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蹈覆辙。”

闻言，老姚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虽然他是在隆昌帝继位之后很久才到他身边的，但以前听宫中老提点过，隐约知道定国公府的先祖，曾与隆昌帝有些嫌隙。

这也是这数千年来，定国公府逐渐衰败的原因之一。

以前陛下从不提此事，现在想来，多半是当初陛下争夺帝子之位时，那时的定国公府站错了队伍……数千年的消磨下，定国公府竟从堂堂二品降到了三品。

……

同一时间段。

归龙上官氏，乃是归龙城八大四品世家之一。

由于整个大乾的上三品世家，包括皇室加起来也就五个，个个地位非比寻常。所以，四品世家在归龙城内的实际地位，其实已经相当高了。

而归龙上官氏，作为八大四品世家之中发展得比较好的那一批，其地位，比之一般的四品世家自然又要略微高上一筹。

起码，归龙城十大世家之中，必然会有上官氏的一席之地。

归龙城城南，上官氏主宅。

傍晚，这片庞大的建筑群各处已经亮起了灯。点点朦胧灯光在主宅中各处闪烁，从夜空中俯瞰，宛如一片灯光汇成的星海，与整个归龙城的夜色融为一体，浩渺而壮阔。

主宅处，距离家主起居的中院有一点距离，但同样在中轴线的位置上，有一座占地面积相当大，且十分气派的院子，名为“青云院”。

这座院子的主，便是上官氏目前唯一的一位大天骄，上官云阙。

此刻，青云院内院，上官云阙常起居用暖阁里，有一男一正相对而坐，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其中，坐在主位上的男子生得眉目英挺，器宇轩昂，一身的气度从容而洒脱，正是这个院子的主，上官云阙。

他看上去还很年轻，因为是在家里，也没有戴玉冠，而是很随意地用发带扎在了脑后，愈发显得洒脱不羁。

而在他对面坐着的子却梳着发髻，风姿绰约，眉眼风流，一举手一投足皆自带一风。

如果王守哲在这里，必然一眼就能认出这子。因为这一位，赫然是他的老熟，碧莲夫。

碧莲夫本名“上官碧莲”，乃是这归龙上官氏的嫡，同时也是上官云阙的亲妹妹。虽然已经嫁出去了，且家中事务繁多，但碧莲夫偶尔还是会回一趟娘家，跟家联络联络感。

这一次，她便是回来给母亲祝寿的。

“妹妹，反正你回去也没什么大事，不如再多住一阵吧~”上官云阙喝了茶，和声劝道，“母亲难得能见到你一次，她表面上不说，暗地里却没少叮嘱我，让我这个当哥哥的想办法多留你一阵。”

“放心吧哥，我暂时不走。”碧莲夫笑了笑，随手捻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小，“这次回来，我还有别的事要做。另外，衡郡王府前几也派捎了话来，让我回家探亲的时候抽空过去拜见一下。”

几十年过去，她如今也已经是天境的修士，一身的气度比之王守哲第一次在拍卖行里遇到她的时候又要强出许多，俨然已经是一方大佬的感觉。

不过，如今是在家面前，她不用像在宇文氏时那样总绷着，摆出一副万事尽在掌握中的样子，整个便随之放松了不少，说话时，也少了几分威严，反而多添了几分娇嗔柔媚。

“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衡郡王他老家竟还记得妹妹。”上官云阙听她提起衡郡王，也有些意外，“不过也是，衡郡王一向喜欢提拔小辈，尤其喜欢有个的。您当年在白云楼可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也难怪他老家还记得。”

“那也是咱们上官氏如今发展得不错，他老家时常能听到上官氏的名字，方才会偶尔想起我。要是咱们也像于氏那样，在归龙城里就跟隐形的一样，衡郡王他老家怕是早就不记得我了。”碧莲夫心里却是跟明镜一样，并没有因此沾沾自喜。

按照王守哲那讨厌家伙的说法，这叫做“捆绑记忆”。

她上官碧莲的名字，天生就是跟上官氏捆绑在一起的，上官氏在归龙城里的名声越响亮，她上官碧莲被提起来的频率就会越高，自然也就会有更多的记得她。

倘若什么时候上官氏没落了，很多代都没出现优秀的年轻，大家自然便会渐渐将上官氏淡忘，也就鲜少会有记得她上官碧莲了。这便是世家，一荣俱荣，一辱俱辱。

正说着，外面忽然有小厮敲门，而后压低声音禀报了一句。

上官云阙应了一声，那小厮便下去了。

不多时，便有一阵沉闷的脚步声从院子里传来，紧接着，一道魁梧的影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十六哥……”

话说一半，他才注意到暖阁里还有另一个，连忙上前见礼，打招呼：“二十七姐，您也在？”

“哟，这不是云虹啊~咱们也有好多年没见了吧~”碧莲夫笑吟吟调侃道，“怎么样，娶到媳了吗？什么时候把孩子带出来让我见见？”

上官云虹的表瞬间僵硬。姐姐你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还不是老样子，他看上的家不答应，看上他的，他自己又看不上，只能就这么耗着。三十六叔和婶婶都快愁死了~”上官云阙叹了气，随帮上官云虹解了围，随即朝他示意了一下，“坐吧。”

上官云虹这才僵着脸坐了下来，而且坐在了离碧莲夫比较远的那一。

一通寒暄过后，上官云虹才说起了这次的来意：“前些天白云楼发生的事，十六哥应该听说了吧？这气我实在是咽不下。”

提起这事，他脸上又忍不住泛起怒意。

他都还没来得及真正动手呢，就当着那么多的面被她从擂台上丢下来，实在丢死了。

“咯咯咯~璃瑶那丫可厉害着呢~”听到这话，碧莲夫瞥了上官云虹一眼，眼神里是明晃晃的嫌弃，“你居然敢小看她，输这么惨可一点都不冤。”

上官云虹一脸不服气：“二十七姐，您到底向着谁说话？我可是你弟弟！”

“我向着谁？我当然向着王璃瑶了。”碧莲夫毫不客气地冲他翻了个白眼，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脑袋，“就你这一冲动起来就不带脑子的格，还指望我向着你？你要是能有王璃瑶一半的本事，我也向着你，可你有吗？”

上官云虹被她怼得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可旋即就想起来，自己如今早就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孩了。他现在都已经是天境三层的强者了，单论修为，比二十七姐都还要高一层，凭什么还要被她说？

他憋屈不已，又不敢冲她发火，只好扭看向上官云阙，试图拉外援：“十六哥，您管管她。我好歹也是她族弟，哪有胳膊肘往外拐的？”

然而，上官云阙却没有帮他说话，反而端起茶盏喝了茶，淡淡道：“你自己行事冲动，还没判断清楚对方实力就往上冲，输了能怪谁？”

身为强者，懂得审时度势也是非常重要的。不然，到了战场上，这一点点的疏忽搞不好就会让自己送了命。

“可，可我就是咽不下这气！”上官云虹怒道，“我本来还指望陈牧英和王安南能打得漂亮一点，给咱们上京天骄争一气，谁知道他们一个个居然都那么不顶用？真真气死我了！”

“你想让我替你找回场子？”上官云阙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