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长街，开封府城中一片寂静，长街上，一众卫士拥着王泰，默默打马而行。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士风萎靡，文恬武嬉，大明王朝发展到了今，早已经是积重难返，没有一场大的变革，只怕是……

都司衙门大门，随风飘摇的灯笼历经雨水洗蚀，白惨惨一片，和斑驳脱漆的大门一样，沧桑败，毫无生气。

“大，你回来了!”

看到王泰一行下马，门守卫的两个军士赶紧见礼，打开了大门。

都司衙门虽然败，但里面却是足够宽敞，经过军士们的打扫，更是焕然一新。

王泰进来，大堂上的一众将领都是站了起来，一起行礼。

王泰摆了摆手，示意众坐下，他看了看在座各，目光落在左右两个空位上，冷冷哼了一声。

“范华民和褚孝忠，这两没来吗？”

皇帝虽然任他为河南都指挥使，但两个最大的卫指挥使都是河南卫所世袭，河南卫所败坏，这些军官大多数都是蛀虫，皇帝到底是平衡之术，还是投鼠忌器，但显然都是用错了地方。

这些军官，如果他们清廉倒也罢了，但王泰从来没有听说过，宣武卫和河南卫这两大卫所，也就是开封府和河南府的倚郭卫所，有任何朝廷官员和公文提到过。

“大，范华民晚上来了一趟，等了半个时辰就离开了。至于褚孝忠，根本就没来。”

刘朝晖赶紧上前禀报。他和董有为作为前军先来的河南，主要是打探消息，探查各地军屯及民。

“大，范华民和褚孝忠，这二出身河南的世家豪族，本身又是卫所军官，军屯怎能不败。恐怕他们，并不把咱们放在眼里!”

董有为接着刘朝晖的话语，在一旁接着说道。

“咱们是来抢他们的银子，他们怎么应付，那是他们的事，不必放在心上。”

王泰微笑道:“看来你们这些天的功夫没有白费，那就说说吧，河南的况到底咋样?”

李自成、罗汝才们能在河南呼风唤雨，除了天灾，必然还有祸。

“大，河南藩王众多，这个你应该知道了。”

王泰点了点，河南藩王众多，他也已经是早有耳闻。

河南地区是大明王朝封藩最多的省份，先后共计十二在河南封王，占宗室藩王总数的两成以上，故有“河南藩府甲天下”之称。各宗藩侵占民田和搜刮民财者，不乏其。所谓中州地半藩府，河南藩王宗室占了三十多万顷肥沃的土地，却不承担任何赋役。

而整个河南的耕地，不过九十多万顷，宗室占了三分之一，良田占了一半，可谓是国之巨贪。

“藩王宗室不理他，福王、周王咱们都惹不起。对付他们，找机会再说。”

王泰沉吟道:“说说其他豪强官绅吧。”

董有为和刘朝晖对望了一眼，刘朝晖继续说了下去。

“大，河南豪强官绅势力盘根错节，横行乡里，比陕西可是强势多了。河南四大凶，不知道大听过没有?”

“河南四大凶，听起来有些来，你倒是说说。”

刘朝晖侃侃道来，王泰仔细听完，不由得眉紧皱。

看来，河南这潭水，果然是又混。

河南四大凶，即河南四大乡宦，睢州褚太初、宁陵苗思顺、虞城范良彦、南阳曹。四大凶中，归德府占了三个。

河南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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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四占有的土地尤其多，褚曹占地上千顷，苗范也在七百顷之间。这四者光是各家里的家丁就有上千，平里夺田产、抢掠，百姓敢怒不敢言，官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大，范华民出身虞城范氏，是北宋范文正公范仲淹的后，家族多有朝廷重臣，其家主范良彦也曾是朝廷大员，家族之势，不要说归德府，就是整个河南，恐怕也无能比。”

刘朝晖摇摇，目光中露出几许激愤之色。

“睢州褚太初，曾是朝廷官员，曾经率家丁数千，包围地方上的朱家庄，火焚了庄园，烧死居民无数，最后却是安然无恙。”

他看了看王泰，如有所指。

“听说，这褚太初富可敌国，一的财富，足可抵挡边军十年饷银，府中健仆三千，食客数百，财大气粗，横行无忌，官府也奈何不了他。”

“豪强嚣张跋扈，肆无忌惮欺压百姓，百姓别无他法，只能沦为盗贼! 如此一来，大明天下，真要毁在这些手中!”

董有为义愤填膺，脸色发红，吐出一串话来。

王泰拍了一下桌子，长长叹息了一声。

这些蛀虫毫无底线，如此跋扈恣睢，胡作非为，只会把百姓推向匪盗一边，最后丢掉的，却是华夏的衣冠。

河南民生凋敝，卫所败，河南官员不作为，豪强官绅横行霸道，藩王众多，不可谓不触目惊心。

王泰抬起来，看向了兢兢业业，犹如老黄牛般的董有为，歉然道:

“有为，你在陕西垦荒赈民，没有随军出征，所以只得了个指挥同知的职位，你的功劳，我是放在心里的。”

董有为赶紧拱手道:“大客气了! 小兄弟二能在将军麾下效力，是天大的福分，大客气了!”

王泰点了点，对着屋中忐忑兴奋不安的众，郑重叮嘱了一番。

“河南不比陕西，在陕西有孙大罩着，在河南我们却是孤军奋战，而且河南藩王众多，豪强势大，关键是官员不作为。强龙不压地蛇，兄弟们到了这里，可是要小心谨慎。”

刘朝晖抱拳道:“大，小等要清屯，势必要和藩王、官员、豪强们发生冲突，难道说到时候有了事，兄弟们都得忍着?”

“清屯的事，先放过一边。”

王泰摇了摇，身子靠在了椅子上。

“各地的荒地怎样，有没有一个大概的数字。”

河南荒芜的良田那么多，没有必要去和这些争，当下最重要的是募民开荒，军户百姓有地种，有粮食吃，这才是根本。

“大，大概的形是这样。”

董有为从身上掏出一个小册子，随即禀告了起来。

好记不如烂笔，这也是王泰特意代过他们的。

“河南军屯田五万五千顷左右，除了被侵占的屯田，大概有两万顷荒芜。大多都在开封府、归德府和河南府三地，其中开封府最多，大概有一万顷，其他两府各为五千顷左右。”

“有为，说说地方上的况吧。”

王泰点了点，看来这些手下明察暗访，获得的信息量不少。

光是军屯就荒芜了两万顷，占了4成左右，地方上的况，肯定也强不到哪里去。

董有为翻着册子，继续了下去。

“开封府荒地大概在六万顷，河南府和汝宁府都在四万顷上下，南阳府则是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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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八万顷，其余各府在两万顷到三万顷不等。总的加起来，大概在二十五六万顷。”

王泰摇叹息，他站起身来，走了下来，心沉重至极。

“大，如今已经是五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