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投向了楚千尘，那坚定的眼神似是下了某种决心。

她缓缓道：“事发生在去年中秋灯会，那个夜晚，我和王爷约好了带七娘去看灯会，因为王爷有差事，所以我就先带着七娘去了灯会。本来我们是约好了酉时在云庭阁大门会和的，可是到了时间，王爷也没出现。”

“后来我那个三弟妹丫鬟跑来跟我说，三弟与三弟妹在云庭阁里吵起来了，让我去看看。我怕他们打闹惊吓到七娘，就把七娘和娘她们留下，自己进去了。”

沈菀的声音既酸涩又后悔。

若非因为那天云庭阁里有不少宗室勋贵，她怕顾老三夫俩闹得太难看丢了郡王府的脸，她也不想管他们的闲事，更不会给了恶可乘之机。

“我进了云庭阁后不久，梅氏的哥哥趁着灯会街上的多，把七娘拐走了。”

“其实，她哥哥本意是想找郡王府勒索一笔银钱的，但梅氏恨我，想要报复我，所以就把七娘卖到了……满春楼。”

最后这三个字沈菀说得无比艰难，她没有细说满春楼是什么地方，但在场的其他都能猜到这肯定是什么青楼楚馆之地。

这也是当初沈菀在济世堂之所以对楚千尘难以启齿的地方。

她不可能告诉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她的儿曾经被卖到过青楼。

这件事一旦传扬出去，顾之颜的一辈子就毁了。

沈菀握紧了双拳，继续往下说：“等我们的找到七娘已经是两天后了，当时七娘的脸上就多了一条疤，身上其它地方也有很多棍责打过的伤痕，左臂的骨被打断了……”

“满春楼的避重就轻，只说老鸨看七娘年纪小，还不能……就把她先丢去厨房当粗使丫，厨房的婆子嫌七娘不会活，就时常责打七娘，七娘的脸应该也是这么打伤的。”

“找回七娘后，我也试着问过她，可是七娘一个字也不肯说……”

沈菀也不得顾之颜彻底忘记在满春楼的那段回忆，可是看顾之颜夜里时常梦魇不断，沈菀心知她从来没有忘记过。

沈菀又用帕子按了按眼角，才把眼眶中的泪意给压了回去，声音沙哑，“七娘那之后就大变，从前很活泼的一个，变得很内向，很胆小，不愿意外出，总是一个把自己抱成一团，缩在桌子底下，也不再说话。”

“大夫说她得了失神症……”

沈菀哽咽了，身子又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胸膛更是起伏不已。

事后，梅氏下落不明，其他涉及到这个案子里的也死了不少，可就算如此，也不可能平息沈菀的心之恨。

她好好的一个儿在一群的私心之下被害成了这样，她无法原谅自己，也无法原谅顾锦、郡王府的和梅氏。

沈菀说完之后，就垂下脸，移开了视线，径自整理、平复着自己的绪。

暖阁中寂静无声。

包括在场的穆国公夫以及沈氏也是第一次听她说得这么详细，从前他们也只是知道个大概而已。

穆国公夫彼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

既然知道顾锦与沈菀夫俩已经下了决定，也没有再劝。

老夫俩也看透了，以这两孩子的格是制服不了郡王府那些魑魅魍魉的，可以想象的是，等将来沈菀再怀上孩子，郡王府怕又会有一场腥风血雨……

沈菀可再也折腾不起了。

也好，他们把沈菀嫁给顾锦，本来也不是求大富大贵，小两能够过得平平安安，和和美美，已经是他们为长辈的对他们最大的期许了。

穆国公从沈菀不禁联想到了长沈芷身上，在心里幽幽叹着气。

以皇帝的为，靖郡王府爵位迭的事应该很快就会有个结论的。穆国公已经猜到了这件事的结局。

接下来就只剩下楚千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