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个趔趄，后退几步，身体失去了平衡，于是摔倒在地。

这个时候，似乎他才意识到，他已不再是那个声名赫赫的总兵官了。

最令他无法接受的是，原来……自己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于是，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个又一个的儿子，在巡抚衙门的高墙之下，被一颗颗无的子弹击中，而后倒地，在血泊之中挣扎和扭曲着，最后慢慢的死去。

一个又一个。

还有他那才刚刚娶妻的长孙……

一看到长孙惶恐的样子，老整个已是崩溃了。

他猛地一下子冲到了不远处的天启皇帝面前。

随即直接跪下，拼命的磕着，此时脑袋上，已是鲜血模糊。

“陛下，陛下……请陛下宽大为怀，请陛下不要再杀了，不要再杀了，锦州已是血流成河了。陛下……臣万死，臣万死啊……”

他的声音早已沙哑了，一面无意识地求饶，一面里大呼着：“臣愿代他们去死，陛下……陛下……宽大为怀啊。”

他拽着天启皇帝的腿。

几个校尉想要冲上前，将拦下。

天启皇帝却是目光一扫，众退下。

天启皇帝居高临下地低着，看着老，而后道：“张卿家，你说呢，朕该不该宽大为怀？”

张静一就站在天启皇帝的身侧，这个时候询问到了他，张静一微微沉吟了片刻，而后才道：“若陛下落这些之手，他们肯宽大为怀吗？那些客军，又与他们何时有过什么生死之仇呢？可当初对客军动手的时候，他们可有半分的慈念吗？陛下，臣这些年，只学会了一个教训……斩要除根！”

老听罢，猛地抬，而后用怨毒的眼神看了张静一一眼。

张静一却朝他笑了笑。

这如沐春风的笑容，却让老心里生出冰凉，宛如万箭穿心一般。

他打了个颤，而后继续求饶道：“陛下，陛下……辽国公，辽国公……臣……民……民万死，就请杀了民，求你们……求你们了……”

远处，他的长孙也在哀嚎。

可这时……

砰砰砰……

枪声又响。

老身躯一僵，眼里失去了最后一丁点的神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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