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

清澈透亮的水柱划出弧形落进河里浇起水泡，听着这声的陆良生洗了把脸，望去下游滚光着的李元霸，一拂袍袖，脚边一块石唰的飞了过去，落进水里，激起的花连带落进的尿，化起茫茫寒气一起溅去光秃秃的小上。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哎呦，凉！！”

李元霸一下丢了巨锤，轰啪的砸去河滩，一边搂着裤子一边又蹦又跳叫唤，坐在后面石上的蛤蟆道，抖着烟杆瞥了一眼，就将目光转开，嘟囔：“毛都没齐。”

“什么没齐？”孩童系好裤子偏。

蛤蟆没理他，看去那边擦洗过脸的徒弟，“良生，这都到渭水了，距离长安还有多久？”

陆良生接过红怜递来的手帕擦去水渍，抬起白望了眼顺水而下的方向，横穿太行，一路向西过来，已是晋地了，距离长安应该是不远。

“这一段河我也是没走过，或许还有两三百里吧，师父，不急，再走一段路吧。”

挂在山的夕阳沉下，天色暗了下来，显出漫天繁星，淌着哗哗水声的河滩升起了火堆，几条河鱼被串在木棍上立火边灼烤，闻着香气，蛤蟆道咂咂嘴，绕着篝火来回走动。

“还是自己烤的香啊~~这些年，不知道小道士的手艺可有进步......”

“快成老道士了吧。”

一旁的红怜应了句，拿手打了一下想去掐鱼偷吃的李元霸，眼中蕴着笑意，还是将手中烤好的那一条递过去，令得后者不好意思笑了两声，吹着上面热气，叫了声：“还是师娘好。”

“淘气！”红怜翻过另尾鱼，正要递去旁边的蛤蟆，后者蛙蹼都伸了过来，又收回去，美眸看着那边看着火堆出神的陆良生，斜了下身子，挨近蹦跳的蛤蟆道。

“蛤蟆师父，你说公子最近怎么了，从离开太原后，老是走神，有时候还一个发呆。”

对面的李元霸也偷偷的点下。

勾着手蹦跳两下的蛤蟆，一张嘴，长舌将烤鱼卷过来抱在怀里，咬上两，这才舒服的坐下，豆大的蟾眼斜视了一眼，看着浸在火光的徒弟，他心里也有些疑惑，吹了下滚烫的热气，开问道。

“良生呐，你还在想那些神仙下凡的事？光想有什么用，乾坤袖里不是有一个什么天王的？把他放出来，让为师再吃一回，看看还能看到什么。”

“也不全是这些事。”倒映火光的眸子眨了眨，陆良生掰断一根枯枝投去火里，“他们要搅动间，必然先要现在的大隋混，不用费尽心思去寻他们，一个个找出来，他们也会过来找我。”

蛤蟆道一吃的只剩鱼，将鱼骨一丢，跳下石，负着蛙蹼走来，若有所思。

“杀了皇帝，还是抢夺崆峒印？”

陆良生望着火光沉默了一下，抚动的几缕白发下，嘴角勾起一丝笑：“两者都会，借着妖星砸开的子，一鼓作气托身降世到了间，总不至于就来逛逛就回天水去吧？但他们真的过来，肯定要死很多......这是我最不愿见到的，不管将他们赶没赶回天上，还是将他们法相消弭，剥夺神位，到最后间活着的生灵都是最遭罪的。”

“放心，为师一直站在你这边！”蛤蟆道跳上旁边一颗青石，蛙蹼在徒弟手背上拍了拍，“大不了，为师重回妖身，召集西北群......好像西北已经没什么妖怪了，算了，不管怎样，他们赶来，为师敢打！”

红怜举起手：“还有我！”

吖哼啊啊啊~~

老驴抬起脑袋嘶鸣一声，像是在说算上我，片刻，一鬼一驴一蛤蟆的目光转去拿着鱼啃的孩童身上，李元霸有些发懵，抬手指着自己。

“还有我的事啊？反正师父说打谁，我就打谁。”

看着他们说话争论，陆良生将剩下那根枯枝一起丢进火里，心坎有着说不出的温暖，摸去红怜的发丝，“不用争论，怎么对付，说得好像明就要与他们决生死一般。”

沉闷的心好受了些，陆良生顿了顿语气，目光扫过面前的师父、徒弟、红怜，都是他最亲近的之一，抿了抿嘴唇，叹气道：“其实......这一路上我走得慢，是有些怕见到父母小纤他们。”

抬起望去天上繁密的星辰，恰好有一颗拖着尾的流星划过眸底。

“好几年没见到他们，每走一段路，就忍不住慢上一些，心里盼着见，可又有点怯懦，真见面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师父，我为什么没有？”

李元霸挪着巨锤到身前，一边趴去上面玩耍鼓动，一边说道：“每次出门，不得父亲不要来找我，就想在外面玩，要是能玩上个几年，那更好了，没管，特别舒坦，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没在耳边叨叨念念。”

“元霸，有不同的，你师父的子与你肯定不一样。”

红怜目光清澈向孩童温柔的笑了笑，给他说起亲的重要，也说了些父母对孩子的看重，这让李元霸不耐烦的捂住耳朵，却是不敢像家中那般吼回去。

那边，陆良生看着天上，听着红怜的说教，缓缓躺去地面，枕着一根木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父母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睡了，爹不知道是不是又被娘拉着耳朵拖回房的，小纤和老孙现在如何了？有没有给自己生个外甥出来。

还有八个叔伯、猪刚鬣、杨广、燕赤霞、左正阳，清风和明月......以及万寿观里的那帮孩子。

想着，身旁有柔软的身躯侧躺下来，靠在他臂弯、胸，篝火那边说话的声音渐小，片刻，响起蛤蟆道的鼾声。

夜色过去，漫天星辰渐渐隐去天空，浮现丝丝白云，收拾好行装的陆良生牵着老驴，带着李元霸继续前行，沿河而下，两岸开始多了农田、村道，有时能见拉着货物的驴车过去，到了一座乡镇，街道上多了来来往往的绿林豪客，背负刀剑，或骑着马匹匆匆而过。

向打听一番，才知道长安要举办什么天下第一的比武，四下的绿林纷纷朝那边赶，最近这段时间，京畿周围的地界都被这气氛渲染，过往了许多侠客。

“让开让开！”

几个戴着斗笠的骑士纵马冲过街，大声吆喝着从陆良生身旁掠过去，惊得行四散，撞翻路边摊位，汤水锅碗飞溅，滚烫的沸水淋在路身上引起惨叫，也有蹲在檐下露出狰狞的绿林被溅了水渍，喊上同伴拔出刀剑就要追上去与那拨骑马的拼杀。

看到府衙的差役过来，赶忙手了兵器隐去群，有些走去镇外，急着去往长安，更多还是三五成群的游，往有仇的，拿起兵器乒乒乓乓火拼起来。

陆良生牵着老驴走过前面打做一团的江湖绿林，皱起了眉，这时有被推的倒退，撞去老驴上挂着的书架。

下一刻。

驴蹄撅起，一蹬，将那踹的扑飞回去，撞进那边打斗的堆里砸倒一片。

“那边还有！”

“好家伙，那老的驴踢了我兄弟，过去斩了他！”

打做一团的身影分开，不少目光随着有叫喊偏转看来，尤其是看到一个还没肩膀高的孩童扛着一个石大锤，顿时来了兴趣。

其中一个独眼汉子，舔过刀，露出狞笑。

“那个丑小孩，你那锤纸糊的吧！哈哈......还没断就跑出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