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两步，伸手。

孟时乖巧的弯下腰。

张兰摸了摸他脖子、轻拍后背，“好孩子，让你受委屈了。”

陆老气的直瞪眼，伸手去拉老伴，“他这张嘴，放古代就是祸国的佞臣！”

孟时还没说话，张兰就狠狠的剜了陆老一眼，说：“你别听他的，这老子就是是心非，刚刚还让我在院里腾间房出来，让你搬来住。”

陆老气的别过脸，“你说这个嘛！”

他嘴里埋怨老伴揭他老底，但余光又忍不住瞄孟时。

这老小孩还挺傲娇。

孟时只当自己没看到他的眼神，高兴拉着张兰，说，“我现在和李记住一起，李姜山回来就没地了，正好！”

老又扬起下，说：“房租8…500！少一分都甭想！”

孟时不和他挣这个，说，“要管饭！”

“休想，你还欠我二百饭钱。”

“你管叶上末和你家老二要去啊，他们请的客。”

“我不管，你就欠我二百。”

“我也不管，反正那天不是我一个吃的。”

“你吃的最多！”

“你这是污蔑栽赃！”

管斌看着俩你一样我一语，要打起来的样子，无措的看向张兰。

张兰轻轻摇，示意没事，这老可好久没和这么闹了，挺好的。

陆老吵累了，又问，“你来这里嘛？”

“剃。”孟时摸了摸自己的，“我那天去您那，天晚上，就是找李大爷给剃的，他给我留了根，没按我说的剃个光。”

陆老楞了楞，沿着墙边往夹道另一走，说：“都不在了，听街坊说，房子挂出去了，我最后再来看一眼。”

孟时顺着外面挂锁的门缝往里看。

院里老柿子树开始结果了。

老家阿爷种的那两棵应该也是这样。

陆老说，“有根好啊，有根才能抽枝发芽，开花结果，没根那是浮萍，年纪轻轻的刮什么光。”

孟时用青水话说，“是呢，我这次来就想谢谢他哩。”

老说，“老李走了，再找不到六块钱给剃刮脸的了。”

孟时说，“他要了我七块，还不给刮脸。”

老笑，“他都是给我们这帮老家伙收拾，给你剃算例了。”

孟时摇，“我们该是上辈子喝过酒，他晓得我是故来。”

陆老说，“上烧的酒喝光了，等杭白菊开，就又是酿酒的季节。”

管斌不懂，看张兰。

张兰说，“不早了，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