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瞧了瞧曹达华的额，有些微青，其它倒也没有什么，看来昨儿的伤已经好了。

“曹大哥，你之前到我铺子里来的时候，曾经对我提过一个叫牛二的，就是那个常来买虎虎酒的。”

“啊...”曹达华先是想了半天，接着豁然开朗，说道，“我记起来了，是牛二没错，你怎么好端端的问他做什么？难道他不愿意付你酒钱？”

林易摇道：“区区一个牛二怎敢？我是想知道，他这个平里怎么样？”

曹达华不假思索，脱而出道：“他呀，就是寿霖城里的一个乞丐，混混。仗着自己那活儿不错，到处勾搭小姑娘，甚至连有丈夫的小娘子和没有丈夫的小寡也不放过，简直就是寿霖城男们极度厌恶、憎恨的对象！只不过...那些好像大部分都是主动贴上去的，至今也没来报过官，所以一直也拿他没有办法。”

“原来牛二是这么一个。”

听了曹达华的话，林易心里多少有了点底。

“林兄弟，这牛二犯了什么事儿吗？我记得你一向不多管闲事的。”

“嗨，不是我想管闲事，是有怪事自己找上门来了。”

林易把倪府管家黎生上门的事儿对曹达华一说，又将一张十两的银票塞到曹达华手里，这曹达华立即眉开眼笑，小声嘀咕道：“林贤弟真是我的好兄弟啊，有好事从没有忘记我曹某，放心，我今儿就与你同去，就代表咱们巡捕司做个见证，至于他报不报案，那是他的事，与我何？”

......

曹达华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拿起官刀，带上腰牌，就和林易去了。

现在曹达华的身份可是巡捕司的捕，他要出去，也没敢问他去哪儿。

路上，曹达华对林易讲了讲那倪家的事。

话说这倪家的先，是从盗墓这门手艺开始起家的。

盗了几次墓，倒也拿了不少宝贝。

做了几回刀尖上的买卖后，倪家累积了第一桶金，之后便金盆洗手，摇身一变成了古玩商。

因为做过盗墓的活儿，眼力十足，所以倪家这古玩生意做的是风生水起。

说到这儿的时候，林易问道：“曹大哥，衙门对于盗墓这事儿是什么态度，不管不问吗？”

听了林易这话，曹达华倒是一愣，回道：“盗墓就盗墓，关衙门什么事儿？这九州传闻不知道有多少墓，里面藏了多少宝贝，如果真有有通天的本事，能够让一些珍贵的古物重现于世，大家高兴都来不及呢。衙门才不管盗墓这事儿呢。”

林易这才明白为何这个年代盗墓的门派发展的如此之多，皆是受环境的影响。

曹达华继续说道：“何况这倪家的传闻，我也是在松韵轩茶客们的嘴里听来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没说的准，这倪家一向在寿霖城里颇为神秘。”

林易点点，道：“曹大哥，您接着说。”

话说倪家成功转做正当生意后，倪家的少爷倪匡逐渐长大，天资聪慧的他被倪家视为下一代接班。

在一次古玩界的拍卖会上，倪匡遇到了他后来的妻子，也姓倪，单名一个蓁字。

由于同姓倪，在拍卖会上倪匡不禁对倪蓁多瞧了几眼。

这倪蓁也是个美儿，温柔惠美，又明能，用现代的话说，就是一御姐强。

倪蓁是豫州大梁士，她们倪家之前在大梁也算是一门望族，只是后来逐渐没落了，到倪蓁这一辈，也就时比普通家好上一些，靠些祖上的老本过子。

当时拍卖会上出了不少珍奇的藏品，有些藏品甚至是首次面世，倪匡花了不少钱，才拍得其中的两样，而那倪蓁从始至终一直坐着，从未举手叫价。

后来，拍卖会上出了一幅字画，当时负责主持的拍卖师就直言不讳，说这副字画应该不是真迹，但仿的很像，如有对字画感兴趣的同好，倒是可以出出价，低价买回去学习临摹。

与之前的那些珍品相比，这幅画看起来就像是来充数的，价格自然也相对低廉。

起价一百两，一直无应声。

倪匡甚至心想，这种东西哪会有看得上。

就在所有以为这画会流拍的时候，倪蓁突然举手叫了个价。

但这价格，让所有都吃了一惊。

“这画我挺喜欢的，但我身上没有一百两，只有六十两，请问能把这画卖给我吗？”

有立即嘲笑道：“这儿是拍卖会，可不是外面的路边摊，想要砍价，姑娘您走错地方啦。”

还有调笑道：“这位美儿喜欢字画，我府上多了去了，只要美儿愿意跟我走，这画我便替你拍了如何？”

面对众言语上的不敬，倪蓁面不改色，只是盯着台上的拍卖师。

“这...”

这主持虽见过不少场面，有为了争夺一个古玩把价格抬上天价，就为了赌一气，甚至有因为自己心仪的藏品没有拍到，而与其他大打出手的，比比皆是。

唯独有砍价的，这倒是第一次遇见。

就在拍卖师准备婉言谢绝倪蓁的时候，一直坐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倪匡突然开说话了。

“这位姑娘，你若真喜欢这幅画，我便借你四十两，凑到一百两，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