从第一次来她就没有沉醉过，眼睁睁的看着父母兄弟死在眼前。

按照狮驼城中妖兵宣传，小玉符合成为妖的条件。

父亲生前警告小玉，如果她选择成为妖，就不认她这个儿。

“现在，我也要死了……”

小玉感觉愈发虚脱，神魂能抵抗幻境，却没办法阻止阳气流失。

“你愿不愿意复仇，哪怕之后会死？”

小玉耳边忽然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

“我愿意！”

小玉感到体内出现一暖洋洋的力量，袖子里多了一柄剑。

“当着所有的面，杀了它！”

平静无波的声音，蕴含极致的冰冷。

……

品阳宴临近结束。

狐王圈养的一万三千余族，全部抽取了一阳气。

大妖们意犹未尽，今天炼化的阳气抵得上一年苦修。

宴会还有最后一道程序。

胡曼当先一步，身后跟着十几位狐大走出庄园。

山丘下聚集一万多歪歪斜斜的族，每怀里抱着一袋食物，见到胡曼出现，纷纷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