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重新放回来。

只是就这一个空挡，手中的筷子被顾夭夭给抢走了，“你逾规了！”

叶卓华冲着顾夭夭一笑，脆用手撑着瞧着顾夭夭，“我便执意如此，你会与我和离吗？”

这才成亲，叶卓华便将和离挂在嘴上，在场的吓的，恨不得用棉花将自己的耳朵给堵住。

便是夏柳，也在心里暗暗叫苦。

她伺候顾夭夭这么久了，也管了许久的事，虽有时候需要管教下，可却并不喜欢。

如今叶卓华倒是给她寻了事，一会儿出去少不得去敲打下的，别到外嚼舌根。

顾夭夭侧看着有些无赖的叶卓华，将那筷子重重的放在右手边，叶卓华碰触不到的位置。

手撑着桌子冷冷的看着叶卓华，“倒不是不可以。”

看顾夭夭如此认真，叶卓华扑哧笑了出来，“想的美，我不会同意的。”

和离虽不似休书那般，全怪在子的上，可是到底也得男子写下，若是叶卓华不愿意，旁又能如何。

这是摆明了，不按之前的约定。

顾夭夭抬脚照着叶卓华便是一下，“我倒要瞧瞧你的骨有多硬。”

叶卓华虽没闪躲，可却弯腰揉了揉腿，“再硬的骨，在你身边，也都是软的。”

突然的，却让顾夭夭有着一子，想要掀桌子的冲动。

都说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大概便就是顾夭夭现在的形。

顾夭夭吸了一气，努力让自己平和一下心绪，代夏柳将自己的针线笸箩取来。

里放了十几个花样，都是顾夭夭提前准备好的。

若遇见不痛快的事，总是喜欢绣花，这个习惯多年养成总是改不了。

看夏柳站在自己的身侧，对着叶卓华双手呈上。

顾夭夭突然抬手，打翻了笸箩，将那针线都掉在了地上，“我喜欢春风，夏雨，秋叶，冬雪，我喜欢让他们跃然于帕上，你能做到吗？”

旁不懂顾夭夭的意思，只当顾夭夭在无理取闹。

叶卓华却是清楚的很，顾夭夭这是在发泄自个心里的怒火。

或者，仅仅是不平。

叶卓华轻笑一声，仿佛不觉得是在羞辱，蹲下身子将掉在地上的东西，一件件的捡起。

这个，原该是万之上的权臣，此刻却卑微的在自己跟前低，看着那本该拿着威风凛凛武器的手，此刻却细致的捡起绣针来。

那般违和，又那般卑微。

顾夭夭站在叶卓华前，高高在上，垂眸看着叶卓华这般，忍不住想要将拉起来。

这般又是何苦，他忘不了执念，可同样自己也迈不过心上的槛。

上辈子的悲惨，虽不是叶卓华所为，可却也因他而起。

虽不能全怪叶卓华，可却也不能敞开心扉。

这辈子，最大的让步便是合作为伙伴，仅此而已。

只是顾夭夭还没有动手，叶母已经被赵嬷嬷扶着进来了，“你这是在做什么？”

声音，因为惊讶而显得有些尖锐。

原本，即便是叶母过来也得先禀报给顾夭夭，只不过屋子里闹出这么大的动作，下的自是有些犹豫，空当的时候，叶母便领进来了。

下的再大的胆子，也不好将叶母拦在外。

听着动静，顾夭夭猛地将手收回，叶卓华回看了一眼叶母，将最后一根针捡起，这才慢悠悠的起身，左手拉住顾夭夭的手，往前迈了一步，轻唤了一声，“娘。”

这种事被叶母瞧见了，顾夭夭心中叹息，已经做好了被叶母训斥的准备，毕竟自己的儿子，被这般蹉跎，没有哪个母亲不在乎的。

甚至，顾夭夭已经做好了重回顾家的准备。

只是，叶卓华却挡在了她的前面，那直挺的后背，是要告诉自己，凡事有他。

“你告诉我，你这是在做什么？”叶母这话，虽是冲着叶卓华的说的，可视线却是放在顾夭夭的身上。

“东西掉了，儿子捡起来罢了。”不以为意的回了句，“倒是娘，这么晚了怎么过来了？”

明明只是一句轻飘飘的问话，却因为这种不以为意的态度，倒显得有几分质问，或者是嫌弃，嫌弃叶母打扰到她们。

赵嬷嬷将手里拎着的食盒递给旁边的，“夫听闻少夫没胃，放心不下，亲自做了开胃的糕点给少夫送来。”

赵嬷嬷这番话，无论是放在那个府里，于晚辈而言，都是莫大的恩赐。

可若真的心疼，便该设身处地为顾夭夭着想，一夜未眠最需要的便是休息，你这么领着大张旗鼓的过来，到底是来关心，还是单纯的，让旁歌颂自己的功德。

婆母到底不是母亲，做什么事，还是要讲究分寸。

叶母心善一辈子，若是愿意自是能处置的圆满。

有些话，叶卓华总不好每次都揭穿自己的母亲，“多谢母亲的关心。”

想着，替顾夭夭说几句，将送走罢了。

只是叶母黑着脸，“下的没有长手吗，需要你亲自上手去捡？”

这话，说的确实不中听。

明着在说下的，其实不过是冲着顾夭夭发火罢了。

叶卓华听了这话，登时脸色就变了，他尚且还在顾夭夭跟前，自己的母亲便是这个态度，若是没在谁知道会说什么话。

之前下的禀报，说是李语诗说了不尊敬顾夭夭的话，他瞧的定是下的禀报客气了。

刚想回一句，自己都这么大了，是没有长脑子吗，还需要旁教自己怎么做事的？

只是还未开，顾夭夭的手从他的掌心溜走。

叶卓华立即回，顾夭夭却往前迈了一步，准备与叶母说话。

叶卓华不知道顾夭夭要做什么，撕脸也好，或者是伏低做小也罢，可终归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抬手突然揽住了顾夭夭的肩膀，“你累了一了，赶紧去歇着。”

当着长辈的面，便这般拉拉扯扯，顾夭夭的脸上腾的一下变红，原想着自己出面将此事平息，如今瞧来倒也不必。

就该让叶卓华为难。

看着这一画面，叶母忍不住训了句，“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若是关起门来，两子做什么便做什么，可当着长辈的面，这般拉扯如何算的上有家教！

“将你家姑娘扶回去！”叶卓华冲着夏柳代一声，便强迫顾夭夭转身。

待进去，叶卓华让下的将桌子收拾了，“娘，有些事是我愿意，您若是真有不满，您惩罚儿子，儿子断无怨言。”便领着叶母回了自己的屋子，将话说清楚。

无论是折了面子也好，还是没有尊严也罢，也都是叶卓华自己选的。

叶母脑子里总是叶卓华刚才匍匐在地上的那一幕，心像是针扎一般的疼，“你就这么喜欢顾氏？”

旁的话都是寻来的借，只这一句，便才是，心底所想。

叶卓华重重的点，“娘，她是我的命。”

叶母擦拭着眼角的泪，“罢了，罢了，倒是我多事了。”

而后，颓然的转身，领着赵嬷嬷往外走。

叶卓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