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火！”

蒋贵一声令下，城亮如白昼，一支支燃烧的火把让也先的脸色瞬间变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火把照耀下，城上一个个露出上半身的军士，或是紧紧盯着城下的敌军，或是紧紧攥住手里长枪，锋利的枪在火把下闪烁着光芒。

走漏消息了！也先满脑子都是这句话，不过他身经百战，面对如此不利形势，只怔了一息，便下令列阵。明军既然提前发觉，在城上防守，自然不能搭云梯，而应该列队，先用强弩把城上的明军死一波再说。

瓦剌军撤回云梯，在城下列队。

城上，蒋贵嘴角上扬，张勇更是笑出了声。西山御览，神枪营五十名军士只是扔“雷鸣”就把一座山峰轰平，他们分别在同僚和张宁的来信中看到。张勇更是把张宁的信给蒋贵看，信中特别提醒，“雷鸣”要往多的地方扔，敌越堆在一块儿，死伤越重。

敌军这是怕死得不够快吧？

“雷鸣”既然有这么好的效果，蒋贵哪肯将指挥权拱手让？当然是亲自指挥。他下令：“‘雷鸣’准备。”

神枪营的军士们早就把手榴弹堆在身边，这时轰然应声：“领命。”

城下火把照耀一样如同白昼，瓦剌军队列渐成，得胜勾上挂硬弓，腰中箭壶满满，随时能够弯弓搭箭。

“扔！”

蒋贵言箭意骇。随着他的话声，一支支发出“吱”声，冒着微弱火光的手榴弹带着优美的弧度，飞向城下列好阵的敌军。

瓦剌军见从天而降一大片黑压压的东西，不是弓箭，倒更像蜡烛，只是比蜡烛粗，色作乌黑，不禁哄笑起来，有道：“明军吓傻了，把家当都扔出来啦。”

哄笑声更响亮。

也先眉拧得紧紧的，不明白是什么，一时拿不定主意，想先看清醒再说。

也就几息的功夫，黑压压的东西在惯力的作用下，来到瓦剌军前列军士的顶。瓦剌军仰观看，有更伸手想捡一些，明军的东西，肯定是宝贝，捡些回去讨心的姑娘欢喜也好嘛。

“轰！”的一声巨响，这一片的空中如烟火散开，火光冲天兼地动山摇。火光中，惨叫声嘶鸣声四起，血横飞，有的，也有马的。

也先眼眸里，只有无尽的火光，和火光中一片片红色。他心痛得眼前发黑，加上跨下战马受惊，躁动不安，往前踏了两步。他在马背上再也坐不主，往后便倒。

异变陡生，他的亲卫惊慌不已，可职责所在，还是有不少抢上接住他。

瓦剌军仰马翻，成一团。

城上，蒋贵下令：“给本官扔，往多的地方扔。”

神枪营的军士们在训练时，刘念和顾淳每次训练都再三叮嘱，上了战场，一定要往多的地方扔，谁不往多的地方扔，战后查出来，是要挨军棍的。这时哪里用得着蒋贵下令？一个个手上不停，眼睛也没停。

一时间，城上火光冲天，染得天边都红了。

…………

张辅下令，连夜赶路，务必在天明前赶到大同，此时大军距大同二十多里，骑兵有序前进，步兵小跑跟上。

突然，脚下的土地有如地龙翻身，颤动不已，大同方向的天边，更是红彤彤的一片，比白昼更亮，有如落霞满天。

将士们见此异相，脚步微顿。

张宁道：“大同守军和敌军手了，还请国公爷下令，加速前进。”

“不错不错。”张辅只是见过一次手榴弹轰炸，又是在白天，兼居高临下，景象视角和现在大为不同，一时反应不过来，张宁这一提醒，马上醒悟，不是地龙翻身，而是敌军到了，双方手，大同守军手里的“雷鸣”在发威呢。

这时哪少得了自己统领的十多万锐？他当即下令，全军加速前进，必须在一个时辰内赶到大同。

骑兵扬鞭向前，步兵则撒开脚丫子狂跑，敌在攻大同，这时不去捡军功，更待何时？至于粮辎重，有专负责，天亮前到便可以。

…………

第一手榴弹扔完，城下的空地全是大坑，到处是炸成焦黑的沫和散落的断肢和马腿，以及被惊马掀下马背踩踏而死的尸体，火把也熄灭不少，搭眼看去，有如末来临。

也先悠悠醒来，看到眼前的惨状，吐了一血，又晕过去。他从少年出征至今二十年，何曾遭受过如此败绩？十万骑兵，不说全军覆没，也死很多。跟随他第一时间奔到大同城下，都是勇敢非凡的原英雄啊。

这些，还没和敌军战，便死于非命。死得冤哪。

他再次被救醒，还没顺过气，便听城欢声雷动，笑声听来是如此刺耳。他气得扶住亲卫的肩站起来，就听城上一个浑厚的声音惊讶道：“太师尚在？”

张勇确实很惊讶，这么一番狂炸，“雷鸣”可不长眼，怎么就没把他炸死呢？

也先气得眼前发昏，就听另一个响亮的声音道：“太师运气不错，难得，太难得了。”

蒋贵也调侃上了，“雷鸣”都没能把他炸死，这货运气很逆天啊。

“可惜了原大好儿郎啊。”张勇兴灾乐祸上了。多年打生打死，唯有这次打得最轻松，已方没有一伤亡，敌军却死伤惨重，没有散尽的硝烟中，还有受伤敌军的惨呼声呢，若不是疼痛难忍，谁会呼痛？

也先气得双手指节捏得紧紧的。亲卫惊道：“太师！”你可别再晕了，万一晕过去再也醒不过来，那就糟糕啦。

一个被炸断一只手臂的万夫长强忍剧痛过来，道：“太师，不如先清点受损数，安营扎寨再战？”

蒋贵和张勇还在互相唱和的嘲讽，不过也先知道这时不是和他们斗的时候，定了定神，道：“传令下去，择地安营扎寨。”

明军有这么强的利器，营寨自是不能离大同城下太近。

张勇和蒋贵正嘲讽得高兴，突报皇帝率大军来了，两神一振，忙下令大开城门，下城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