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马腾也不是一个蠢蛋,薄薄几页青史,任何能留下名字的
都不会是真正的莽夫,也不会真的只因为私仇而故意对韩遂进行折辱。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虽然这马腾是关中
,但毕竟在西北混了这么多年,身上的凉州味儿已经越来越重了。
这世上没有凭空产生的道德伦理,任何的道德伦理都是为了生存和文明的延续而服务的,在凉州,活着就是最大的道德,仇恨摆在生存的面前一文不值。
而韩遂到底要找他说什么,马腾大致也猜得到,而且不用韩遂把话说出
他也知道韩遂是对的,无非是分则两害合则两利么,这都是他们凉州军阀的正常
作了。
但他依然要极尽的折辱韩遂,杀一杀他的威风,为的就是让他明白谁是大小王。
“大家杀来杀去也不是办法,咱们凉州
本来可以放下刀兵好好过
子的,却都因为你的私欲,才使得我们始终没法好好生活,我欲于长安展开会盟,广邀西北豪杰共襄大业。文约兄想来一定不吝助我一臂之力吧。”
韩遂顶着一张猪
一样的眼睛长长地叹了
气,道:“会盟不是问题,但是你当盟主,大家都会不服。”
“没关系,盟主可以由你来当,我可以作为将军辅佐你带兵打仗么。”
说着,马腾挥手,就要结束这次的谈话,却是做着挟持韩遂,以韩遂之名义统合群雄的打算了。
自家
知自家事,马腾虽然拳
最大,但也没大到有什么碾压优势的地步,这一年里韩遂联合了关中之地大大小小十几路诸侯群殴他,可是把他给打得挺惨的。
说白了,他马腾一个关中
,在西凉军中终究是个外
,也正是因为他关中
的身份,加之他确实也颇有安民之策,这才让他在这片关中的土地上越混拳
越大,但再大的拳
,外
终究是外
,更关键的是羌
对他颇多成见,不可能真心的归附于他。
偏偏他又因为跟这些西凉贼兵搅和在一起搅和的太
了,关中的名士,关东的群雄,乃至于朝廷,却也统统将他算作了西凉群贼中的一个,都拿他当做西凉军阀来看待,这种里外不是
的尴尬,说出来那都是泪啊!
韩遂就不一样了,此
在凉州威望颇高,尤其是在
得羌
的支持,如果能兼并他的部队,再打着他的名号会盟西北群豪,慢慢吸收,慢慢消化,自己未必不能成为左右这天下局势的一方诸侯之一啊!
至于韩遂,他若是老实,让他顶着个盟主的名
安安稳稳的再活个几十年也没什么大不了,若是不老实,自己也有的是办法让他老实。
韩遂同样也心知马腾的想法,老实说,他还松了
气呢,这至少代表着马腾不会现在马上就杀死他。
只要命能保住,将来总有翻身的可能,所谓傀儡,再惨还能惨得过数年前的天子么?
家这不是照样翻身了么。
然而就这么简单的被带下去韩遂当然不愿,当即便梗着脖子问道:“会盟没有问题,但你总得说清楚会盟是为了什么,是要进一步夺取天下,还是为了建立西部政权从汉庭之中独立?”
马腾道:“你以为我像你一样都是
臣贼子么?我要大家会盟,是要大家放弃刀兵,安心耕种,各自过好
子,哪里会有这等的不臣之心呢?打打杀杀,生灵涂炭,这样的
子我是过够了,我麾下的将士们,也都过够了。”
韩遂闻言却死死地皱着眉,突然道:“不对!你,你是不是收到了贾诩的什么承诺?马腾,咱们这些
没有回
路可以走的,眼下汉赵相争,大好机会,有我支持你,正是咱们西凉
列土封王的大好时机啊!”
马腾冷笑一声,不答。
韩遂却从这马腾的一笑之中窥得了名堂,问道:“贾诩给了你什么承诺?他是不是说要表你当雍州牧?这简直荒谬,雍州乃大汉国本之地,长安更是帝都!贾诩有什么权力,有几个胆子让你来做此地州牧?
一旦朝廷腾出了手,如何会放过我等?眼下那贾诩正在修建潼关,此关若成,则我等只能困守于此万事皆休,眼下他大肆招降纳叛看似声威浩大,但新降兵卒不经磨合,上下必难指挥得当,且梁兴张横之辈首鼠两端,正是贺众力
关之时,不管将来我们
什么,把那险要雄关先占上,咱们自己修,总没有错啊!”
马腾却不理他,只是道:“超儿,你文约叔叔疲累了,将他‘请’下去吧。”
“是。”
马超闻言朝马腾抱了下拳,然后又狠狠一拳打在了韩遂的肚子上,打断了他还要喋喋不休的发言,夹着他就走了。
倒是也没难为他,给他找了一间还算
净的房间,然而也只有如此了,连个侍
也没派给他,却是转身就要走。
“马超贤侄留步,可否听我一言?”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与你这恶贼有什么可说的?”(就当马超是嫡长子吧,虽然挺不合理的)
“那就要看贤侄要当英雄还是要做匹夫了,若是贤侄连小小的私
仇怨都放不下,甘愿去朝廷当
质,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朝廷当质子?”
韩遂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却是面露微笑,道:“这又不是什么难以推算的事
,我算定了贾诩必然会用花言巧语来蒙骗你父,你父既然要用我来会盟群豪,却不肯攻打潼关,必是给你父画了一张大大的饼啊,想来,莫非真的是雍州牧?若真是雍州牧,贾诩必然要让他遣子为质了,如此,则贤侄怕是难逃一死喽。”
马超闻言震惊莫名,连忙道:“为什么你说父亲的雍州牧是画饼,又为什么你说我难逃一死?”
“理由我刚刚就已经说过了,朝廷怎么可能会允许咱们边鄙之
,名正言顺的占着雍州,占着长安呢?无非是缓兵之计罢了。”
“唉,寿成兄想的我也很清楚,无非是自守凉州,坐观天下成败罢了,待几年以后,雍州恢复了元气,若天下有变,他就以雍州为基,进而席卷天下,若是朝廷中兴,他放弃兵马
朝为官也能够百世流芳,遗泽子孙,是吧,唉~,糊涂啊,当真是糊涂啊!”
“糊涂?哪里糊涂了呢?”
“贤侄啊,我问你咱们是什么
啊,咱们是凉州
啊!朝中大
们什么时候拿咱们凉州
当过
?”
吸了一
气,韩遂接着道:“咱们这些
,都是被
得没了办法才拿起刀枪来抢劫的,咱们拿着刀枪骑着马,中原
就会怕我们,关中
对咱们来说就是待宰的羔羊,如果现在咱们放下刀枪,拿起锄
,不需十年八载,只要两年,这刀枪还拿得起来了么?”
“这……”
见马超似有所意动,韩遂道:“贤侄可否给我一杯热水?吾喉中实在
咳。”
“哦,叔父捎待。”
说着,马超便真的给这韩遂找热水去了。
而韩遂,在松了一
气之后却是低
沉思了起来,趁着这段时间在脑中组织语言,琢磨着到底怎么忽悠这条小狼。
对马超,韩遂也算了解,其实刚刚的几句话中,他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用“咱们凉州
”这个概念偷偷的帮马超转换了阵营和立场。
毕竟,马腾这种
虽然大半辈子都混在凉州,但底子里依然只能算是有些西凉化了的关中
,甚至还以自己的祖上伏波将军马援为荣。
马超就不同了,生于凉州长于凉州,身上有四分之三的羌族血统(
和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