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领着她在门等着，上马车的时候，招呼一声便是。

到了顾家，顾明辰还没回来，老太太年岁大了，这么冷的天自然不会出来。

当然，也是因为，宫里来，不然，若是只顾夭夭自己，她不定会出来瞧瞧。

不过，布珍公主却出来外迎接。

“公主。”下了马车，顾夭夭与布珍公主见礼，这么些子了，还是习惯唤布珍一声公主。

布珍公主浅笑着回礼，问上一句，“可冻着了？”

顾夭夭轻轻摇，“帘子都换了棉的了，将风都挡在了外，倒也不觉得冷。

说完，便招呼常姑姑过来，“公主，这便是宫里来的官。”

常姑姑往前走了几步，站定后说上一句，“参见，慈夫。”

布珍公主轻轻的嗯了一声，不过面上冷了许多，邀着先进了院子。

顾家没有夫，顾明辰既说了会给布珍公主面子，这府里的事便给了布珍公主，是以他们进去后，布珍公主便直接将领到正厅。

喝上两杯热茶，让她们暖暖身子。

只是刚坐下，常姑姑便站在中间，冷冷的开，“殿下命婢为慈夫指点规矩，万不敢懈怠，劳烦慈夫也尽点心。”

语气，自然是不客气。

布珍公主刚刚端起了茶杯，思量了片刻后，还是将茶杯放了下来。

抬，目光中还带着几分笑意，“不知，常姑姑先要指导我哪个规矩？”

常姑姑双手叠放在身前，身子站的很直，“自是，所有的都教。”

而后侧身做了一个请说姿势，“想要学好规矩，便该刻苦努力，不该只懂得享乐。”

所以，在这点了炉子的屋子学习规矩，便就是在享乐。

就应该，在外，冰天雪地里刻苦。

“放肆，公主千金之躯，怎可让由着你这个刁随意刁难！”布珍公主还未说话，布珍身后的婢，自是忍不住训斥。

昨，她们听闻太子竟然准备是让官调教布珍公主，当时便觉得，这是莫大的羞辱。

可布珍公主，自己却愿意接受。

今一早，用了早膳便去外等着，顶着风雪等了近一个时辰。

原以为回来能暖和暖和，没想到，竟还要被这刁给拽出去。

常姑姑慢慢的抬眼，一步步走到对方跟前，“你是何？”

“婢是公主跟前的官。”对方不甘示弱，太子如何，到底不是天子，她们布珍公主自不必怕的。

啪！

常姑姑抬手，直接一把掌甩在了对方的脸上，“嫁夫随夫，既嫁到了大佑，只有慈夫，哪里有什么布珍公主，慈夫便是被你们这些刁，教的不懂得分寸。”

掌，是打在下的脸上，可话却是直接骂在布珍公主的身上。

“你！”这婢还从未受过这样的气，当下，便要还手。

“退下！”却被布珍公主呵斥了句。

“公主！”婢着急的唤了声。

“退下！”布珍公主忍不住抬高了声音。

看布珍公主如此坚持，婢也只能含着眼泪，退到一边。

听着身后清静了，布珍公主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良久才慢慢的睁开，“常姑姑说的是。”

说完，便慢慢的站起了身子，从容的往前走。

顾夭夭看着布珍公主的背影，那手中端着的，还未来得及饮的茶水，到底也跟着放了下去。

而后，抬手代下的几句。

下的不解的看着顾夭夭，可却也不敢多问，只能低走了出去。

布珍公主带在前走着，常姑姑跟在后。

出门的时候，下的自然要为布珍公主撑起了伞，可常姑姑却幽幽的说了句，“慈夫莫要忘记，学规矩不能只顾得上享乐。”

这话说的，下的火气又跟着上来了。

这么冷的天在外站着也就算了，如今不过是撑着个避雪的伞，如能能算是享乐？

倒是布珍公主一脸的淡然，抬手，让下的收起来便是。

站在院中的时候，布珍停下脚步回看了一眼常姑姑，以为这般便就可以了，却不想常姑姑来了句，“这避风的地方，也是享乐。”

这正厅的院子，自是敞亮的，风呼呼的往里灌，哪里有一点避风的感觉？

知晓常姑姑这是准备羞辱自己，布珍的面上闪过一丝迟疑，可还是选择走了出去。

站在外，让所有路过的下都能瞧见。

她们出去后，顾夭夭的刚去办完事回来，看见顾夭夭后，微微的点，便站在了顾夭夭的身后。

常姑姑站在布珍面前，“第一个要教慈夫的是，跪姿。”

而后微微的垂，“请，慈夫跪！”

布珍紧紧的咬着唇，抬看着跟前站着的顾夭夭，看顾夭夭没有出声的意思，微微的闭上了眼睛，还是选择跪了下来。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以及说话的声音。

说话？

布珍公主猛地睁眼，原本下的这么大的雪，院子里伺候的不多，可此刻竟然站满了，她们抬手，皆指着自己。

饶是布珍公主做好了准备，此刻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

砰！

正在闪神的时候，常姑姑抬脚踹在了布珍公主的腿上，“请慈夫并拢双腿！”

常姑姑这一脚，踹的用了十成力，布珍公主没有防备，一下子被踹趴在了地上。

还没反应过来，常姑姑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戒尺，此刻狠狠的打在布珍公主的胳膊上，“跪直了。”

布珍公主吃痛，赶紧将胳膊收了起来。

此刻，眼泪到底落了下来。

顾夭夭缓缓的闭上眼睛，双手在大家看不到的袖里，紧紧的握成了拳。

看布珍公主跪直后，常姑姑这才点，“来，拿《戒》来。”

与常姑姑一同出宫的，已经准备妥当，听了常姑姑吩咐后，利索的将册子奉了上来。

常姑姑接过来后，直接将册子放在了布珍公主的上。

“婢斗胆，让慈夫感受圣之训，学一学，礼义廉耻！”尤其是最后廉耻两个字，将声音压的更重了。

布珍公主原本就是不顾规矩非要嫁到顾家的，下说的最多的，便是布珍公主不懂得廉耻，这般，便是在骂她。

布珍公主还在咬着牙坚持，她身后的婢，是已然哭的，泪流满面。

此刻，听着从门传来了动静。

婢抬，一眼便瞧见了下的推的车。

“顾大回来了，婢去请顾大做主。”丢下这话，便往顾明辰那边跑去。

顾明辰对布珍公主态度冷淡，可是到底没使过什么招，与常姑姑这般一比较，婢更是相信，顾明辰。

“姑娘。”在婢跑向顾明辰那边的时候，顾夭夭的身子突然晃了一下。

直接，朝前倒去。

下的喊了一声，便瞧着跟在顾明辰身后的叶卓华，像是一阵风一般，朝顾夭夭跑去。

顾夭夭突然晕倒，下的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