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都一窍不通。

“我说了不行。”周钊的语气逐渐有些严厉，刚刚有些舒缓的心顿时一下子沉重的跌了谷底。

“不行就不行呗，你喊那么大声嘛？”

不知为何，听周钊这么一吵吵，周瑶的眼泪唰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其实周钊也没有多么大声，只是稍微的声音大了那么一点点，语气稍微严厉了那么一点点。

“好好好，我错了。”

见周瑶的眼泪不连串的噼里啪啦往下掉，周钊赶紧将语气缓和了回来，脸色明显的慌张了起来。

周瑶鲜少在周钊的面前哭，哭过的次数，用一个手都能数得过来，周钊也没见过周瑶哭的如此的真实感的样子，慌张的不知所措了起来。

“不能吃呀，阿瑶，蟹是寒的...”周钊试图同周瑶解释一番，可是刚开了便直接噤了声。

周瑶聪明，一下子便反应过来了周钊的意思。

她反应的过来之前，好像确实是连着吃了很久的蟹。

蟹这个东西，偏寒的，周瑶知道。

她觉得自己有些不可理喻了起来，一下子哭的更厉害了起来。

“阿瑶...”

周钊没有劝阻她，只是轻轻的拍着她的肩，“孩子总是会再有的啊...这一次是我对不住这个孩子，算是有缘无份了，总是会再有的。”

他轻声劝道。

周钊都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劝周瑶，还是在劝自己。

“我本来就不想要这个孩子！”周瑶忽然有些歇斯底里起来，她哭的嗓子都喑哑了许多，上气不接下气的。

“我本来就不想要呀...只是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去不要一个孩子...”她感觉的到自己心脏就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的疼，“我喝了避子汤药，为什么还是会有呀？”

她哭的伤心，急之下，什么话都能说的出。憋了很久的话，如今终于一吐为快了，可是心依然是沉重的。周瑶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来这样伤的话，绪使然，她讲的话都不从脑子过一番的。

即便现在的周瑶承认自己已经有些喜欢上了面前的这个男，即便她看清了自己一直以来摇晃不定的心，即便，她知道这是一场不可理喻的双向的奔赴。

周钊听到这话，一愣，差点没有反应过来周瑶话语的意思。

原来，他的阿瑶是这样的讨厌自己啊...

是这样的讨厌同自己有一个孩子...

就像一记闷雷，在周钊的心中崩裂开来。

他从前从未觉得，周瑶的否定对自己来说是多么严重多么毁灭般的打击，他从前就是觉得，无论周瑶如何厌恶自己，只要她能够留在自己身边便好了。

他只要能见到她，能时时刻刻听到她的声音，便好。

可是现在他不这样觉得了。

就在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一个极度自私的。

周钊从没有否认过自己身上的这些大大小小的缺点，自私霸道，随心所欲。

可是现在，他觉得这样也不好。

会让他喜欢的小姑娘痛苦，会让她痛到感觉生不如死，会让她哭，让她掉眼泪，让她身子越来越差，让她郁郁寡欢。

周钊第一次萌生了想要放她走的念。

不然...

就放她走吧？

就同她之前苦苦相求的，放她一条生路，也给自己一条生路。

“别哭了，阿瑶。”

他回首，神衹般的侧脸在光影下显得无比的好看，他剑眉星目，一身贵气，从未有过向任何低的时候。

却唯独向这个软萌到不见骨的小丫一次又一次的低了。

皆知上元的周大一张冷脸如同鬼魅，可是周瑶却见过他的喜怒哀乐，见过他所有不轻易示的七六欲，他的欢欣与愉悦，不堪与难过。

这一次，他又选择了低。

“不要便不要吧...阿瑶，这不正遂了你的愿？”

他修长的手指拂掉了周瑶成串掉落的泪珠，他眼眶微红，似乎同周瑶的痛苦感同身受一般，好看的眉拧成了川字，眼底是灰烬，是湮没不掉的惆怅与隐忍的不舍。

“只是，下一次，不要再这样糟践了自己的身子。”他的话语戛然而止，说到这里，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摇了摇。

不对，哪儿是她糟践自己的身子呀？分明自己糟践的更多。

况且，还会有下一次么？

他实在是看不下去周瑶在自己身边经历的所有风险，实在是不忍心她在自己身边都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面对着无尽的未知的危险和潜伏在身边的豺狼虎豹。

这一次，他想放她走。

周钊的喉结动了又动，终究还是说出来了那句他这辈子都不想说第二次的话。

“阿瑶，这一次不用你提，我答应你。”他的声音颤抖，拂上少脸颊的手也在同样无比的颤抖着，他的双眸逐渐猩红，仿佛眼泪要同样夺眶而出一般，“不用你提，这一次，我主动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