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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海清也算是察心的物了，张景山的贪婪他看在眼里，却乐见其成。

他不得这个只是为了贪财而来，对调查真凶毫无兴趣呢。

但很可惜，张景山是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在确定延庆的家眷一个没跑，都是到嘴的鸭子后，他开始了认真调查。

通过后宅守门的护卫，他很快锁定那个可疑的“抱柴”，然后他亲自勘察现场，确定了苏乙翻进翻出的运动轨迹。

接着他查到了后巷，查到了黄包车碾压的车辙印。

“刘代表，事很明显了，凶手坐黄包车到了后巷，然后翻墙从后院潜公馆，利用守卫的松懈，大摇大摆潜进了延庆的寝室，然后进去净利索扭断了延庆的脖子！”

“这个杀手胆大、心细、身手好，而且不是滥杀无辜的，那个跟延庆睡觉的侍能活下来都是个奇迹。只可惜，她什么也没看到就被打晕了。”

“景山愚钝，就能看到这么多，刘代表您有什么高见，景山洗耳恭听。”

“张局长调查得很周密，也很合理，我没什么要补充的。”刘海清笑呵呵道，“不过凶手这么容易潜进来，还是存疑，不能排除内外勾结作案的可能，公馆这些下们，还是得好好查查。”

“有道理！”张景山以为然，“有个内接应，这个刺杀计划才看起来不那么冒险了，否则这个杀手还真是艺高胆大。但凡出一丁点儿问题，他都不可能成功。”

“是啊。”刘海清有些感慨，“而且王雅桥其但凡策划暗杀，必是计划缜密，环环相扣，往往看似无关紧要的，其实却是案的关键。”

“那个黄包车夫是关键！”张景山道，“我打算好好查查这个，只要查到这个的身份，杀手的尾咱们就算是抓住了。”

刘海清满眼赞同，笑着点。

他已经尽量把张景山往旁枝末节上引导了，希望通过无意义的调查来消磨张景山的时间和力。

奈何这不是个笨，他很懂得“抓重点”。

刘海清也不能做得太明显，否则一旦引起张景山的怀疑，反倒弄巧成拙。

“之前问公馆的下，说是白天耿良辰耿先生到公馆来过。”张景山突然道，“刘代表，耿先生跟您关系匪浅，这事儿您知道吗？”

“知道。”刘海清不动声色点点，“因为胡德胜的事，延庆想为难小耿。小耿出去后就跟我说了，想让我从中说合，化戈为玉帛。我正疼该请于司令出面，还是腾社长打电话，结果延庆死了，什么都不用了。”

说到这里刘海清疑惑看向张景山：“你该不会怀疑小耿吧？”

“没有没有！”张景山急忙摆手笑道，“就是随一问。”

“你还别说，他还真有嫌疑。”刘海清故意这么说道。

“在下愚见，倒是觉得耿良辰不太可能。”张景山笑呵呵道。

“哦？”刘海清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这其一，耿良辰没必要杀了延庆，又没有化解不开的仇大恨，更不是利益攸关的大事，就算延庆想为难他，他背后不还有您这尊大佛吗？”

“他可不光指着我。”刘海清笑了笑，“武行的郑老爷子是他爹，他求我之前，早就让郑老爷子给延庆递话儿了。”

“着啊！”张景山道，“这第二，就他和延庆这点矛盾，他既然已经四处托打算服软求，就更没有必要去杀了，对不对？”

“还有第三，我见过耿先生，这绝对是个明沉稳的物，他不可能蠢到刚和延庆闹了矛盾，转念就杀了他，他没这么沉不住气，也没这么意气用事。”

“所以，耿良辰杀延庆的可能非常小。”

刘海清信服地点：“张局长不愧是警察局长，考虑事逻辑清楚，条理分明，这案子有你出面，定然很快就会真相大白。”

张景山急忙摆手笑道：“不敢当，不敢当，没有刘代表把舵，这艘船，我是万万不敢开下海的。”

两一对视，忍不住哈哈大笑，尽在不言中。

接下来，张景山就没在关注案子本身了，他翻遍了整个公馆，也没找到延庆留下来的财富。

都说延庆是津门第一首富，可他的钱哪儿去了？

“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张景山什么查案的兴趣都没了，脸拉得很黑。

刘海清摇摇，他不觉得延庆这种的家产，会这么容易被找出来。

他的万贯家产要是轻易就能被找到，他活不到现在。

“张局长，金陵方面还在等我做初步汇报，我得先回去一趟。”他打算离开了。

张景山立刻回过神来：“刘代表，您请便，向上级汇报是大事，耽误不得！”

刘海清笑道：“张局长放心，我会如实向上面汇报张局长发挥的重要作用的。”

张景山感激道：“刘代表，那真是太感激了！劳您多多美言，兄弟我一定有所厚报！”

“不必不必，我很看好张局长，你这样的，后必会飞黄腾达，咱们来方长。”刘海清道。

“哎哟，您真是抬举我了，借您吉言，借您吉言！”张景山很激动。

“告辞！”

“您慢走！”

出了公馆，刘海清刚要上车，就见一个力往他这边走来。

手下刚要阻拦呵斥，刘海清心中一动，提前阻止道：“让他过来！”

“是！”

力走来，给刘海清作了个揖，道：“刘爷，耿爷让小的留这儿给您带话，他在小白楼咖啡店恭候您大驾。”

“知道了。”刘海清给手下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掏出一个大洋来给这力。

“哟，不敢要刘爷的赏。”力有些惶恐。

“不是赏你。”刘海清笑道，“耽误你这么长时间，是补偿你的。”

说罢，俯身钻进了车子。

十分钟后，刘海清在一家哲曼开的咖啡馆里，见到了苏乙。

“你还有闲心在这儿喝咖啡？”刘海清摇摇坐在他对面，伸手叫来服务生，要了一杯白水。

“这玩意儿我喝不惯，跟药汤子似的。”刘海清道，“可能我天生就当不了贵族，享受不了这高雅的东西。”

苏乙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刘海清奇怪道。

“想起一个妙说的话，”苏乙道，“他说喝咖啡不见得高雅，吃大蒜也不见得低俗。高雅不是装的，孙子才是装的。”

“虽然尖酸，但颇有见地。”刘海清忍不住笑道，“现在的国，太多装孙子的混蛋了！”

“知道你办完事儿路过这儿，才托给你带话的。”苏乙道，“我本来也没来这种地方的习惯，但是有托五十一军的参谋给我带话，非要见我一面，就得今晚，还约在了这儿，所以我就来了。”

“谁？”刘海清问道。

“还能有谁？那位际广泛的苏大老板呗。”苏乙笑了笑。

“过犹不及，这位苏老板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刘海清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