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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陛下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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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静一分明是为他说了好话,说他在辽东还算是尽忠尽职,他满桂应该心生感激才是。

可现在,满桂却只想问候张静一祖宗十八代。

其他军将们见状,似乎也回过了神来,于是纷纷道:“陛下,臣也想效力。”

“陛下……臣……”

这些的脸上,似乎都写了一行字:我与罪恶不共戴天。

天启皇帝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却是淡淡道:“查一些不法之徒,需要这么多做什么?有袁卿家与满卿家便足够了。”

已是惊恐到了极点,此时此刻,真是心颤得厉害,想到………自己从前种种,便想到接下来可能面临的厄运,顿时心凉透了。

倒是此时,袁崇焕心里却突然觉得轻松起来。

他方才在犹豫,是因为他需要权衡利害关系,可此时他陡然意识到,整个辽东都无侥幸,他现在接受的使命,其实对他而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他……竟是幸运的。

很多事就是如此,起初的时候钻牛角尖,想不通,可一旦大彻大悟,又想到其他都是倒霉蛋,自己至少不算太坏,一下子,心便镇定了。

此时,他满脑子里想的就是如何完成使命,怎么杀,怎么抄家,用什么样的章程,怎样防止狗急跳墙,毕竟是读书,别的事可能不擅长,可这等事,却是手到擒来。

天启皇帝的一席话,已让这些军将们的心迅速的跌到了谷底,他们个个面无色,心知大难临,可说也奇怪,此时此刻,他们竟没有丝毫反抗的念,就好像……他们成了去势的公一般。

“朕在这辽东,待的时候不早了,此番来这里,一是为了清查辽东的积弊,其二,便是杀一点建回去。今这两桩事都办得差不多了,此地也不便逗留,待会儿便要启程回京,诸卿好自为之吧。”

袁崇焕等见他说的轻巧,心里更生恐惧。

此时此刻,这天启皇帝竟让他们觉得比建还要可怕。

天启皇帝说着,居然说走就走。

快要走出大帐的时候,天启皇帝突然驻足,没回地道:“对啦,朕……终究还是留有几分慈念的,这样吧,五,朕给这辽东上下文臣武将五的时间,若是五之内,乖乖认罪,并且补足当初挪用钱粮所得,朕可以只罢其官,并不加害。当然,这私通建等罪,却是不可饶恕的,你们好自为之。”

说罢,天启皇帝便扬长而去,张静一等,自也是纷纷扈从左右,浩浩,这营门之外,居然早有许多的马匹候着。

天启皇帝径自走到一匹马跟前,直接翻身上马,随即道:“京中不知如何了,在外太久,朕恐生变,走吧,回京城去。”

声音落下,其余也已骑在马上,接着,浩浩的马队,绝尘而去。

留下大帐里的,此时则细细咀嚼着天启皇帝最后留下的那番话。

自首,可以保命。

虽说钱财没了,家没了,甚至连乌纱帽也没了。

可相比于杀抄家,这显然已是极好的结果。

袁崇焕脸色惨然着,与大家一道出了大帐。

而在这大帐外,竟是一个个的,这些的主,不久之前还和他们一样,身居高位,如今,那一个个披散发的,让遍体生寒。

袁崇焕脸抽了抽,一旁的满桂看了他一眼,二彼此换了一个眼神,现在,这辽东的一文一武,都是默然,竟发现,没什么可说的。

倒是后一个军将突的奔了上前,道:“袁公,卑将……有事要奏,我平里吃空饷……”

袁崇焕心有余悸,脑子里细细的咀嚼着天启皇帝的意图,心里只觉得实在厉害,便正色道:“想要自首,都不必急,还有五呢,要自首,先从老夫这里来吧,今年……老夫自作聪明,与敌酋通过几封书信,并没有奏报朝廷,这是罪一;其二,老夫利用便利,拿走了七十和一百二十匹马的空饷,这些……老夫这两,就会想办法补足。至于你们……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老夫奉劝你们一句,事到了今,想要心存侥幸,已不可能了。那京城里,彼此弹劾的奏疏堆的比还高呢,你们能确保自己心存侥幸,朝廷那边看了弹劾奏疏,不能察你们的罪过吗?所以说……这些落地的,乃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过了五,还有不能幡然悔悟的,那么老夫也就不客气啦,到时到了动真格的,谁管你们在辽东有多大的势,你们在京城里结了什么?你们势力再大,大得过建?你们结再高贵,贵得过陛下吗?”

这一番话……众将听了只默默地点

他们知道,袁崇焕这话虽难听,可到这个时候,若是还想作死,那便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袁崇焕随即又道:“现在起,老夫,包括了你们,都是戴罪之身,想要活命,想保住自己的妻儿,就只能想办法赎罪了。陛下终究还是宽厚,最后给了大家自首的机会,哎,老夫也知道,这个时候你们还是有其他的心思的,心里想着……这罪不小,实在不成,投了建,呵……且不说现在皇太极被拿,那建内部只怕要为了汗位,争的不可开,就算让你们投了建又如何呢?今见了陛下这般样子,老夫便晓得,这建现在虽还凶悍,可我大明距离犁庭扫也不远了,尔等……不要自误。”

满桂在旁连忙道:“正因为陛下圣明,才网开一面,到时可别不识好歹,老夫忝为陛下巡查使,是绝不会顾念旧的,不要以为你们和本总兵有什么,便可以让老夫看你们什么面子!实话和你们说,那些不自量力的,要嘛就是你们死,要嘛就是我满桂和妻儿们统统死尽,你们自己猜猜看,我会怎么做?袁公,你我言尽于此,他们自己自会领会,多说的话,也没有必要去说啦,多说无益。”

袁崇焕点

到了这个份上,其实也没必要去多讲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罪证都摆在皇帝的御案上了,你永远无法确定,陛下到底知道多少这些军将们的丑事。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往死里整,整死的越多,自己越安全。

满桂也是聪明,他的想法,只怕也和袁崇焕不谋而合。

…………

而在京城里,其实早就作了一团。

从陛下突然从山海关直往辽东。

这满朝文武一时闹了起来,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只是巡山海关的吗?

这是皇帝啊,怎能随意跑边关去,莫非陛下要效仿英宗皇帝?

要知道,这关外是什么地方呢?那可是建密布,若是稍有什么闪失,陛下落在建手里,可该如何是好?

这一下子的,就像是捅了马蜂窝。

于是,众纷纷传言,这一切都是张静一所鼓动,这张静一……真比当初英宗皇帝身边的王振还可恶。

就在京城里,心浮动的时候。

却又有一个更加可怕的消息传到了京城。

陛下……的行在……被烧了。

陛下……生死不明。

消息先是传到了内阁,黄立极与孙承宗看的目瞪呆,而后,二都不禁打了个寒颤,更别说脸色有多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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