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新年，整个通什峒灯火通明，行络绎不绝，热闹无比。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唐承佑和虎爪在群中穿梭而行，迎面不时会碰上一群群身着盛装的青年男，其中更有不少子向二大抛媚眼。

与汉不同，黎族的未婚青年男可以不受约束的自由往，只要互相能够看得对眼，便可进行约会。由于黎子“不落夫家”的习俗相当普遍，即使是非婚生子的孩也不会受到歧视，离婚和寡改嫁则更是极为平常之事。

之前王钦之能够说服符多克，主要原因便在于此。男一旦去世，留下的子只能在自家生活，妻子却不能继续留下来，必须回到娘家生活。

唐承佑虽然嘴上能说，但到底未经事，不多时便已狼狈不已。虎爪则更为不堪，他长得本就比较雄壮，自然更受青睐，有几次甚至差点被强拉着走。几个回合下来，他只好红着脸低着，根本不敢看对方一眼。

好不容易捱到了群稀疏之处，二总算如释重负，回望来路，仍是心有余悸。

照说两都是窦初开的年龄，本不至于如此不济，可那些子里，除了有姿色尚可的妙龄少，却有更多体格健壮的中年。而后者，更是大胆火热，让二如何不怕。

虎爪的脸仍然通红，遥望群不断向几个地方聚集，顿时生出好奇之心：“他们这是去哪？”

汉村落里，青年男私会也偶尔有之，可大部份还是得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讲究明媒正娶。小青年们遇上心仪之也得偷偷摸摸，更不要说中年了。一旦被知道，唾沫星子也能砸死的。

虽然经常路过黎峒，可虎爪只是歇脚而已，大多数时候都是孤身一，对这一风俗并不了解。

和王钦之混了两天，唐承佑反而成了黎族通，指着其中一处道：“喏，那是寮房，孩们都住那里，要不我给你放个假，你去找个相好的？”

寮房，黎语中称之为“布隆闺”。黎族地区普遍存在着“放寮”的习俗，每一峒根据数不同，都会设数量不等的寮房。儿长大了里居住，只要不是相近血缘集团的男子，都可以到寮房找寻，吹箫唱歌，倾诉慕。

只要两厢愿，甚至就可以住在一起，甚至一住就是几年。互相不满意了，那就互唱断分离歌。之后便互不涉，各自寻找新的去。

当然，也有住着住着就谈婚论嫁的，那则需要知双方父母，根据黎族风俗经过一系列的程序，才能成为正式的夫妻。

只不过成为正式夫妻也只是换了个形式而已，已婚男仍然可以参与“放寮”活动，这也是为什么沿途不断碰上中年的缘由。

虎爪把摇得跟拔鼓似的，这么奇怪的风俗，显然是他不能理解的：这不全套了吗？

“那就乖乖跟我走吧！”唐承佑一把拉住虎爪，边走边道：“我提醒你哦，现在正是黎族夜游时期，小心别被抓去了。”

虽然黎族在男关系方面大异于汉族，却也遵循近亲不婚的原则。男子要想到寮房里寻找，一般都要到远离本峒的村落，为此走上几个时辰的山路极为平常。

二一路向西，沿途果然碰上不少成群结队的男子，无不谈笑风声，喜形于色。通什峒是黎族最大的峒，当然也拥有最多的寮房，故此也吸引着周边无数黎族男子夜行到此。

为了监管黎族，朝廷在通什峒以西十余里处设有一卫所，镇守太监张淮的居所便在此处。

虽然这个卫所并非朝廷正规卫所，所驻扎的士兵也不过百余，且主要承担贡品采买之任。但为预防万一，其设置紧紧地扼住通什峒与番阳的必经之道，且地形险要，易守难攻。

沿通什河顺流而下，可直昌化江汇大海，再扬帆北上，直抵京师。即使遇到危险，张淮仍可坐船逃脱，凭黎的打渔船，根本难以追及。

离卫所还有三四里，迎面又来了一群夜行之，之前已经碰上不知多少拔，二并不在意。只不过这群与之前的略有不同，不仅服饰大异于黎，且队伍整齐，毫无杂声，只是低赶路。

擦肩而过，唐承佑却停住了脚步，回望向来路，脸色晴不定。

虎爪反而走到了前面，不过好一会儿没听到唐承佑的脚步声，回看时才发现两已经落下了一段距离。正要发问，却见唐承佑飞一般地向来路追去。

见到此状，虎爪自然知道有事发生，当下也不敢高声说话，连忙去追。

跑了一会儿，唐承佑却缓了下来，接着窜山林，再不见踪影。幸好虎爪擅长追踪，凭着其留下那淡淡的气味总算没把追丢。

等虎爪靠近时，唐承佑正蹲在一棵树下，望着下方的山道不停嘀咕：“不对劲，不对劲，这是在玩小爷么！”

“九哥，出什么事了？”虎爪靠在树上探望去，借着微微的火光观察着那支队伍。不等唐承佑回答，他已看出端倪，顿时脸色一沉：“安南！”

这群的打扮与汉毫无二致，即使是白天遇上，也绝不会让多看一眼。可这是什么地方，黎族大本营通什峒，这个时候还出现在这里的汉，除了冯家一行外，还能有谁？

即使是以虎爪之知，也立即想到了对方的身份。

怪不得唐承佑如此失态，在这个位置现在，安南很显然是刚刚拜访过张淮。看他们那身行，绝不会是去杀张淮的。而且张淮死在他们手里，完全就与其目的背道而驰。

最大的可能仍是拜访，而且其一路明火执仗，根本不惧发现，双方的关系就不言自明了。

可他们两边不是死敌么？

安南一直在鼓动黎族造反，首先便是要拿张淮开刀。于公于私，张淮都不可能跟安南有握手言和的可能。

唐承佑毫无形象地坐在山石上，捏着自己的脸：“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一伙的吗？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反常必有妖，原本以为绝不可能出现的事竟出现了。唐承佑还没想出个绪，山下却传来一阵打斗之声。

连滚带爬地伸出看，眼前的景却让他露出哭笑不得的表：今天是什么子，全都凑一块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