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昆点点，对刘岷说：“把你爹尸身带回去，这里所见所闻...还有你们几个，”他扫过旁边几个惨淡家丁，道：“要守如瓶，不得传。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若流传出去被我听到...”

“必守如瓶！”

刘岷吸了气，恶狠狠的瞪几个家丁一眼，抱起刘隆尸身，蹒跚着走了。

常昆等他们远去，目光这才落在手中牛上：“装死的能耐不浅，不过区区牛妖，你当能的瞒过我不成？”

提着牛角的手上罡气一发，那牛果然发出痛叫，睁开眼来，只道：“饶命，饶命！”

原来这牛虽被常昆打牛躯只剩个牛，寻常来看必定是死了，但这东西是妖，不是凡物。

竟把一点生机藏在脑袋里装死，以期骗过常昆，逃的命。

若这妖物完好之时，说不定真能把常昆骗过去。无论刚刚见此牛在水边喝水，还是平素它在董家村进出来往，常昆都不曾察觉任何异常，可见其隐匿之法厉害。

不过此妖遭了重创，牛躯被毁，只剩下一个牛，不再完满，这藏匿之法有了绽。被常昆早早察觉，此时才一道。

老牛自忖是个狠角色，可也万万没想到区区乡间，竟有常昆这等比它老牛还狠的凶。之前计较着杀常昆，没想到三拳两脚被常昆反杀，回想起来殊为可笑。

此时既被道，除了告饶还能如何？

常昆的罡气如铁刷子似的冲刷牛，死亡的危机感令老牛心惊胆战，告饶后见常昆只是盯着它不言不语，看的它毛骨悚然，只好道：“愿做牛马，饶俺命。但有所问，无不答也。”

常昆盘坐下来，把牛放在面前，好整以暇问道：“你是个牛妖？那黑烟又是什么怪物？你们从何而来，藏匿在这董家村有何目的？什么时候来的？那刘阿牛在里面又是什么角色？”

老牛耷拉着牛眼皮，低眉顺目，十分温驯道：“好叫大爷知晓，俺确是个牛妖。黑烟是鬼婆所化，她是个积年的老鬼。”

妖、鬼。

常昆微微颔首。刚倒也惊奇过那么一瞬。但他对这些怪异存在并非无所知，不说谯县孽龙。只与回道相切磋的几个月里，就听回道提过一嘴。

既有回道这种修行之士，相对应的，有妖魔鬼怪不也是理所当然的么。虽然都很少，但并非没有。

随后牛妖一脑儿把常昆的问题答案豆子似的全倒出来。

原来牛妖和鬼婆来自蜀中。

皆是四五年前来到董家村，牛妖把刘大户家的牛吃了一取而代之，鬼婆则化身为神婆，以各自的方式，双双在董家村安家落户。

其中还说到一件事：刘大户的崛起，有鬼婆的助力。四五年前，这里的坐地虎，也就是常昆田庄的上上任主家王大户。

王大户险些抄家灭族，最后因陶侃之故流放，说是冤屈，其实没多差。

当时尚未崛起的刘隆刘大户找到神婆，付出了一定的代价，请鬼婆出手害了县中县丞家的一对儿，将之嫁祸给王大户。

王大户跌倒，刘大户虽然只吃了些残羹剩饭，但没了王大户压制，刘家自然顺风顺水的壮大起来。

这也应了刘隆死前的话。

两个妖魔鬼怪来到董家村并非偶然。是奉命来的。

“你们上还有？”

常昆知道这个后，神色略动。

原以为两个野怪，没想到竟是有组织的角色。

“是。”老牛老老实实道：“锦屏山下的命令，教俺与鬼婆到此，寻一个上应牵牛星的纯阳命格之。”

“刘阿牛？”常昆道。

老牛道：“命格上应天星牵牛的不少，但纯阳的只刘阿牛一。”

“却是个落泼皮。”

“是，找不到其他纯阳命格的，泼皮也好将就。”

常昆颔首。命格之说，他不怎么懂，没钻研过。不过妖魔鬼怪修道士都存在，命格一说大抵恐怕不假。

“可知其中缘故？”

“上面说了。因中阳山里的涤垢泉中有一道志刚至阳的神力护佑，对俺们这些异类极不友好。普通的凡虽然都可接近，但非纯阳命格者无法引动那一神力。”

随着它的叙说，常昆也暗暗感到惊奇。

这中阳山的山腹中，一眼涤垢泉，竟然有志刚至阳的神力护佑。如牛妖、鬼婆这等异类，万万无法接近。而普通没有纯阳命格的，又引不出那道神力。

而牛妖和鬼婆的真正目标，却是张家姐妹！

“俺们也不知道那张家的七个子有什么神奇之处。只上要俺们来，寻着合适的，在合适的时候，用上给的那把落神钩，勾走张家姐妹中任何一的衣衫即可。”

说完这些，这妖物再也说不出其他。知道的就这么多。

但疑惑却更多。

按照牛妖所言，目标是张家七个姐妹，而且必须要趁着她们在涤垢泉沐浴时，在恰当的时间里，让恰当的拿着专门的东西去做这件事。

一旦失去任何一个条件，这件事就不成立。

那么张家姐妹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涤垢泉中志刚至阳的神力与之又有什么关系。妖魔鬼怪们要的到底是什么？

不会只张家七个姐妹中任何一的一件衣裳吧？

老牛只道：“说是到了那一步，自然就知道了。”

常昆点点，再问：“你说的落神钩在哪里？”

他思索，一只手在老牛心惊胆战之中摩挲着它牛角，一边问。

“在牛郎身上。鬼婆昨就将落神钩给了他。”老牛答道。

“哦。”

常昆应了一声，手掌此时摩挲到两只牛角之间的位置，陡然罡气一发，老牛双目突，却还没来得及挣扎，一颗牛便纷纷扬扬作了飞灰，老牛最后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一声。

拍了拍手，常昆起身，到刘阿牛埋身所在跺脚将之震出来。这一具尸身早已身碎骨，落地化作一个皮囊，内里一包糜。

一只掌大小的乌黑铁钩被常昆在他的衣服里找到。

粗看这钩子没什么奇异之处，就是一寻常铁钩，悬在梁上挂东西的那种。但常昆用罡气一试，立刻遭到铁钩的反抗，一子极凶极煞的力量涌出，便是常昆也不免为之心惊。

“好家伙！”

常昆忙收了罡气。没了刺激，铁钩又恢复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