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万万岁！”

众的额都恭敬虔诚地抵在了光鉴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其中也包括了穆国公夫、沈芷、沈菀等等。

她们在磕的同时，目光不禁望向了沈千尘，皆是眼眶微热，神之中有欣慰，有欢喜，有自豪。

她们全都为沈千尘感到高兴。

直到叩拜礼结束，从坤宁宫出来前往寿宁宫的路上，沈芷的眼眶还有酸涩，眼角微微发红。

沈菀眼尖地注意到了，悄悄地塞了一包桂花糖给姐姐，意思是，外甥以后的子还甜着呢。

沈芷捏着包着糖的油纸，眉眼含笑。

“好香。”安乐的鼻尖动了动，闻到了桂花糖的香味，拉了拉静乐长公主的袖子，“皇姑母，你闻到了没？”

相比其他公主们愁眉苦脸的样子，安乐天真的脸上写满了欢喜，不知愁滋味。对安乐来说，谁登基也没什么差别。

静乐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走在最前方的沈千尘，一时没反应过来。

“皇姑母，”安乐循着静乐的目光也望向了沈千尘，喜滋滋地叹道，“真好，九皇嫂是皇后了！”

静乐这才回顾神来，笑吟吟地点了点，眸中绽放出惊的光芒。

安乐之前也跟别说过这句话，没少被训，现在见静乐认同她的看法，乐了，又道：“以后九皇嫂也住在宫里了，我要找她玩可就方便多了。”

安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全然没注意到后方的其他眷们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她。

这些眷不得不在心里感慨：安乐先是逃过了嫁去南昊的厄运，又早早地站对了队，与新皇后沈千尘好，也许这就是傻有傻福。

楚太夫也听到了安乐的话，心里想的却是，这个安乐公主傻归傻，倒是知道逢迎讨好。

想着，太夫心底泛起了一种酸溜溜的绪，越来越浓。

本来，沈千尘应该是以“楚皇后”的称谓被记在史册上的，现在却变成了“沈皇后”。

这一切本来应该是楚家的荣耀，现在全都给了穆国公府。

明明这该是他们楚家的皇后，该是他们楚家接受所有艳羡的目光与恭维的言辞。

可是，上午等在帷帐中的那两个时辰，她这个皇后的亲祖母却生生地被所有眷给无视了，根本就没什么过来给她行礼，找她寒暄。

她们全都凑到沈家身边去了，连那个失了靖郡王妃诰命的沈菀也成了众结的对象。

本不该是这样的！

太夫的心憋着一气，眼前一阵阵的发晕，实在是堵得慌。

太夫落在了后方，遥遥地看着前方的众，根本就没在意她是不是跟上了。

寿宁宫已经出现在了前方，走在最前方的沈千尘率先进了正殿。

除了礼亲王、顺王妃等宗室王妃外，在场的大部分外命们根本就从来没来过寿宁宫。

任谁都能猜到殷太后过去这几年过得很不容易。殷太后虽有太后之名，但是，坐在帝位上的先帝顾琅不是她的亲儿子，还对她甚是提防，这些年，借殷太后凤体有恙为由把她圈禁在寿宁宫中。大家都怕惹先帝不悦，因此从前外命们也不敢往宫里递牌子求见太后。

那个时候，殷太后在这个宫里跟个傀儡没什么区别。

但今时不同往。

“起来吧。”殷太后一见沈千尘，就笑得合不拢嘴，上下打量着她。

大衫红艳如火，黄桑服色如鞠尘，象桑叶始生，颜色鲜艳明丽，映得少无暇的肌肤如初雪般白皙，明艳。

殷太后越看越觉得自家儿媳好看，小儿媳就该穿这种鲜艳的料子才不枉她这天姿国色。

这么一想，殷太后觉得儿媳平里的首饰还是太少了，小丫平时戴来戴去就那么几件，她这个儿子就知道打仗，心太粗了，还是得由她这个婆母来帮着持这些。

思绪间，包括沈千尘在内的众眷按照身份高低一一落座，沈千尘自然是坐在下首，距离殷太后最近的地方。

殷太后慈体贴地问沈千尘道：“千尘，今早你们天刚亮就起来了吧，累不累？”

这个问题本来很容易回答，可沈千尘在开的那一瞬，忍不住就想起了方才在乾清宫时，顾玦落在她面庞上的那一个个轻吻。

她眨了下眼，眼波流转，顾盼间焕发着神采奕奕的艳光，含笑道：“不累。”

等等！沈千尘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刚才她给顾玦擦眉心脂印的那方帕子呢？是她换衣裳时，不慎落在那堆衣裳里了吗？

“年轻就是力旺盛，哪里像我们，都老了！”礼亲王妃笑着凑趣。

顺王妃紧接着道：“姐姐，你认老，我们可不认。”

这话一出，其他同辈分的王妃们也是频频点，笑得乐不可支，原本有些肃穆的气氛也变得活跃了起来。

连殷太后的脸上都带着笑，眼角笑出了几道鱼尾纹。

下方，好些个相熟的外命们悄悄地换着眼神，看出来了，不仅是新帝看重皇后，连殷太后也是如此。

于是，立刻就有笑吟吟地恭维起殷太后年轻，说她看着比皇后大不了几岁，又赞皇后雍容贤惠云云，多有溢美之词。

眷们围在一起说来说去都是差不多的话题，衣裳、首饰、婚姻、子嗣等等，于是话题说着说着就绕到了子嗣上，既说自家，也说别家。

“我家令哥儿都四周岁了，个子还只有那么点儿。”诚郡王妃随发着牢骚，“今天我见到了元嘉，他还比我家令哥儿小一个月，身量至少比他高了一寸多。”

诚郡王妃全然没注意到周围好几个眷的脸色都变了变，觉得这诚郡王妃真是没脑子，在这种场合提誉亲王顾南谨的长子顾元嘉，那不是给太后添堵吗？

“元嘉这孩子确实养得好，虎虎脑的，而且，还知礼得很，听说他都开始启蒙了呢。”殷太后笑道。

她就算对顾琅有再大的不满，也不会迁怒到一个小孩子身上，依旧眉眼含笑。

殷太后现在这个年纪最喜欢小孩子了，虽然她也没见过顾元嘉几次，但对这孩子印象还行，小小的娃儿每次说话行礼都规规矩矩，声气的。

见殷太后没有不悦，不少都放了心，把话题又接到了几岁启蒙，有说自家儿子三岁就开始识字；有说孩子们也没几年好玩，他们家是五岁才请启蒙……

就着这个话题，几乎都能搭上几句，庄郡王妃笑容满面地恭维殷太后：“还是太后您教子有方。”

“我记得皇上他三岁识字，五岁会诵诗文，十几岁时，太傅就说他可以下场考科举了。”

当年，顾玦的文采是满朝皆知的，当年仁宗皇帝派了十四岁的顾玦出使南昊，不少都以为顾玦会从文，谁也没想到一年后，顾玦就去北地从军。

别不知道为何，沈千尘和殷太后却是知道的。

正因为顾玦当年去过一趟南昊，知道南昊武力之强大，而大齐却是重文轻武，所以才会居安思危，在北地起硝烟时，毅然奔赴北地。

顾玦知道一旦北地沦陷在赤狄手里，那么南昊恐怕就要蠢蠢欲动了。

大齐与赤狄之战不仅是在驱逐赤狄这个侵略者，也是在昭显大齐的武力，震慑四方。

想着顾玦，沈千尘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