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如此，书院不差钱的师长和学生可以经常换味，山民也有了赚钱的来源，孩子们跑腿的钱，由山下的店家给沈谧支付，店家每卖出一份食物，还得相应给沈谧一份抽成，所以沈谧这个外卖平台，空手套白狼，一分不花还能赚。沈谧还说服监院给送饭送野味的孩子们专门在后山门处开辟了一个小门方便出，专看守，保证了书院的秩序。

沈谧并不会在店家给孩子们的跑腿费中抽成，之所以要拿在手里，是为了每天结账的时候，了解一些各舍各院的隐秘。孩子们年纪小，行走在各舍之间，而各舍学生也聚在一起高谈阔论，对孩子不设防，那些孩子很容易便听见各种八卦。比如院的某学生是逃婚来学的，夫家十分的有势力。比如乙舍的某位学生，是走了谁谁的通道，未来也是要给谁谁效力的，等等。

书院高层的外卖是沈谧和那些穷学生亲自去送的。由此也便知道了山长夫有个小佛堂，佛堂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供着一个不起眼的牌位，上书“宫氏之灵”，非常简单，简单到费疑猜。

贺夫姓宫。

那灵位之下，是双份的供果。

有次一个学生送外卖，正赶上山长夫在小佛堂，让他把东西放在院子里，他凑近了一听，听见山长夫正在喃喃祷告：“姐姐传信说最近总做噩梦，让我代她为你多念几遍经……是我们对不起你，可这么多年了，咱们也为你做了许多法事，你且放下一切，投胎去不好么……”

比如有一次有个学生送外卖，送完后没走，隔着那个最终没能修好的新房的外墙，听见监院夫和监院在吵架，监院夫声音尖利，“那小子欺负我，你怎的一声不吭？”

监院道：“说什么欺负。你素什么子，自己不欺负别就不错了！那位是先生推荐来的，得了先生青眼，就是同门，我如何能在他面前摆师长架子！”

监院夫冷笑：“说什么先生推荐。还不就是因为是那蹄子的远亲！你的那点心思当我不知晓？年年清明多烧的那一沓纸，给谁的？！”

监院：“墙矮院浅，噤声！”

沈谧将这些都一一转告给铁慈。今送上的则是从山长书房里得来的各种私章拓印。铁慈比对了一下，还是没有。

难道当年那位上线，已经离开了书院？

但从这些线索来推断，山长，山长夫，监院，怕都脱不开系。

甚至还有已经离开书院的。

原以为就算有真相，也不过是某个作祟，谁知道竟然牵扯到书院所有高层，再加上那个疑似细作的线索，铁慈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