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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姨娘也就是在“真相”被揭开的那一作出了一番慈母的姿态，现在实际做出的事根本就不像。

回想楚千凰成长的过程中，姜姨娘对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没有怜惜，没有不自禁……

“会不会楚千凰也不是她生的，是楚令霄……或者她从哪里捡来的？”楚千尘不太确定地推测道。

话说出后，她再想了想，觉得也不无可能。

楚千尘忍不住抬眸去看顾玦，想问他，她的猜测是不是太荒谬，是不是因为关己则。

顾玦轻抚着她不自觉蹙起的眉，在她的眉心轻吻了一下，道：“若是你想知道，我让去查。”

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无可能。

楚千尘垂下眸子，又想了想。顾玦会这么说，就是他也觉得哪里不对，觉得这件事值得一查，不是她想太多了。

“好。”她点了点，樱唇微抿。

其实，这件事都这么多年了，楚千尘已经不在意真相了，无论楚千凰的身世到底怎么样，都改变不了她做过的那些事，也不会改变楚千尘对她的态度。

但是楚千尘知道，沈氏肯定会在意楚千凰的身世。

能查，还是查清楚好。

这也是给沈氏一个代，让她可以一身轻地离开楚家，再无牵挂。

楚千尘使唤顾玦继续给她剥松仁，她自己则去给两泡茶。

没一会儿，茶香四溢。

此时，外面的天色开始暗了下来，夕阳西垂，霞光铺洒而下，给万物披上了一层蝉翼般的金纱。

楚千尘道：“明早我要出门，不过我会早点回来的……唔，给你带好吃的。”

“……”顾玦挑眉，他的小姑娘这吻是在哄小孩吗？

“我要去楚家给娘搬嫁妆，给她撑腰。”楚千尘兴致勃勃地笑眯了眼，把一盅刚泡好的茶放到他手边，“王爷，我要不要顺便去试探一下姜姨娘？”

话刚说完，她自己就先摇了：“不，还是别打惊蛇了。”

在楚千尘看，姜姨娘的心计比楚令霄更，也更擅隐忍，她能藏着一个秘密十几年，这就不是秘密，而是她的命根子了。

顾玦没说话，显然也认同了这一点。

对楚千尘的事，顾玦从来都是放在心上，立刻就下了令，着去查。

当天黄昏，王府派出了三批：一批去了姜姨娘当年生产的豫州老家，一批去了路上沈氏生产的那个寺庙，还有一批去找楚千尘的娘以及当年姜姨娘身边还活着的老。

楚千尘也知道这种事一时半会儿肯定也没有消息，也不着急，这一晚，她睡得早，也睡得很好，一夜无梦。

次一早，她就早早地起了床，先去穆国公府与沈氏她们会合。

陈嬷嬷早已经把沈氏的嫁妆都清点清楚了，原本她们前几天就该上门的，但是，沈氏想看楚家内斗，觉得她要是去早了，没准反而会让楚家一致“对外”，就勉强多等了几天，现在看楚令霄与楚令宇兄弟斗得差不多了，也就不再等了。

一行辰初就抵达了永定侯府，陈嬷嬷对比着那份嫁妆单子，使把嫁妆一件件地搬走。

沈氏的嫁妆可不少，这么一件件地抬出去，立刻引来了不少路的注意力，他们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奇地在大门附近探探脑，接耳。

当嫁妆搬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太夫得到消息，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她走得急，走到仪门处时，已经是气喘吁吁，额角也沁出了细细的薄汗。

本来，太夫是可以命下强拦的，偏偏今天来搬嫁妆的是穆国公夫和楚千尘。

当太夫发现沈氏今天没来时，心里是失望的，她对着沈氏还可以摆摆婆母的威仪，对着穆国公夫就没办法了。

她只能努力地赔着笑脸道：“亲家，令霄与阿芷他们不过是闹了点小矛盾，俗话说，牙齿还有和舌相碰的时候，他们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呢！！”

太夫说得是心里话，她一直以为是沈氏只是说说，是故意以此威胁、拿捏楚家，毕竟楚云逸也不是沈氏亲生的，为了楚云逸，闹到这一步值得吗？！

楚云沐才是楚家嫡子，本来理所当然可以继承爵位的，一旦沈氏与楚令霄和离，楚云沐的地位就尴尬了，和离对沈氏母子来说，根本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然而，沈氏也不知道是不是魔障了，就真闹到这一步了。

更离谱的是，不仅沈氏犯傻，连沈家都跟着她一起犯傻。

太夫就想不明白了，她一会儿放低姿态说软话，保证立刻开祠堂，把楚千尘记到沈氏名下；一会儿又是语带威胁地说硬话，拿楚云沐来要挟穆国公夫。

太夫软硬兼施地劝着穆国公夫，偏偏穆国公夫恍若未闻似的，眼神冷冷地扫过太夫的脸，连一句话都懒得跟对方说，怕脏了自己的嘴。

穆国公夫只是吩咐下道：“接着搬。”

一个穿铁锈色褙子的老嬷嬷笑呵呵地福身领了命，对着那些搬箱子的下们指手画脚：“你们两个，小心点，这里面可是瓷器。”

“这箱的箱盖都没合拢，先放下箱子再整整。”

“这几箱搬到后面那辆马车去。”

“……”

眼看着嫁妆一箱子一箱子地被抬了出去，太夫心急如焚，同时也心痛，感觉就像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似的。

她实在是慌了，挡在了大门，试图用身体拦着，不让那些把嫁妆抬走。

先前沈氏带着楚云沐回娘家时，太夫也没有太慌，觉得沈氏是想冷静一下，从前她也不是没回娘家小住过。

但是，现在穆国公府把沈氏的嫁妆全都搬走，这意义就不一样了，这意味着沈氏是铁了心了，她不会再回来了。

京城中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今天只要沈氏的嫁妆一搬走，明天这件事就会传得街巷尾尽皆知，届时穆国公府就更不可能回心转意了，谁不知穆国公一向是一言九鼎，不可能朝令夕改。

太夫越想越慌，从后颈到后背都出了一身冷汗，汗水浸湿了中衣，让她觉得浑身发寒。

本来，次子被打瘫的事已经让太夫焦烂额了，昨晚彻夜未眠，她现在是既疲惫，又慌，还疼得厉害。

府外，看热闹的围得越来越多；府里，二房、三房等其他几房也闻讯而来，不近不远地静观其变。

对于其他几房来说，左右沈氏搬走的是她的嫁妆，她是否和楚令霄和离，也不关他们的事，因此也没上前劝。

现在除了受伤的楚令宇外，府里的男丁都不在，太夫实在是束手无策了，咬了咬牙，吩咐下们道：“快，快去请族长还有族老们来劝劝，再叫大老爷回来。”

太夫告诉自己，只要楚令霄肯对着穆国公夫认个错，事肯定还有转圜的余地的。

就站在穆国公夫的楚千尘沉默地对着江沅使了个手势。

江沅立刻意会，身手敏捷地快步上前，道：“太夫，您气色不太好，婢扶您坐下吧。”

太夫身边的大丫鬟不想让江沅靠近，可是江沅出手如电，往大丫鬟的胳膊上一拽一拖，就轻而易举地把给扯开了。

接着，江沅就接替了那个空位，“轻轻巧巧”地扶住了太夫，她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