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远，重重砸在一张桌子上，直接晕了过去。

酒铺内，原本蠢蠢欲动向李芷盈靠过来的，都后退了两步，一脸惊恐的望着卢雄。

卢雄擦了擦拳上的血迹，冷冷道：“谁再对我家夫无礼，他就是榜样。”

李芷盈将李敬业扶了起来，轻轻道：“兄长，你欠了那多少钱，让我帮你还了，好不好？”

李敬业羞怒加，甩开李芷盈的手。

“不用你多管闲事，我是生是死，都和你不相！”

李芷盈咬了咬嘴唇，将食盒放在桌子上，说道：“这里面有些药食，你记得吃些。酒最伤身，以后还是少喝些为好。”

李敬业一挥手，将食盒扔在地上，冷冷道：“我不要你的东西，也不用你来可怜我！”

李芷盈紧紧抿着嘴，心中一阵委屈。

好半晌后，默默离开了酒铺。

那名獐鼠目的吴姓男子上下打量了李敬业一眼，拍手道：

“他娘的，你小子身上还真有六亲不认的劲，老子要有这样一个妹妹，她让我吃斋念佛我都愿意。”

李敬业一言不发，又坐回桌边，默默喝酒。

吴姓男子正要跟着坐下，忽然发现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

转一看，只见一名胖墩墩的男子眯眼看着他，道：“吴二赖子，让我和李兄弟说句话吧。”

吴姓男子赔笑道：“明白，那吴某就不打扰两位了。”

这男子是酒铺掌柜，能在这样一个地方将酒铺开十几年，背景都不会简单，吴姓男子自然不敢得罪他。

酒铺掌柜来到李敬业身边，附耳对他说了句什么，然后转身便走。

李敬业浑身一震，默默跟在他身后。

二来到后院一间房间，一名伙计关上门，守在门外。

李敬业冷冷的问：“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

酒铺老板淡淡道：“就是字面意思，沛王殿下让我来找阁下，帮他做一件事？”

李敬业咬着牙道：“你身上可有沛王殿下的书信或凭证？”

“没有。”

李敬业怒道：“那我如何相信你是沛王殿下的？”

酒铺掌柜笑道：“这个当，还有会冒充沛王的吗？实不相瞒，若不是我们东家还欠沛王府一点，他也不愿冒风险传这个信。”

李敬业默默盯着掌柜，似乎在判断他话中真伪。

“反正我信传到，任务已经完成了，答不答应就是你自己的自由了。”

“其实我倒觉得你不必答应，沛王已经完蛋了，再为他做事，只有风险、没有半分好处。”掌柜撇嘴道。

李敬业冷笑一声，道：“你这种是不会明白‘忠义’两字的。你说吧，沛王殿下让我做什么？”

酒店掌柜淡淡道：“做不做随便你，我只负责传信，这是内容，你自己看吧。”

说着递过一张纸条。

李敬业接过后看了一眼，吃惊道：“此与沛王殿下有何关系？为何要我去杀他？”

酒店掌柜撇嘴道：“我早已说过，我就是个传信的，别的一概不知。你可以走了。”

李敬业冷冷看了他一眼，推开房门，大步离开。

伙计进房间，满脸困惑道：“掌柜的，您用这样的态度，他会去吗？”

掌柜笑吟吟道：“他一定会去，沛王一党中，此最为忠义。我越看轻沛王，他就越气愤。定会全力以赴的去执行，沛王最后的命令。”

伙计嗤笑道：“真是个蠢货，根本不知道他是在替咱们做事。”

掌柜笑道：“他是英国公李勣的长孙，周王武承嗣的大舅子。若是不蠢，怎么可能混到这步田地。”

伙计点道：“那倒也是。”

顿了一下，又问：“不过掌柜的，咱们之前不是已经找好了吗，您为何突然改变主意，让李敬业去这事？”

掌柜笑眯眯道：“因为再没有比他更好的选。别若是失败，有露咱们的风险，他失败了，却没有任何风险。”

伙计愣道：“为什么？”

掌柜摸了摸胖乎乎的下，得意道：“我问你，就算京兆府查出李敬业，有谁敢去抓周王的大舅子？”

伙计拍手道：“对啊，给他们个胆，他们也不敢。”

过了一会，又皱眉道：“但如果周王向李敬业问起，他会不会露我们？”

掌柜横了他一眼，道：“蠢货，李敬业只当是沛王的命令，就算是死，也不会向任何吐露半个字的。”

伙计笑嘻嘻道：“果然是个最好的选。”

……

李敬业出了酒铺，紧紧握着纸条，快步向自己住宅返回。

刚开门，瞳孔不禁一缩，只见狭小的院子里，竟站着一名陌生的黑衣。

李敬业看了眼对方手中的剑，后退一步，喝道：“你是谁？为何擅闯我家？”

那静静道：“你不用管我是谁，我来只是想告诉你，给你纸条的那个是谁。”

李敬业吃了一惊，道：“你偷听了我们刚才的谈话？”

黑衣没有回答，慢悠悠道：“那叫殷洪，我盯他已经很久了。他的东家是一个叫蔡阳的商，和沛王李贤没有任何关系！”

李敬业嘎声道：“那这纸条……”

“自然是假的，他们只是想利用你替他们杀个罢了。”

李敬业凝固在原地，许久说不出一句话。

黑衣慢慢迈着步子，从他身边经过，似乎真的只是来说这句话的。

李敬业忽然转过身，叫道：“你是谁？为何要帮我？”

黑衣也不回的道：“你不必多想，我只是在针对殷洪，并不是为了帮你。”

李敬业肩膀一垮，瘫坐在地，浑身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气。

黑衣离开李敬业的宅子后，一路向北，来到大理寺，门卫恭敬的拱手道：“聂寺丞。”

聂子云点了点，径直进大理寺，在马舍挑选了匹黑马，牵着马出了大理寺，一路向西门奔行。

穿过西门，骑行到西讨大营，通报一声后，在帅帐见到了武承嗣。

他三言两语，便将蔡阳命手下买凶杀的事说了，并未提及李敬业。

武承嗣从矮凳上站起身，双眉一皱，道：“他又要买凶杀？这次杀的是谁？”

“名字叫佟安，长安城有名的一名石匠。”聂子云回答。

武承嗣沉吟半晌，哼道：“先是一名和尚，现在是一名石匠，蔡阳到底想做什么？”

聂子云道：“那名叫佟安的石匠，最近在大慈恩寺修建一座佛像。”

“大慈恩寺？那名死去的和尚是哪个寺庙的？”

“也是大慈恩寺！”

武承嗣长吐一气，微笑道：“总算找到关联点了。”

思索片刻，吩咐道：“你可以对蔡阳那名手下收网了，然后派去大慈恩寺调查。我若没有猜错，蔡阳就在那座寺庙中。”

聂子云点了点，拱手道：“属下亲自去大慈恩寺调查。”

时值午时，天空中依然看不到半分阳光，寒气一冷过一。

不过长街之上，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