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神、火神、雨神……后来有几位了不起的大仙向这些自然神明发起挑战，消灭了这些天地初生时自然萌生的自然之神，建立了天庭，便有了如今职司不同的天界神祗，有了天庭。

可他们同自然神一样，也需要类的香火供奉，也就是信仰之力。而类一旦富足安定，无所追求时，对神的信仰便会渐渐丧失……”

陈玄丘听着，忽然想起他在陈唐关游览时，曾经去过的几座神庙，那里门庭冷落，香火寥寥，香火道只能靠坑蒙拐骗来维系生计的一幕。

七音染道：“所以，每当界众生过于富足安宁，不再信奉神明乞求神明，神明的香火渐渐冷落时，天界就会想办法在间挑起一场大战，让动中无法左右自己命运的类再次对神充满信仰、把一切寄托于他们。”

七音染看着陈玄丘，沉声道：“间，于天庭而言，就是一块开辟出来的神田。而类，在神明眼中，就是他们种植的一片庄稼……”

陈玄丘只听得手脚发冷，他没想到，竟问出这么一个大瓜来。

陈玄丘沉声问道：“你也是神，你也是如此么？”

陈玄丘的眼神已经充满敌意，没有愿意充当他的粮。

七音染咧了咧嘴，无奈地道：“我是神啊，神也需要信仰之力，不过我们需要的信仰之力来自于鬼魂。

而且，　我是身成神，也就是仙转化。所以，我有两套修炼体系，一套呢，就是你见过的，那种靠别献祭灵魂之力给我补充修行之力。可等几十上百年，也就偶尔碰上一次。另外一套，就是我自行修炼，不需要借助外界的力量了。”

陈玄丘眼色柔和了一些，点点道：“你继续。”

七音染道：“神明每次发动间大劫后，都会泯灭他们从中动过手脚的痕迹，他们发动的间大劫，就是每隔几百年一次的改朝换代。

可是，任凭他们再小心，总难免留下一些蛛丝马迹。而奉常寺却是对列代书籍保存最完整的地方。

你的父亲，是奉常寺里了不起的一位神官。他博览群书，竟渐渐从神册史籍中察觉到了疑点，并最终发现了神的真面目。

他还察觉到，神国又在开始策划新的大动了，到时候不知道又要有多少生灵丧命其中。

类似的事，他们已经在这片大地上做过不只一次，神明利用一次次回般的世事变迁、反复树立们对他们的信仰，收割间的信仰之力。”

“可这一次，你父亲发现了这个真相。”七音染看了陈玄丘一眼，道：“他想戳这天！他想把真相告诉懵懂无知的类。”

我爹的敌，竟然是“老天爷”？

难怪七音染劝他，知道莫如不知道，就算他再强大十倍百倍，有能力反抗天庭么？

等等，不对……

陈玄丘心中灵光一闪，脱问道：“不对啊，奉常寺是天庭神祗设立在世间，替他们创造信仰、管理信徒的所在。那么我父亲为何要反抗天庭？”

七音染苦笑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实际上前朝的奉御殿也好，本朝的奉常寺也好，其中至少大部分神官。并不清楚香火供奉的真相，并不知道他们在为虎作伥，为祸族。”

陈玄丘道：“神官们的力量来自于向神明借法，如果神明有意改朝换代。比如这一世，如果他们选择姬国成为新的间主，那么，神明只要不肯再借法给奉常寺，雍国岂非就少了一绝大的助力？”

七音染道：“那只是你一个类的想法，对神来说，如果让奉常神官们失去力量，岂非就证明了神界手其中了？一次两次还成，每一次间大劫都有神明手其中，族还如何去戴敬仰神明？”

陈玄丘喃喃自语：“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在高高在上的神祗眼中，这些神官，就像渐渐失去产蛋能力的母，他们需要更换一批新的，却也不必急着把旧的都杀掉。”

七音染道：“不错！何况，继续借法给他们，让他们拥有力量又有什么不好？这样一来，他们更相信神还没有抛弃他们，他们与谋反者的战争就会更加激烈，战争越是激烈，死伤者越多，产生的信仰之力也就越强烈、越纯粹。”

陈玄丘的嘴唇颤抖了一下，道：“所以呢，我爹为了揭穿这真相，他做了什么？”

七音染一摊手：“我怎么知道？反正他不可能像你今天一样，满大街的高喊，那是没用的。族就算失去了曾经的信仰，无凭无据的也不会相信他的说法。

在他们看来，高高在上的神明，一定是世的，一定是比世更高贵的。他们怎么会理解，所谓神明也不过就是另一种生命形式罢了，你会和你养的庄稼讲道理么？神也一样。”

陈玄丘皱了皱眉，道：“你刚刚一直说的都是我爹的事。那我娘呢？你为何会因为她而对我一再宽容？”

七音染没好气地白了陈玄丘一眼：“你还知道我一再对你手下留啊？现在你却这么对我！我……我本来只是一株山槐，若非你娘点化，我哪有机会化形成仙，如此恩惠，我自然要记在心中。”

陈玄丘理了一下七音染所说的话，道：“也就是说，我爹发现了神明的谋，他想揭穿其事。而我娘，是为了帮助我爹，所以他们一起做了些什么？”

七音染想了想，点点，又摇摇，道：“是！也不是！我刚刚化形，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还在凤凰山上跟个野似的整天疯跑时，你娘就在策划什么事了。

间浩劫只是族的浩劫，与九尾天狐一族无关。就算你娘着你爹，也不可能冒着连累整个天狐一族被履灭的危险，以天狐族长的身份去策划这些事，她起码应该先把族长身份出去才是。”

这么说，我娘也有一个秘密？

陈玄丘听得一阵晕，他爹身上的这个大秘密，已经足以惊世骇俗了，他娘身上还能有什么秘密，比他爹发现的这个秘密更加可怕？”

陈玄丘忍不住道：“那我爹娘后来怎样了？”

“不知道，传说，他们死了。”

“又是传说？”

“因为，你娘是我的大恩嘛，那她到了地府的话，家当然要尽一尽地主之谊，可是……我在地府就没发现过她。”

他们还活着？

陈玄丘没来由地松了气，又道：“那你为什么又说……她牵累了九族一族呢？”

七音染道：“因为，她消失后，九尾族也随之消失了。不对！不只是九尾一族消失了，是他们栖处的青丘神山，整个儿从三界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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