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永远不会忘记满春楼这个地方。

当初，儿顾之颜被靖郡王的外室梅氏拐走，还把她卖到了那种腌臜之地，京城附近的一个叫满春楼的窑子里。

后来，他们找到了被毁容的顾之颜，而梅氏却逃走了，下落不明。

梅氏不过是一个外室，又是靖郡王在娶她之前的事了，沈菀原本对梅氏无厌无恨，可是梅氏做的事触犯到了她的逆鳞。

她一直在找梅氏，但始终找不到，六月时，梅氏把一个男童丢在了京兆府的大门，说是靖郡王的私生子。沈菀原本想顺着这条线索把梅氏给揪出来，但最好只查到，这男童根本就不是什么私生子，而是梅氏不知道从哪个善堂里弄出来专门用来恶心她的，至于梅氏，依然没有找到。

想着梅氏，沈菀的心中又被勾起了刻骨的仇恨，恨意难平。

没想到今天会突然又遇到一个与梅氏、与满春楼相关的。

难道是梅氏让她来堵马车闹事的？

沈菀面沉如水，感觉到一种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不安感。

顾之颜蜷在沈菀怀里细微颤抖着，似乎想起了什么，小脸煞白煞白的。

沈菀一手搂着儿，一手挑起了车窗一角，与马车外的容嬷嬷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容嬷嬷也已经想了起来。

难怪她会觉得这个看着眼熟，当初她亲自陪着王妃去满春楼把县主接回来的，想来是那时曾经在满春楼见过这个芙蓉。

容嬷嬷对着芙蓉厉声喝道：“放肆，哪里来的疯，竟然敢挡王府的车架！”

“来，快把这疯拿下！”

容嬷嬷之所以这么吩咐，一方面是想封住芙蓉的嘴，不让她说话，另一方面也想看能不能从她嘴里探查出那个梅氏的下落。

立刻就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领命，大步朝跪在地上的芙蓉近，打算把捂上嘴带走。

芙蓉不躲不闪，而是透过车窗望着马车里的沈菀。

她笑了，这一笑，空，冰冷，绝望，而又带着一种的恶意。

沈菀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像是被什么冷的东西缠上似的，四肢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