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颔首应是。

“大王子回来了！”

呼喊响起，元贵靡带着骑从驰至热海边，他手上拎着一个血淋淋的，脸上却带着一丝挫败，来到解忧面前跪下：

“儿无能，我斩了左大将，但若呼逃了，右大将还在追……”

“你做得极好。”

解忧看着儿子那长满胡须的下，感到一丝欣慰，让冯嫽将这件事宣扬出去：

“告诉所有乌孙，大王子亲手斩杀了谋害昆弥的贼左大将，叛已平！”

元贵靡却忧心忡忡：“若呼往北逃，他一定会去投奔泥靡。”

战争中，泥靡一直作壁上观，他和乌就屠听闻赤谷之变，便会带着部众南下。按照军须靡临死前与肥王的约定，肥王之后，继承昆弥之位者当为泥靡，这也是若呼等反叛的最大借。

更何况，泥靡背后，还有匈为他撑腰，匈右贤王、先贤掸的八万骑，也随时可能从伊列水南下。

两军合计，足有十余万骑！

而赤谷城经此剧变后，元贵靡和右大将手里，东拼西凑起来也不过两万骑。

大敌当前，危机仍未解除，千万绪，有很多事要做，但解忧知道，眼下最重要的只有一件事！

她毅然宣布：“泥靡勾结匈，旧约已废，哪怕他自称昆弥，也是伪王，大汉绝不会承认！常大夫、冯都丞，我说的对么？”

“理应如此，大汉十余万援军将至，而天子和大将军，也永远站在公主和大王子这边！”

常惠立刻为解忧背书，冯奉世也很乐意听解忧公主的号令，如今能镇得住乌孙的，也只有这个子了。

解忧松了气，朝常惠作揖：“既如此，接下来的事，还请汉使做个见证！”

她将放在肥王棺椁上的一顶冠捧起，对元贵靡道：“肥王长子元贵靡，在汝父棺椁前跪下。”

元贵靡愕然：“母亲，这是……”

解忧手中捧着的，是鸦羽冠和白狼皮披风，据说是那在月氏乌孙时，用水喂养猎骄靡的母狼死后之皮，以及叼着食物来扔给猎骄靡的乌鸦所落之羽所制。

这便是乌孙王的冠冕了，从猎骄靡传下来，已历三代。新昆弥继位的仪式，本该由胡巫来主持，但那胡巫也参与了叛，被解忧下令斩了。

她决定，亲自为长子加冕！

只是解忧忽然想起，不知是预见了什么，还是宿醉忘了，肥王出城时，将白狼披风和鸦羽冠落在赤谷城中。

解忧清洗了肥王的尸体，却没有清洗它们。

披风和冠中，似乎还有肥王的气息，不喜沐浴的油味和因肥胖导致的汗臭。

解忧努力让自己忘记这一切，亲自为儿子系上白狼皮披风，郑重戴上了鸦羽冠，让他站起来，背后是洪涛浩汗，惊波汩淴，被乌孙视为圣湖的热海。

她对所有，持节站立的汉使、下拜顿首的乌孙说道：

“从今起，元贵靡便是五十万乌孙的新昆弥。”

而今，刘解忧，也将完成孝武皇帝赋予自己的使命。

“亦是‘汉乌孙国王’！”

……

ps：第二章在0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