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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又几乎所有大门紧闭，谁也不知道外发生了什么。

天罡拂晓。

张静一此时到了大狱，大狱中已是满为患。

寻常的俘虏，连进大狱的资格都没有。

至少也需千户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在这里享受免费的衣食。

非常时分，自然不会有什么客气，于是校尉们也懒得在审讯室里讯问，而是直接在囚室里讯问案。

这种事，最忌的就是有胡攀咬，因此，数十同时审问，倒是蔚为壮观。

而这时候，武长春迎来了他的第二春，他觉得自己赶到了好时候。

在他看来，校尉们那三脚猫的手段，简直就不配和用刑二字挂钩。

因而，他一个个囚室里进行指导，怎么折磨，如何突对方的心理防线，又怎么样让痛不欲生，且又绝不会害命。

这一年多来，武长春苦练的就是刑讯的技艺，他很清楚，张静一留着他是为什么。

像他这样犯了大罪的，自然清楚，想要活命，就得靠着独门手艺，才能活下去。

因而，他这一年多来，下了很大的苦功，当然，主要是许多的奇思妙想，都可以在他的岳父李永芳身上实验。

李永芳现在还未死，这几乎已创造了一个奇迹。

以至于在武长春的‘研究室’里，武长春挂了一张别样的历，历里记录了李永芳的生存时间，迄今为止，已有四百七十二天了。

他决定益求，在这个期基础上，创造三年的记录。

果然……终于是有忍不住了。

于是张静一被请了来。

一夜未睡，张静一显得疲惫，而招供的有很多，他们的讯息集合在了一起，一个脉络，也就逐渐的清晰。

这些只是一群武夫，所以没有真正接触到范家的行踪，说穿了，他们就是活的。

可是朱武确实知道一些讯息，因为范家的行踪，是有一个知道的。

而这个……绝对是一条大鱼。

张静一抵达了囚室，在囚室里足足的呆了小半时辰，这才走出来。

而后，他看着晨曦的曙光初露，感受着初阳轻洒下来的暖意，道：“备马，宫。”

宫的半途上，教导队的已是如水一般的退去，他们统统已经收队回营。

只有一些新县千户所的锦衣卫，按着刀，在街上认真巡视，或者继续捉拿那些漏网之鱼。

而这清冷街道上最多的，却是五城兵马司的马，五城兵马司已是倾巢而出，押着收拾的车队，一路收敛军的骸骨，或是擦拭着地面上的血迹。

大灾之后总有大疫。

因而，不只要立即处理尸首，擦拭血迹，还需用烧了的艾，四处熏着街道的每一处角落。

他们也一宿未睡了。

可是活很卖力。

各城的指挥、知事，亲自出现在街道上，指挥着下的兵丁活。

他们收敛了尸首之后，先拿水桶冲刷了地面，而后……再取出麻布，擦血迹。

这一路，张静一所过，见张静一身后被一新县千户所的拥簇着，这些兵丁一看，便下意识地停止了手中的活计，站到了街道的一边，束手而立，不敢抬。

直到张静一的马过去，他们才又重新蹲在街道上，继续活。

直到张静一到了午门。

禁卫进去通报。

没一会，早有守在里的宦官急匆匆小跑出来，火速带着张静一宫。

与此同时。

在暖阁之中，天启皇帝已是熬了一宿。

此时，他已心急如焚。

其实从事前和当下的种种迹象来看，他当然清楚，这都是张静一的安排。

可安排和布置是一回事，夜里混，随时可能会发生变故。

直到有宦官进来道：“陛下，新县侯到了。”

此言一出。

天启皇帝豁然而起，魏忠贤疲惫的眸子，也突然猛地一张。

这二都清楚，一旦发生了变故，将是意味着什么。

而现在张静一能安然宫，至少证明了一件事……事可能已经解决妥当了。

那些在地上趴了一夜的大臣们，现在已是万念俱焚。

他们或许心里……还有一丁点的侥幸。

或许张静一死了呢？

只要他一死，事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毕竟……他们的身后……真正的大物，还没有浮出水面呢！

可现在……一听张静一觐见，张四知与陈道文等，却已差点要昏厥过去，此时个个脸色惨白，一个个哑。

“快，快请张卿进来！”天启皇帝龙虎猛，一扫疲惫。

很快，张静一便徐步走进了暖阁。

他朝天启皇帝行了个礼。

天启皇帝很着急见到张静一，可现在到了跟前，他却是脸一沉，带着明显的火气。

此时，他直接上前，随即厉声道：“既是预知对方可能叛，为何不事先禀告一声？朕知道你是害怕走漏消息，可你难道不知道……一旦出了事，是什么后果吗？”

张静一一脸憔悴的样子，却是道：“臣死罪。”

天启皇帝说归说，随即却道：“你的宅子没了？”

“是的。”张静一道：“是的，贼子们丧心病狂，直接将臣的宅邸烧了……臣……就这么一个宅子，一家老小……要喝西北风了。”

天启皇帝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这话说的，听着就是来索赔的。

“至于军谋反的事，其实臣也未必有十足的把握，但还是没有想到他们如此的丧心病狂，居然真敢谋反。想来是臣这边查的太急，他们决定狗急跳墙。”

“只是……这些反贼，其实没什么用，不过裹挟一群造反罢了，看着声势浩大，实则却是不堪一击。昨天夜里，臣让笼统的进行了点算，贼子造反者，有一万五千，被诛的有两千二百七十，其余的，统统都被俘虏，而东林这边，死伤了三十七，其中战死者……”

说到这里，张静一露出了沉痛之色：“足有九，臣不甚痛惜。”

跪在一旁的张四知和陈道文等，倒吸一凉气。

这么大的动静，就弄死了东林这点？

这一下……

天启皇帝也没预料，外这般大的动静，战果竟如此的斐然。

却是谁也不明白，就算只是这九个，张静一的伤心难过确实是发自内心！

“这群京营，竟是无用至此？”

这个时候，天启皇帝真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

张静一道：“陛下……这一场叛，乃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除了武官之外，还有不少的文臣参与其中。”

说罢，张静一似笑非笑地看向张四知等：“诸公……你们说是不是？”

张四知等给吓得差点窒息，那陈道文立即道：“侯爷，侯爷……下官……下官是冤枉的啊，下官……与侯爷，是自己……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