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府内丫鬟，脱离籍，回归自由，有了姓名，没有怨言。

那方鸿，若是个明事理的，也会念着施府的一份。

如此行事……

双方共赢……

这才是长久的持家之道……白袍中年的语气严肃，教育儿施倚霄。

“爹。”

施倚霄跺了跺脚，道：“别提那个方鸿了。”

白袍中年皱眉，心思敏锐，明白儿的想法。

无非是昔丫鬟翻身立命，与自己身份相当，有些不舒服。

这也是之常。

即使他，也免不了俗。

念及此处。

他面色温和几分，平静道：“那方鸿奇才之资，确实不凡。但咱家乃是郡县之中的府邸，你祖父官居七品，为父又在上个月踏内气境，以后未必没有中举的可能……霄儿你可知，方鸿这种出身贫苦的农户，要比肩咱们施府需要多久？”

“至少得三代的努力拼搏！”

“期间，儿根骨差的话，还有着家道回落的风险！”

“奇才之资又如何？”

“等他考秀才，得几年之后？”

“至于中举，真气之境，又得多少年？”

一串问题把施倚霄砸懵了。

她可没想这么多。

“爹。”施倚霄乖巧道：“我真的不用去登门拜访一下吗。”

“不必。”

“你是我儿，何须违心结一个方鸿？随自己心意便可。”

说完，白袍中年摆摆手，慢悠悠扔出一把鱼饵，看着池塘水面上浮出鱼儿，争相抢食。

水花溅起。

池塘鱼儿来回游。

假山之上，鸟雀啼鸣，氛围很静谧。

施倚霄轻声开，她特别好奇昨天的先天之战，忍不住问道：“那真气之境的……后天武如何打伤的大妖？”

“等你祖父赴宴归来……你去问。”

“爹，您怎么没去呢？”

“陈大只传唤了府城诛妖司的姜左卿，裘县令，你祖父，以及飞云书院的张院长，这四作为宴席陪同……呵呵，为父倒是也想去。”

白袍中年语气透露着几分无可奈何的遗憾，苦涩。

他当然也想赴宴。

可惜，不够格。

“……”

施倚霄自知失言，抿了抿嘴，不再多嘴。

……

从正午到下午。

冬的太阳渐渐落到了西边。

县衙之内，摆设宴席，陈立阳望着远方的楼阁屋檐。

此时。

宴席两侧。

姜可岚，裘县令，施高虎和张博武面面相觑。

‘这都等了一下午，县衙官吏们做好迎接的准备……还没来？’

‘是啊，饭菜都换了好几茬。’

‘唉……陈大站在那，快有两个时辰了吧。这事儿，换成我，恐怕得气的跳脚。’

四不敢开，不敢传音，只能用眼神流。

后天武重伤先天大妖。

哪怕搁在苍州府，也是惊世骇俗的奇闻异事。

……

良久。

临近黄昏时分。

姜可岚：我吃饱了。

裘县令：要不让舞姬上来唱一曲吧。

施高虎：七天七夜没睡了，我有点困了。

飞云书院的院长张博武：陈曦儿捡回妖蛋，有功也有过，却不知陈大会如何处置……她可是陈大的玄孙，应该不会下牢狱……子下狱，等同死了，比死还要残忍啊。

宴席静悄悄。

四个心思各异。

但都是一脸若无其事的表。

生怕刺激到先天高陈立阳。

要是转身给他们一掌，那就惨了。

“咳咳。”

陈立阳结束了雕塑状态，忽地咳嗽了两声：“你们且去吧……姜左卿暂留一下，我有事问你。”

很快。

裘县令，施高虎和张博武纷纷离席。

“姜左卿。”陈立阳说道：“我问过我那玄孙了，她是在戚风村镇西边丛林，接近东杏郡县的地界，捡到妖族之蛋，回到县城之时，将此事禀告衙门，代了妖蛋的具体方位。县衙有备案记录，已递府城，告知诛妖司……按照大乾律，她引来大妖袭击，理应责罚。但是这责罚轻重，我拿捏不准，你有何建议？”

闻言。

姜可岚说道：“先天大妖藏在附近乡镇中，必有企图，包藏祸心，陈曦儿引它露面，称得上有功无过。”

她也禀报了苍州府的诛妖司。

按规矩，少卿出面，前往那一处检查妖族的痕迹。

至于陈曦儿……姜可岚不觉得有何罪责，族，妖族，无法共存，没什么好讲的。

虽然说，昨县城死伤很多。

先天大妖存活，潜伏周边，只会残害更多的命。

“好。”

陈立阳轻轻颔首，语气平静：“我勒令她十年内禁止科举，就当给个教训，打磨一番心。”

此言一出，姜可岚脸色微变。

这惩罚，对别来说，算是不痛不痒。

但，对于青云榜第一，武道奇才陈曦儿，十年内禁止科考，未免惩罚过了。

“好了。”

陈立阳摆摆手，询问道：“前几吕子棋窝藏妖族，协助你除妖的那位义士，你仔细说说。”

听她说完。

陈立阳脸上浮现笑意：“看来是同一个……也不知隐居何处。”

……

养生斋。

后堂内。

方鸿低看向面前的书册，面上不露声色，眼底闪烁喜悦。

“苏状元传记。”

“下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