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自然，如此正常的说话方式。

然而他表现的越是正常，高文便感觉越是诡异。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赛琳娜来到了高文身旁。

她看了门的老和孩一眼，微微点，语气同样十分自然：“是客么？”

“很抱歉，夜晚打扰，”老说道，“请问我们可以进去歇歇脚么？在这座城里再看到灯火可不容易。”

在这个绝不应有访客出现的夜晚接待访客，毫无疑问是非常冒险的行为。

然而高文却在上下打量了门的二片刻之后突然露出了笑容，慷慨地说道：“当然——沙漠地区在夜晚非常寒冷，进来暖暖身子吧。”

赛琳娜表略显怪异地看着这一幕，心中莫名地升起了一些古怪的联想：

上层叙事者敲响了探索者的大门，域外游者推门出来，热地欢迎前者内做客——然后，事就有趣起来了。

当然，她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眼前这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老和孩就是上层叙事者的化身，但既然他们在如此诡异的况下出现……那即便他们不是“化身”，也显然不会是正常。

被废弃的民居中，温暖的灯火照亮了房间，长桌上摆满令垂涎的美食，葡萄酒的芬芳在空气中飘动着，而从寒凉的夜幕中走来的客被引到了桌旁。

尤里和马格南带着好奇和戒备打量着眼前的陌生，那位老温和地回以微笑，身穿白裙的白发孩则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低盯着自己的脚尖，似乎对周围发生的事充耳不闻，又好像不敢和周围的陌生流对视。

“我的名字叫杜瓦尔特，”那衣袍旧的老没有表现出任何有异常的地方，他只是在长桌旁礼貌落座，便笑着开说道，“是一个仍在世间行走的祭司，呵……大概也是最后一个了。”

祭司……

高文捕捉到了这个字眼，但并未有任何表现。

自称杜瓦尔特的老紧接着又指了指跟在自己旁边的孩，继续说道：“她叫娜瑞提尔。”

他仅仅介绍了孩的名字，随后便没有了下文，并未如高文所想的那样会顺便介绍一下对方的身份以及二之间的关系。

还是一旁的尤里主动开：“娜瑞提尔……好听的名字，是你的孙么？”

“不，只是正好同行罢了，”老摇了摇，“在如今的世间，找个同行者可不容易。”

被称作娜瑞提尔的孩小心翼翼地抬看了周围一眼，抬手指着自己，很小声地说道：“娜瑞提尔。”

这似乎就算是自我介绍了。

马格南撇了撇嘴，什么都没说。

“我们是一群探索者，对这座城市产生了好奇，”高文看到眼前这两个从无夜幕中走出来的“”如此正常地做着自我介绍，在不清楚他们到底有什么打算的况下便也没有主动发难，而是同样笑着介绍起了自己，“你可以叫我高文，高文·塞西尔。这位是赛琳娜·格尔分，我旁边这位是尤里·查尔文先生，以及这位，马格南·凯拉博尔先生。”

“再次看到旅出现在这里的感觉真好，”杜瓦尔特语气温和地说道，视线扫过旁边长桌上丰盛的食物，“啊……真是丰盛的晚宴。”

“你们可以一起吃点，”尤里彬彬有礼地说道，“分享食物是美德。”

“饭菜确实不错，”马格南跟着说道，并使劲抽了抽鼻子，“唉……可惜，如果没有这到处弥漫的臭气就更好了。”

整个尼姆·卓尔以及周边已探明的地区都弥漫着一种怪异的腐臭气息，这种蔓延不散的气息显然已经影响到了这位大主教的心。

杜瓦尔特老听到马格南的抱怨，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腐臭的气息么……也很正常。”

高文立刻眉一皱，下意识问道：“为什么很正常？”

“神明已死，”老低声说着，将手放在胸，手掌横置，掌心向下，语气愈发低沉，“现在……祂终于开始腐烂了。”

（妈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