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出去，守在帐篷外等着的其余书院学生便凑了过去，“怎么样？”

赤雪微笑道：“无妨。”

众放心散去。

赤雪凝视着灰蒙蒙的天，这沉天气，北风一阵紧似一阵，像是要下雪了。

也不知道太怎样了。

身后有悄悄接近，一个热腾腾的纸包忽然出现在她面前。

她回身，就看见朝三站在她背后，敞着怀，被烫得龇牙咧嘴。

看见她就赶紧把那龇牙咧嘴调整到合适角度，道：“刚出锅的热包子，赶紧吃。这天忒冷了。”

赤雪用包子捂着手，分了他一个，道：“狄指挥使的行事作风，让我不安。”

朝三嘴里塞着包子，“嗯？”

赤雪笑了笑，没有说下去。

方才，那个问题提出后，她感觉到了狄一苇有一瞬间的犹豫。

狄指挥使可能知道主子的身份，那么换句话说，她明知主子身份，还敢把主子派出去执行那么艰难危险的任务，可见是个不把皇权放在心上的。

所以对于那个叶辞回国要不要封道的问题，她能犹豫，她心中一定想过彻底封死通道好永绝后患，只是因为太的身份，或者是因为叶辞的功劳，才不得不留下通道。

那么如果有一，真的永平军遇见莫大危机，需要牺牲或者献出太的时候，她会怎么做？

赤雪不敢想。

太想到获得的每一分，都是要付出无数的艰难和代价。

她祈祷一切顺利。

朝三看她眉宇间有忧色，包子都忘记嚼，怔怔地看着她，赤雪晓得他的格，柔声安慰道：“没事，别多想，一切好着呢。”

又问他：“你不是已经离开军营了吗？如何又回来？”

“我在这附近等着接应我主子呢。”朝三道，“怕你冻着，想来……看看你。”

说着就低了，靴尖在地上画圈圈。

赤雪勉强一笑，忽然道：“还是别来吧，我怕耽误了你的正事。”

“我能有什么正事。”朝三立即急了，“不过是替主子收发一些消息……”

他忽然惊觉说漏嘴，急忙住，脸上神懊恼。

赤雪笑道：“你主子不过是辽东一个小官之子，如何就还需要建立报网了？”

朝三额出了汗。

说谎他不想，说真相更不能。

赤雪忽然握住了他的手。

朝三浑身一颤，一瞬间几乎受到了惊吓。

他心悦赤雪，但赤雪温柔而强大，他对她的慕里夹杂着仰视和尊敬，从不敢稍有亵渎。

死也想不到赤雪会主动拉他的手，朝三觉得自己此刻仿佛被放在了火炉上烫，全部的神智都集中在手上的柔软处，脑子里哄哄吵成一片。

他听见赤雪更加温柔地道：“朝三，你是不是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