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在瞅什么，瞅什么？

大概是看看自己配来借多少钱吧。

“嗯...”男开，声音低沉富有磁，是极好听的低音炮，让周瑶忍不住竖起耳朵多听几遍，“客官有什么需要？”

“借钱。”周瑶答的言简意赅。

“要多少？”男眯起来了眼。

来地下钱庄有不少借钱去赌的，每次的迎客或者庄荷带过来的赌徒也不少，可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男的，年纪轻轻的赌徒也有不少，极个别的是富贵家未嫁出去亦或者是丧偶的师，像周瑶这样长着一张幼童脸的赌徒还是少有。

男在心中暗暗感叹着，姑娘还是年轻了，不知江湖险恶。

周瑶认真的想了想，自己心中也没个定数，便不是很肯定的说道，“要五万两吧先。”

好大的气。

直到这个时候，男才真正有兴趣的瞧了她一眼，坐直了身子，准备同她好好唠这事儿。

“五十万两？姑娘可是要确定了，我们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男轻声说道，手指不停的在桌面上拍打着，啪嗒啪嗒。

说实话，他有些不敢下这个单子，因为面前的小姑娘一看便是年龄不大，没有偿还能力，更别说万一是哪家大的千金出来瞎胡闹，万一惹上不该惹的麻烦可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男身子往后倾斜了很多，整个都靠在椅背上，以一副极其不相信的态度轻声劝道：“这可不是小孩子们玩儿的过家家，还不上可是要丢前程身家和命的，再者说了，还需要有东西做抵押担保，姑娘可带了房契地契，亦或者是...卖身契？”

男话语中的轻蔑和不屑有些令周瑶感到恼火，不过她还是压下来了脾气子，耐心且有礼貌的点了点。

“还不还得上这你甭管，我自有办法，你只管放心大胆借我便是。”周瑶冷静的说道，虽然有些紧张，但气势丝毫不输。

嗯....

的确是好大的气。

男彻底被提起来了神，接下来的五分钟内，他用简而练的语句向周瑶介绍了一下借贷的总过程。周瑶听的也是差不多了，听的迷迷瞪瞪但却在心里有了些思路。

大概就是还款的期限为七起，利息占二成，若是七向后，那么随着时间的增加，每拖三便增加一成的利息。若是还不上，那就得收回客抵押的所有东西，若是还不够，只能用命赔了。

整个江都城都知道地下钱庄的规矩，谁也不能坏了规矩，于是便很少有来借用这么大笔的数额。

真的是彻彻底底的高利贷，彻彻底底的霸王条款。

“姑娘，我胆敢问一下，你要这么多银子都是拿去赌的？”男忽然没没脑的八卦了起来。

周瑶点了点，“不然呢？不然我借高利贷什么？”

其实现在周瑶打道回府也不错，毕竟借了五十万两，也够她朴素且有余的活一辈子了。可是都是贪心的，贪心过分不足。

男像是见识了新市面，见到这样酷的姑娘，他都想要为她鼓起来掌。

有魄力。

“那您这边请。”男起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作势要将她往身后领。

屏风过后，是一个比刚刚的屋子更要大两倍的屋子，屋子里存放着好多的书架，可是书架上都没有书，只有成套成套的小册子摆在上面。

男将纸墨笔砚拿了出来，开始磨墨准备画押。

“今有借款五十万两雪花银....”周瑶念着他给自己的册子上大体的看了一遍，虽然心想这也同自己没什么关系，便随意读了读敷衍的糊弄糊弄看了一眼过去了。

“好。”

周瑶读的飞快，根本不在乎这张合同里到底写着什么，她也没有认真仔细的向下看。

男的嘴角抽了一抽。

怎么还有这样对自己不负责的？合同看了让她心中好歹也有个数，怎么还能如此的敷衍。

“阅读完毕后，您需要做画押的。”男将红色的印泥盘放在了周瑶的手边。

周瑶看了一眼那红色如血的印泥盘，心想要不是自己怕疼，脆自己咬手指签这个合同，可是她不能，她现在不是什么自由奔放的灵魂。

“这里还需你签一下字。”男又道。

周瑶心想，真麻烦，到底还能不能行了。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到最后她也不能说出来不是。

于是周瑶便老老实实的画上了押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您的房契亦或者是地契呢？”那个男问道，心想看看是什么东西能够值这五十万两。

知道周瑶拿出掌印的那最后一刻，她有些后悔，有些后怕。可是开弓没有回箭，若是自己连这点小场面都对付不来，以后自己还怎么专心致志发家致富？

于是在男的震惊中，周瑶缓缓拿出来了一直放在衣服内衬里的掌印。

男子一愣，脸上有些去的挂不住了。

“这是哪个府的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