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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直接下中旨，根本不给百官商量。

在中旨下达之前，除了有限的之外，几乎没知道。

于是乎，百官们瞠目结舌。

张静一也懵了。

这作，简直就是骂名勇往直前啊。

果然……利益熏心了。

据说宫中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宫里的用度开始增加。

奢靡？

有钱奢靡一点怎么了？

张家其实也早奢靡了一回，当初邓健趁着价格低，买下了不少的宅子。

现如今，选了一个占地最大，最宽敞的，让修葺了几个月之后，便要准备搬家大吉了。

宅邸占地七十五亩，如此巨大的面积，足以和京城里的豪族比肩了。

里的许多陈设都是购置来的样子，不过却是刷了新漆，好在砖瓦没动，主要是添置了许多的家具。

只是这漆味还未散，虽然张天伦极想早一些搬过去，这辈子还没住过这么大的宅子呢，张静一却不断劝说，得另择吉。

油漆这玩意，不散个一年半载，要害病的。

张天伦因此而心里遗憾，不禁叹气道：“如此也好，免得被说闲话，说起说闲话，为父就想起了你的三叔公，你那三叔公啊……哎……”

摇摇，张天伦显得心事重重。

张静一倒是好奇地道：“我那三叔公，到底是生是死？”

“其实为父也不知。”张天伦道：“不知他的音讯，也不晓得他的死活。”

张静一不禁唏嘘起来，他很能明白父亲的感受，年纪越大的，越是容易生出眷恋之心。

就比如这三叔公，虽然每一次提起来都像是用来警示他的。

可张静一却知道，其实只是父亲留着一个念想呢。

张家本来就丁单薄，至亲只有这么几个，再加上邓健、王程、张素华这三，便再没有其他了。

张静一心里不禁唏嘘，于是又道：“三叔公若是还活着，该有多大？”

“应当比为父大几岁。”张天伦道：“他乃神宗万历九年六月初九所生，老夫是神宗十二年九月初九。”

张静一不免诧异道：“年纪这么小，这样说来，阿爷的身体，当时倒是硬朗的很。”

张静一心里窃喜，这具身体，看来也没这么糟，从遗传学而言，啧啧……

张天伦则是瞪了张静一一眼：“畜生，你胡说什么？”

其他事，张天伦是不计较的，可是牵涉到了祖宗，便不同了。

见张天伦发火了，张静一忙道：“没，没有，父亲，你不要想歪了，我的意思是……”

想了老半天，找不到借了，索一溜烟：“啊，我突然想起，我得进宫去了，陛下要和儿子商议招抚海贼的事。”

……………

外海。

在这万里碧波的大海上，几个海鸥在天空盘旋，翱翔于碧海蓝天之间。

一只海鸥徐徐滑落，随即，没一个海岛。

这海岛不大，呈月牙形，如此一来，月牙的凹陷位置，就成了天然的避风小港。

小港里停泊着七八艘海船，大小不一，风帆已撤去，而此时，这岛屿处，沿着山脊，便是一排排屋舍。

最重要的位置，则是一处类似于大寨一般的建筑。

此时，许多从四面八方过来。

这些个个肤色古铜，面色都显狰狞，一个少年乖乖地尾随着一个瘸子，搀扶着他朝那大寨走去。

这瘸子道：“待会儿到了里，一个都不许放，晓得了吗？也决不可随意东张西望，万万不可惹北霸天他老家不高兴。”

“阿爷。”这少年点点，却又好奇地问道：“北霸天这样吓吗？”

“那是自然的，他杀不眨眼，咱们这三十六岛的好汉，都怕他，若是惹他不高兴了，他说不定就将你沉海喂鱼了。”

少年听了，禁不住失笑道：“可咱们这些好汉，都是狠角色，哪一个不是杀不眨眼的？”

这被少年称作阿爷的老，显然是带着自己的孙子来见世面的。

此时，他随手把腰间挂着的一个葫芦摘了下来，而后喝了一里藏着的酒。

酒水喉，他哈了一气，才又道：“平里，只让你在岛上，极少让你出来见世面，怕你年纪还小，不晓得这海里的规矩。不过阿爷现在觉得，你也也大啦，有些事，是该和你说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便又继续道：“孩儿啊，这北霸天，也不只是因为会杀才吓，真要论凶狠，你说的没错，这满天下，哪一个在海里讨生活的不凶狠呢，不凶狠的活的下去吗？只不过……这北霸天除了凶狠，最紧要的是……他义薄云天。”

“义薄云天？”少年听罢，兴趣浓厚起来：“只怕是虚言吧，未必能当着。”

老者听他这般说，顿时大怒，拍他的脑壳，恶狠狠地道：“你切莫胡说，小东西，你还敢对北霸天不敬不成？你可晓得，这北霸天，从前也是京城里的公子哥？他家里殷实，据说当初他的父兄还都做官的呢。可但凡只要有落难的兄弟去找他，他便绝不皱眉，带着大家每吃喝玩乐，尽心款待。”

少年不以为然地道：“这也不算什么。”

老者冷笑道：“有一次，岭南大寒，那一个冬，也不晓得怎么回事，岭南那地方，再冷能冷到哪里去，可是那年大寒之后，岭南那儿不少在海里讨生活的弟兄，个个冻坏了，却是这个时候，那北霸天听闻了这件事，居然连夜便购置了一大批的棉衣，飞马送去了岭南，花了一个月才送到，听说那一趟，为了送棉衣，他花费了重金，中间数十匹快马运送这棉衣的花费，却是不小。棉衣倒不值几个钱，可岭南没有御寒的棉衣，你说说看，这难道不是雪中送炭吗？”

于是，这少年终于忍不住咋舌。

老者又道：“还有一次，是个好兄弟，死在了外，他家里有一个妻子，已怀有了身孕，北霸天与这兄弟乃是朋友，北霸天听说之后，当即便对说，这兄弟的遗孀现在死了丈夫，将来子怕是过不下去了，她肚中的孩子，生下来便没了爹，我与那兄弟乃是生死之，今便索娶了嫂子！自然，这是假娶，却可以这样的理由，让嫂子送去我家里的照料，等孩子生下来，我便是他的父亲，自此之后，我将他当自己的亲儿子看待。”

“呀……”少年听到这里，禁不住肃然起敬起来。

老者又道：“他做的这些事，最终被他的家识，最后被家里赶了出来。他本是有钱的公子哥，后来却千金散尽，自己过着苦子，却从不为此抱怨，但凡还有五湖四海的弟兄寻他，他也绝不推辞，最后因为受了一个朋友的牵累，不得不逃出京师，自此沦落江湖，下海为盗。你说说看，这样的，你能不敬吗？”

少年这下老实了，直接点道：“这样的好汉倒是稀罕。”

老者便道：“所以在这三十六岛，哪一个船主之间若有矛盾，大抵都经他来调解。只要他开了，弟兄们也都心悦诚服。咱们在外劫了船回来，这宝货也是经他过秤来分，这样弟兄们才信得过。若是谁有了仇隙，也需寻他，由他来主持公道。不说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