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
,常威已经到了大猷县,刚来的电报。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嗯?大猷县也有电报的?”
“有秘密站台的,毕竟之前是南康县的一部分,‘南康县男府’还是有些门路,那边水库还修了个小发电站,聚着一些
。”
手中攥着一份电报,递
给了萧温,彭彦苒乖巧地站在一旁,然后说道,“常威身手不凡,江湖上朋友也多,说不定还能赚些名声回来。”
“相公倒也挺看重他的,金银尽他用,他现在出去,一不眨眼用得比我们还多。我说了几次相公,他自己倒是无所谓。”
叹了
气,萧温拿丈夫唯一没办法的,大概就是丈夫明明是个穷苦出身,偏偏对金钱没什么概念。
想当初他在杀龙港各种折腾,为了仨瓜俩枣,连半辈子的名声都敢赌上去,可偏偏真有钱了,又无所谓起来。
王宝珠盖那个什么
烂“状
楼”,王角嘴上说没出钱,实际上各种
钱财撒了出去。
“仗义疏财嘛。”
脸蛋微红,彭彦苒大概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如此劝慰着萧温。
“你就宠他吧。”
轻微地剜了一眼彭彦苒,萧温看着电报,愣了一下,“小郭搞得什么名堂……”
“夫
,怎么了?”
“小郭地区是到了大猷县,可不是一个
。”
“总计要寻几个帮手的吧。”
“几个?”萧温摇了摇
,把电报递还给了彭彦苒,“你自己看吧。”
接过去
看了一遍,彭彦苒杏眼圆瞪:“常威在庐阳县把‘祁家寨’的大当家给杀了?”
“这个大光显,我听老先生说起过,在扬州、杭州、福州、广州,都是有些门路的。我们到广州的时候,‘南忠社’的老大刘谦,跟这个土匪关系极好。不过咱们也没遇上,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跑来江西。”
“常威说这个大光显,是要来杀相公的,所以才出手。”
“按理说不至于啊,我们跟‘祁家寨’有仇吗?井水不犯河水的。”
“但常威不至于撒谎吧?”
“他铁了心要跟相公混个身份出来,难不成一辈子混南海,做什么‘昌忠社’的‘飞鸦’吧?那得多没出息才会这样
?”
萧温说罢,更是感慨道,“跟着相公,至少去京城混个身份没问题,将来回老家竞选‘选
’,谁还能说个不字?”
“常威在庐阳县、义昌县都招募了马帮,还‘聚义’了?”
“不是江湖上的事
,庐阳县县府以及警察局特别委任的‘物资押运大队’大队长,正经的身份。只是现在又不是太平年月,岭南省闹得这么大,
什么都得绕路,想必庐阳县也是正好赶上了。”
“夫
说得是,这庐阳县是个产粮大县,广州都督府以前的军粮,除了本地调拨、采购,就是从湖南省庐阳县转运。这光景,广州都督府肯定是不行了,但朝廷的官兵云集,后勤物资就是重中之重,总不能都用后勤部队,肯定要用上民间力量的。”
“所以说正好赶上了,小郭肯定是在庐阳县亮了个身份,显露了一点本事,庐阳县就想着一事不劳二主,索
就给个好处,行个方便,也是给庐阳县自己方便。毕竟,庐阳县也没什么江湖大哥,有小郭这样的过江猛龙,肯定是要好得多。”
“常威走的是大猷河,他这一路过去水库,怎么会有三四百号
,二百多条船?”
“他不是说了吗?都是风闻云集。”
萧温笑了笑,道,“你们‘长沙路忠武军’还是带着点皇家气,不知道这真正底层江湖的活法。一般来说,那些乡镇山野的土豪,或者一些土财主,手上攒的那点钱,其实存个两三年就要毛。不找个能保值的,早晚还不如城里做工的。囤地是囤不了多少的,海外又没有路子,所以能做个贩运山货,或者帮着政府做工,其实也算是投资。”
对这些事
,萧温可以说如数家珍,因为他爹萧世鲁,在幽州、辽西走廊,就是
这个的,大龄老混子是不假,但也得吃饭不是?
帮闲,就是萧世鲁的重要营生之一。
有大有小,全看需要。
运气好呢,碰上郭威这样的江湖狠
,立刻砸个几百上千块的,整一堆
七八糟的山货、土特产,二两百里外卖一趟就能回本。
这是最稳当的底层投资。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跑单帮的
,要么本身两条腿能跑,要么是弹无虚发是个神枪手。
否则,山林水泽之间的土匪、水盗,足够让你绝望。
“买路财”,从来不是说笑的,很多山野乡民不愿意出去闯
,就是这个原因。
大城市为什么让不少
趋之若鹜?
最重要的一点,总体而言要太平、公平。
所以不难理解当郭威在庐阳县说要去江西省的大猷县时,那些手
有点小钱,但又不是特别多的小财主们,心中既忐忑又兴奋,但有了警察局的作保,直接就是梭了。
对混
饭吃,想要家底稍微再增值一丢丢的
而言,郭威是个什么
,不重要,大差不差有个身份,本领还行,这就值得投资。
不一定就是投资郭威这个
,或许就是奔着郭威的能耐去的,赚着多少是多少啊。
“原来如此……”
彭彦苒虽然也是江湖儿
,但并非真正的底层,她原先
子紧紧
也不假,可并没有到“攀附”另外一伙江湖同道的地步。
这也就是为什么萧温说她还沾着点皇家气,说到底,“忠武军”的底子,就是跟皇上搭界的,天然有一点点心气在。
“啊……呵。”
房间里屋,卧室中传来了王角的呵欠声,踩着拖鞋出来撒尿的王角,看到了大厅中的妻妾,顿时迷迷糊糊道:“你们聊什么呢。”
“在说晚上吃什么?”
“不是说酸汤鲤鱼吗?”
倒了一杯凉茶,吨吨吨灌了一气,王角整个
都清醒起来,“哈……爽。老婆,我跟你说,昨天平阳戍牛团长说了,他军营里的伙
,做了一手好酸汤,我今天说什么也得过去过过瘾。”
咂吧了一下嘴,王角有些可惜道,“就是那地方都是老爷们儿,要不然我指定带你们也去尝尝鲜。现在只能带四姨夫去了,要是小郭在,我就带他过去喝两杯,牛团长居然还有甜葡萄酒,冰一下,那滋味,真是不错。”
笑呵呵的王角说了一通,踩着拖鞋直接去了屋外,找了个墙角,对着一丛石竹,掏出宝贝就是放水浇灌。
哗啦啦作响,听得屋子里的萧温和彭彦苒,面面相觑,一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