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不走水，偏偏东方园被秋山那个疯子追杀的时候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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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园心想，他与这大楚一定是犯冲，从来大楚就没有好事发生过！

原本就如同一条疯狗一般的秋山，来大楚后发病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而且越来越不管不顾，明明他们都是被陛下派出来大事的，秋山却屡次要对他下毒手。

若非……他定要将秋山碎尸万段。

不过此行，也并非一无所获。想到那些自己私下会面的春闱考生，东方园嘴角绽放出一个略显扭曲的笑容。

他支使众：“你们去里面，将秋山给我绑起来。”

问心故作不解：“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将秋大绑起来？他可是还病着。”他们是大楚的太监，又不是大秦的太监，做事自然不必被东方园拘着，一点小小的抵抗，还是可以有的。

“他疯了，要是不想被他捅死，你们就乖乖按照我说的去做！”东方园不耐烦的摆手，又打了个哈欠，“快去，困死我了！”收拾了秋山，他才好继续睡觉。

众回云英殿后，发现秋山已经抱着宝剑靠在墙上睡着了。

问心说的没错，秋山毕竟是还病着，所以几个伺候的太监也没敢真将他绑起来，只是将送回房间里。

东方园原本是不满的，只是他抱怨几句，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再说了。回去睡自己的觉，不过这次东方园把所有的小太监都叫到自己房间门守着，让他们不许秋山进来。

要是谁敢不听话，就罚十个板子。

几个小太监在东方园房间外守了半个时辰，问心贴在房门听着东方园的鼾声，对着几点点，几凑在一块接耳。

“儿，这个东方老贼贼心不死啊。”

“是啊，这么办？”

问心冷笑道：“这么办？让秋山把他的贼心打没。”打一次不行，那就多打几次。

这倒是个好法子。几都点了点，只是……

“可托梦这个法子我们已经用过了，再用秋山会不会不信？”有个小太监提出异议，“要不，报上去让再去问问夫？”

大家都是左都察院出来的，都受过沈听澜的恩泽，吃过沈听澜做的饭菜，穿着沈听澜叫特意做的院服，这声夫叫得是心甘愿。

问心摇摇：“这点小事哪能总是去麻烦夫，我们自己来。”

话说得好听，只是真自己来，要怎么来？

沈听澜曾经告诉过他们几个，秋山这个，虽有文韬武略，但是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他太过重重义，以至于家、朋友见不得受一点委屈。

他谁都想护着，就谁都护不好。

秋山这一生，亏欠太多。这种亏欠与愧疚，是他发疯的缘由。

他们在场的每一个，脸上都带着伪装，都代表着一个秋山所亏欠的。既然问心能让秋山发疯一次，那么其余的，也能够叫秋山发疯。

只要法子得当，事后被发现不对也无妨。毕竟，彼时他们早已抽身。

“儿说得不错，就这么办！”几互相笑笑，左都察院培养出来的，就没有一个是怂蛋的。说就。

当秋山出现在自己同考生会面的包厢内，东方园脸上的笑彻底僵住了。此时他脸上有个硕大的拳印，乌黑的印记用了他许多白才遮掩一些。

这都是拜秋山所赐。

为何秋山如此魂不散，他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还非得砍死他不可？

难道他就不怕被楚看笑话？

秦斐曾多次有言，要容秋山一些。可秋山千不该万不该，万不该坏他的好事！东方园吸一气，在秋山动手之前，让将秋山叉了出去。

“东方兄，不知方才那位……”考生们几多困惑。

明就是春闱，他们在这个时候还出来见东方园，便是决定了要跟东方园去大秦，为大秦效力。此时这一问，倒也不算突兀。

“只是一个疯子罢了。”东方园说这话时，颇有几分咬牙切齿。

不论如何，如今是不能继续见下去了。不然要是叫这些考生知道那也是大秦使臣，恐怕刚刚萌生出的要跳槽的心都会跟被水泼了的烛火一般浇灭。

东方园找了个借让考生们离开，自己与秋山扯开了谈。

“你个混蛋，到底想做什么？”东方园有些庆幸，这儿不是皇宫，有他花钱雇来的，就是秋山发疯，他也有保障。

秋山发一缕一缕的结在一块，看起来有几分狼狈。

他看向东方园，冷不丁的吐了一唾沫。

“疯子！疯子！”东方园猝不及防，被了一脸。他大骂，还扇了秋山几掌，“我要弄死你！”他想好了，弄死秋山，再把这个锅丢给大楚，到时候他就是秦裴身边第一。

秋山冷笑不已，“你见这些，是为了陛下，还是为了六皇子？”

东方园与他对视，这才发现那双眼睛理智冷绝。

“你……”一时之间，东方园竟哑无言。

“你是故意的？”东方园缓过劲来，发觉手心出了汗。

秋山闭上眼睛，“收手吧，我言尽于此，你别不知好歹。”

东方园张张嘴，又闭上嘴。

他不是纯臣。可秋山是，秋山还有什么手段，东方园不知道。他怕秋山还有别的手段，就算他把秋山杀了，秦裴也会知道他的心不纯。

秦裴不是能容之辈，若是被秦裴发现他的异心，东方园也就离死不远了。

“秋大，你是真疯，还是假疯？”东方园渐渐有些分不清了。他一直以为秋山是个疯子，可如今看来，他看清太多。

就是秦裴都不曾知道的事，他也都知道。

秋山还知道什么？

秋山不语，被绑在椅子上动也不动。

东方园为他解开绳索，讨好的道：“我收手，我什么也不做了，你别告诉陛下，可以吗？”他试探着。

“我是个将死之。”秋山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东方园松了一气。

没错。

秋山快死了，他病膏肓了。

秋山一死，就没会知道这件事。他只需要等。

再等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