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怕是收不过来那些鬼魂，奈何桥都能挤塌了？

是谁说，她落宿荒山野岭，住过棚牛棚，踩着尸山尸海，大刀在她眼前落下，她都不带眨一下眼睛的？

是谁说，她长了一副柔弱的面孔，实在是天生了一根硬骨，老天爷下红雨，她都不会掉一滴眼泪的？

简直是……

在他面前的凌画，就没有一处，能对得上传言。

他瞪着凌画，语气很凶，“你哭什么哭？”

他刻地怀疑，她是不是不是那个传言中的，是被掉包了，给换掉了吧？否则平时对她软声软语喊哥哥，对他柔柔弱弱，娇娇气气，如今竟然还哭上了的，到底是谁？

凌画不吭声，只管看着他，眼泪一大颗一大颗地往下掉。

这晶莹的泪水，这么大颗的泪水，宴轻可真是以前没见着过，太后在他面前落泪，都是拿着帕子，不等落下，就擦了，可是她不，她就是一大颗一大颗的，落到枕边，他看了个清清楚楚，甚至能用手比划出一颗眼泪有多大。

宴轻看着看着，忽然没了脾气，生硬地走到床前，一把将她从床上拽起来，就着被子，抱在怀里，绷着脸说，“行了，抱你了，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