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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顾长友。

‘病’刘先生，一个茶肆的东家。

顾长友若不是特工，其本身自然没有什么问题，这一切都只是巧合，这是一种可能。

不过，以程千帆这段时间的观察来揣测，这种可能很低。

顾长友是特工——那么，他是哪方面的：

特务处？

党务调查处？

红党？

特汉？

地方军阀在杭城的坐探？

太多种可能了。

同理，那位刘先生的身份也有很多种可能。

程千帆现在最担心的是这个顾医生或者是那位刘先生是红党之可能。

潜伏在敌内部的红党特工无意间获了红党的报点，抓捕了自己的同志——

在复杂的斗争环境下，这种况却有发生之可能。

尽管有这种担心，程千帆却不能有任何异常表现，他该如何行事，便只能继续行事。

这个时刻，他是国党特工，是特务处特训班学员，是这个查探小组的长官。

但凡有丝毫不符合此身份之所做所为，都可能引起怀疑。

……

“严密监视顾长友，他接诊期间，有哪些病出现过，哪些是老病号，哪些是生面孔。”

“此下班后去过什么地方，和什么有过接触，这些都要查清楚。”

“恒润茶肆的刘老板，查他的背景。”

“此的活动轨迹。”程千帆看着手下几名特工，“总之，这两个去过什么地方，做了什么，和什么接触，我都要看到有记录。”

“是，长官。”

“还有。”程千帆补充了一句，“查这位医生最近的财务状况，还要他的生活习惯，豪仔，这件事也给你去办。”

“明白。”一个身材瘦削的青年男子点点。

雄镇楼，三十号。

小白楼。

“程武方怀疑这个顾长友是‘甲六’？”余平安听到武元芳的汇报，讶然问。

“是的，他安排去查这位顾医生。”武元芳笑着说，“程武方注定是空忙活一场了。”

这些考核报告并非机密，武元芳作为余平安之副官是有资格看的，这也是他的常工作范畴。

他是知道‘程武方’抽到了‘空额’的，广济医院并没有安排‘扮演者’，‘甲六’是不存在的。

所以，‘程武方’那边的况，他本就不需要太过关注，故而这份报告他只是扫了一眼，看到‘程武方’竟然安排手下去查一个医生，就笑着放下了报告，没有继续看下去。

余平安笑着摇摇，没有再说什么。

在考核中加‘空额’，这是戴春风处座的神来之笔，抽到‘空额’的学员只能说运气不太好。

……

冈田会馆。

三本次郎脚步匆匆进来。

“冈田君，有川田君的消息了？”三本次郎急切问。

“是的。”冈田俊彦点点，表凝重，“南京方面传来消息，川田君已被秘密押抵南京。”

“南京？消息确实？”三本次郎问道。

“是的，南京，并且极有可能是数前就已经被秘密押送南京。”冈田俊彦叹气，“我们得到的报，支那特务处之戴春风对于抓住川田君一事非常振奋，关押地点极为隐秘，解救难度极高。”

“混蛋！”三本次郎愤怒不已，直接抓起一个花瓶扔在地上。

冈田俊彦摆摆手，示意听到声响想要进来的手下离开。

“温长健呢？那个支那呢？”三本次郎表狰狞问。

“报显示，此没有离开杭州，极有可能加了支那特工部门。”

“我要杀了这个。”三本次郎眼珠子瞪着，眼眸发红，有些歇斯底里，“我早就说过，支那都是不可信的！”

“那就杀吧。”冈田俊彦点点。

川田永吉在杭州被支那特工抓捕，这件事的影响极为恶劣，土肥原贤二都亲自发电报质问，这让冈田俊彦承受了不小的批评和压力。

三本次郎和冈田俊彦多次分析川田永吉被抓捕之事，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惑他们：

国党特工部门是如何得知川田永吉的身份和落脚点的？

川田一行抵达杭州后，就一直很低调，一直呆在租界，唯一一次离开租界，就是去卖鱼桥码指挥行动，随后行动因为意外况被中断，他们就撤往杨百万宅邸暂避。

最有可能泄露川田永吉之行踪的是杨百万家中。

不过，杨百万被支那特工击毙，杨家的家产也被查封，这在某种程度上佐证了杨府出卖川田永吉的可能极小。

而且，三本次郎当时向杨百万介绍川田永吉之时，称川田是本东京大学教授吉野助，杨府并没有知晓川田永吉的身份。

这似乎又进一步减轻了杨百万的怀疑。

最后，两个将怀疑的目标放在了温长健这个红党叛徒身上。

正如三本次郎所说，本对于中国是天然不信任的。

现在，得知温长健确实没有死，还加了国党特务部门，这更加让温长健身上的疑点增加。

而三本次郎更是一认定温长健是出卖川田永吉之。

对于三本次郎的这个判断。

冈田俊彦‘坚定的’表示赞同。

三本次郎是川田家族的家臣出身，他的判断，意义不凡。

温长健是川田永吉从满洲带来的随行员，此出问题导致川田永吉被捕。

这是川田永吉自身团队出了问题。

那，关他冈田俊彦何事？

这是冈田俊彦最好的脱罪机会。

至于说温长健是否真的就是出卖之……

这重要吗？

……

程千帆选的位置很好。

这是靠墙角临窗的桌子。

两边靠墙，一面临窗，坐在位子上，正面可以看到进酒馆的，微微侧着脑袋，就可以瞥见广济医院的医生宿舍。

既方便了观察，也足够安全：没有可以在他的视线之外接近他。

报显示，这位顾医生每每下班后会先返回宿舍，换了一套漂亮的西装，随后出去开始多姿多彩的夜生活。

他的西装有三套，是同样的式样，一同订做的。

他有两款领带，一款是橙色的，还有一款的蓝色的。

多数况下会选择橙色的。

偶尔会选择蓝色的领带。

程千帆对于报的细致很满意，这个大家都称呼为‘豪仔’的特工做事很细致。

这位顾医生虽然有一个在国军当‘副团长’的姐夫，薪水也还算不错，但是，因为花钱大手大脚，实际上手并没有几个钱。

不仅仅如此，此还欠了一债，要不是他的团副姐夫的面子，估计早就被追债的搞得家亡了。

是的，他的姐夫并不是‘团长’，而是‘副团长’，向众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