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表自然难看，但似乎还想维护一下自己的面子，于是忙道：“陛下，这……可能是运气吧。”

天启皇帝便瞥了刘鸿训一眼，不由道：“运气？那你当初考了多少名次，你能中试，也是运气吗？要不，朕重新开科，诸卿都重新考一考，看一看谁是滥竽充数，只凭借运气的，又有谁才是真正有真才实学的。”

刘鸿训：“……”

天启皇帝得意洋洋地继续道：“这就是真才实学，是实打实的本事，你方才怎么说的？说国家取士三百年，八乃是我大明的基石。怎么，你现在不认这是基石啦？你就又不怕将孔圣和太祖高皇帝置于尴尬的位置了？”

刘鸿训汗颜，一时竟辩驳不出什么。

他是可以认可一个寂寂无名的管邵宁的，毕竟那榜的文章，确实是文采斐然。可让他去相信，这个管邵宁，是一个锦衣卫少年调教出来，轻轻松松便中了会元，他……不能接受。

天启皇帝兴高采烈地又道：“可朕和你不一样，你认为八文章未必能衡量一个的学识，觉得有时可以凭借运气。可朕却知道，八才是真才学，其他所谓吟诗作对，不过是杂学而已。刘卿家，你堂堂礼部尚书，今科的主考官，难道现在不认可自己亲点的会元，不认可八之道了吗？你是大臣，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凡是要三思而后行，行事更该谨慎甚微，如若不然，别听了你的话，还以为你离经叛道呢？你再这样，朕可要把你开革出儒门了，你不能坏了孔圣的学问，也不能悖逆了太祖高皇帝的祖宗之法。”

刘鸿训：“……”

天启皇帝像是因为一下子说的话太多感到了，拿起了跟前的茶盏，大地呷了茶，接着又语重长的样子道：“好啦，刘卿你也不必害怕，这不过戏言也。来，大家都坐下，朕来给你们好好说说，什么是八之道，什么是祖宗之法。大家好好听，保管教你们受益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