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符”救治的刘老汉，胡须翘起，满是自豪地嚷声道：“老汉我今在道旁倒下，正是道长用符水救了我命。”

“道长真会治病救？”

那个问话的老先前就看得裴楚的救，只是心底还多少拿不准主意，突然听得一个熟识的也这般说，立刻叫嚷了起来，几步奔到裴楚面前，哀求道，“求道长救我婆娘一命！”

说着，又冲后方喊了一声，“小五、幺儿，快把你娘抬过来，给道长看看。”

“让让，让让！”

呼喊声响起，两个汉子扛着一个面容枯槁的老，匆匆跑到了裴楚面前。

“放下放下，不必如此。”

裴楚走上前，让两个汉子将那放在地上。

目光再度在那身上扫了一眼，看着那老面色煞白，嘴唇有紫黑之色，眼中骤然闪过一丝莫名之色。

“道长！”旁边的老汉和两个汉子又一齐看着裴楚，眼里满是期待。

裴楚轻轻点，看着周遭几的目光，稍稍安慰道：“几位莫要着急。”说着，再度翻找出了一张“祛毒符”，调了一杯符水给这个老服下。

几符水饮下，老面色就起了变化，虽然还未清醒过来，但旁边围观的众，都能够看得出来，这老似乎气色要比方才好上了不少。

一连救了两，群之中再次望着裴楚的目光已然不一样。

“道长是活神仙啊！”群里不知谁忽然叫嚷了一声。

“道长，我家孩儿一直昏厥着，求道长救命！”

“我兄弟一直上吐下泻，劳烦道长看看！”

“道长我今没什么气力！”

……

这一番呼喊，本来还算安静的群里，渐渐变得喧闹了起来。

裴楚环顾四周，看着一双双望着他的眼睛，还有忽然涌向他的群，心中那种怪异的感觉越发强烈。

“莫非是被下毒了？”

裴楚心中疑惑，这些在看到他之后，神色似乎有些亢奋，把他当做了最后一根稻，但以他的观察，又一时无法看出这些是哪里不对劲。

“道长，还请救救我家孩儿！”

一个中年从群里挤了出来，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幼童，扑咚一声，跪在了裴楚地上。

“你这婆娘，如何敢挤到我前面去！”

看到那中年拼命挤到裴楚面前，前面一个已经到了裴楚面前的汉子立时不满，大骂了起来。

裴楚皱了皱眉，刚要出声喝止，忽而一个清亮的声音在裴楚身边响起。

“各位乡邻，莫要拥挤，请一个个上前来！”

一直柔柔弱弱站在裴楚身后的那个农家少，不知何时主动站到了前，指挥起了许多闹哄哄的乡民。

举手投足之间，再无半点之前的羞赧怯弱。

“多谢小娘子，我们听你的！”

“小娘子真个儿标致，是道长的随从耶？”

“小娘子，行行好，我孩儿病得不轻，且让道长先为我孩儿看看。”

七嘴八舌的声音再度响起。

“诸位莫要慌，道长会为诸位乡邻逐一医治。”

林月娘站在群之中，来来回回安排着一些个混的群，偶尔还回过冲着站在不远处的裴楚，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裴楚看着林月娘转冲着他露出笑容，再看着面前短短片刻就涌动起来的诸多农户乡邻，忽然捕捉到了那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只是不等他再多做其他，方才跪倒在他面前的那个中年，又痛哭流涕地哭喊了起来：“道长道长，救救我孩儿……”

裴楚又低看了一眼被那抱在怀中的孩童，不出他所料，依旧是有中毒之状，当即点点：“这位婶娘且宽心。”

说着，裴楚转身从行囊里翻出了纸笔，他随身带着的几张“祛毒符”已用完，唯有当场开始画符。

一连画了几张，又调了一杯符水，给这中年，让她喂孩童饮下。

那名孩童似乎身体颇为强健，一杯符水饮下之后，没过多长时间面色已然恢复平常，很快还能爬起身，声气地呼喊起来。

之后，裴楚又接连治了几，其中有些是伤病，他无能为力，但还有三五或老或少，都是有浅不一的中毒迹象。

裴楚询问这些近几是否误食了什么东西，这些期期艾艾，又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如今能够跑到着远安县来谋生的，多数都是家中差不多失了生计的，一路穿县过府，野菜野果吃不了少，哪里说得清。

“真的是裴道长！”

正当寻求裴楚医治伤病的群，稍稍消减下去几分，忽然又传来了一阵呼喊。

几个劲装打扮的护卫将一些个乡挤到了一旁，拥着一个大腹便便商贾打扮的男子，走到了裴楚面前。

那商贾打扮的男子一见到裴楚，登时热泪盈眶，拜倒行礼，“道长还识得我么？当道长在清源县求雨，小曾前往道长住处拜访！”

“清源县求雨？”

“道长还会求雨？”

“我等便是因今年多旱，是以不得不离乡外出谋生！”

群里有听到那商贾所说的，登时不少齐齐神一震。

方才那些似乎受了伤病的，毕竟还是少数，多数只是围观看个热闹，可一说到求雨，那是当真关系到自身。

那商贾打扮的见着周遭的动静，不由得意起来，替裴楚吹嘘道：“你们这些痴，不知真当面，裴道长乃是真正的得道之。当在将乐郡的清源县，道长高立于法坛之上，呼风唤雨，好一通做法，那清源县旱得不比你们乡里厉害，可道长做法之后，全县真的是池满沟盈，山鸣川响，足足有了好几尺的雨水。”

“只是——”说到这里，那商贾打扮的男子又顿了顿。

“只是什么？”旁边的乡里不知谁问道。

“只是让道长受委屈了。”那商贾打扮的男子朝着裴楚一揖，行了个大礼，而后才朝着后方的诸多乡道，“裴道长在清源县求雨，本是大好事，可其他县里的贪官污吏，嫉恨道长为清源县求雨，污蔑道长为妖，发下了海捕文书，着实可恨。”

“呸，这些朝廷的官，哪里管过我等死活，像道长这样的大好，竟然还要污蔑！！！”

“那些个狗官！”

“道长我家也缺雨水，还请道长前去求雨，我等愿意为道长立生祠，夜祈福！”

“道长，我等绝不会让那些个狗官来拿道长的！”

“道长方才救了我家孩儿，谁要是敢害道长，我定与他们拼命。”

……

群轰然之声更大。

有为裴楚鸣不平的，有感念裴楚方才救的，也有期待能够去其他地方求雨的。

站在场中，裴楚感受着一道道热切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心中一时复杂莫名。

津津——

忽而一声马嘶长鸣声响起。

群外，白马红裙，在夜幕的篝火映照下，格外的吸引眼球。

喧闹的群里，不论老少一时都挪不开眼睛。

白马上高坐着一个红裙子、背负一把长剑，气质冷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