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远濯指了指车窗，“你想气杨寸心，我帮了你。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她就说嘛，白远濯怎么可能会……想要亲她。原来，他是看穿了自己的目的，在配合自己演戏。只是亲吻，又哪里有状似床戏一般的亲昵举动更气？杨寸心指不定已经气得七窍生烟了，哈哈，哈哈哈哈。

真好……

“的确是该谢你。”沈听澜扯出一个笑容，不怎么好看。

心里酸酸涩涩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白远濯又问：“那你要怎么谢我？”

“你想我怎么谢你？”这句话脱而出后，沈听澜反倒心中揣然，她就不该这样说，要谢白远濯有何难？做一顿饭，又或者为他裁一件衣服，这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何苦将主动权到白远濯的手上？

白远濯作思考状，“等回京城后，帮我持祭奠吧。”

砰砰不安的心跳在短暂的停滞后，变得缓慢。白远濯中的祭奠，指的是他亡去双亲的祭奠，他一说，沈听澜才后知后觉，原来如今已是四月了。

距离春闱还有半个月，距离白远濯双亲的忌还有一个月。

“这些事往年不都是爷自己来的吗？怎么今年突然要给妾身来？妾身也不懂其中礼数，若是亏待了父亲母亲，又如何是好？”沈听澜为难的夹起眉毛，一个月后只怕她就不在白府了，又如何能帮白远濯？

“你不是要谢我吗？”白远濯失落的模样，让沈听澜一时哑然。

“可妾身不懂这些……”理智拉扯着她的神经，沈听澜只觉得眉心一跳一跳的疼。可眼前这落寞的模样，却直接牵动了她的心。

白远濯颇有几分自嘲，“我会教你的。你是觉得，我为古怪，将麻烦事丢给你，会不管你？”

虽然白远濯个上的确有诸多异于常之处，但是由他自己中说出的古怪二字，却让沈听澜听着很是刺耳。

沈听澜想拍拍白远濯的肩，告诉他：你是京城无数官家儿、皇家公主郡主的梦中，又何必自怜自艾？

可她最终只是耷拉下肩，垂下了长眉柔眼，“妾身知道爷有多好。爷不要这么说，妾身允了你就是。”

她想起上一世，鹅绒大雪飘落的那一天，白远濯着将她请去前院，送她绫罗锦缎、又赠良田庄子，告诉她自己要娶杨寸心为平妻。

当年的沈听澜，抹了眼泪将那些东西全还了回去，咬着牙带着哭腔道：“爷无需觉得愧疚，这件事妾身允了，娶平妻的大小事宜，妾身一定亲力亲为，绝不假借手。”

一夫娶二妻，若是丈夫要求，那自然是要受百官、天下诟病的。可若是妻子出面，为夫君迎平妻门，那外只会道这夫贤淑温良，羡慕那得了二妻的丈夫命好，却绝不会诟骂一句。

白远濯怎么舍得自己的好名声受损？

所以，沈听澜忙活了整月，从下聘到迎娶，她做得周到周全，白远濯与杨寸心房后，她一夜没合眼，从那时起，她的眼睛就渐渐不好了。

穿针引线也就成了难事，直至最后无问津时，连为自己做件殓衣都办不到了。

想起不美妙的事，沈听澜连看着白远濯都觉得心梗，她起身向外走去，白远濯问她：“你要去哪儿？”

“下去走走。”

去哪无所谓，只要没有白远濯在。

沈听澜下了马车，就感觉到两道刺目的视线，她循着看过去，是强留在队伍里要跟他们一起进退的杨寸心。

没有外在，杨寸心连装都不装一下了，看着沈听澜的目光别提有多仇恨。

突然，咕噜噜一声，杨寸心的脸僵了僵。她为了来找白远濯，紧赶慢赶，吃的少动得多，早就饥肠辘辘了。

正巧士兵们烤好了要发放，有个士兵向杨寸心走去，像是要给她。沈听澜眉尾一挑，把士兵叫住：“我有些饿了，这块烤能给我吗？”附赠一个爽朗的笑容。

士兵脸稍稍一红，“夫请用。”

沈听澜接过放在叶子上的烤，士兵脸上的热度才退了一些，他想起自己原本是要做什么的，歉意的朝杨寸心走去，“抱歉，要不我把我的那份给你吧？”

抓来的猎物有限，烤都是有定额的，手一块刚刚好。沈听澜和白远濯那一份已经送进马车里了，杨寸心那块再给沈听澜，她就没有了。

士兵也只好将自己那份给杨寸心。他那一份在伙伴手中，杨寸心顺着士兵的目光看过去时，正好看见士兵们的伙伴们推搡几下，将几块烤都弄掉到了地上，战场上厮杀过的，对这也不计较，拿起来拍一拍还能吃。

杨寸心后退了几步，厌恶的道：“掉到地上的东西怎么还吃？好恶心！”

士兵诧异的看着杨寸心，在士兵群中，他是不算讨厌杨寸心的那类，所以才会是他来给杨寸心送烤，可是杨寸心刚刚这话，也引起了士兵的不满。

“杨小姐，打仗的时候吃是奢侈的事，不要说掉在地上的，就是腐都是极其珍贵的。”只有，才能让有力气打仗。士兵知道京城里那些富贵家的小姐少爷们过的是富足的子，也正是因为知道，才更加的气愤。

每次打仗都有许多弟兄失去命，可他们不惜喝沟渠水、吃腐烂，拼尽全力保护的在做什么？

她在说他们恶心！

杨寸心梗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将心里话说出来了。

士兵不再理会杨寸心，正步离去。

杨寸心再想补救，也来不及了。她伸出的手，注定挽留不了任何。

质若美玉的，不欺暗室，前后的品都一致。如杨寸心这装出来的亲和温柔，注定存在缺陷。毕竟，能装得一时，又怎能装得一世。

沈听澜当着杨寸心的面将烤吃完，又若无其事的走开。

休息时间还没结束，而在启程之前，沈听澜不想再看到白远濯那张脸。

身后有时轻时重的脚步声，杂无序，沈听澜既不回，也不害怕，径自走进官道旁的林子里，夏将至，树木越发葱茏，地上落着的枯叶，被炙热的阳光烤得。

一脚踩上去，尽是酥脆的碎裂声。

“沈听澜，你不要以为白大护着你，你就可以得意忘形，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身后，传来杨寸心的声音，三分妒恨，四分轻蔑，剩下的便是清高自傲。

“当春闱监考考官，是白大重回朝堂的大好机会，错过这次机会，他不知道又要等到何时，你非要缠着白大陪你去澄州，这是在害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