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流寇还没有攻城，熬了大半夜的董士元就被惊醒，冲上了城。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金色的晨光斜，覆盖大地。铺满土石和麦的护城河以南，被踩的光溜溜结实的硬地上，一排排披散发、面黄肌瘦的汉子跪在地上，长达里许。他们神色惶恐，痛哭流涕，磕碰脑，似乎想要求得一线生机。

跪在地上的数太多，乌泱泱一片，怎么看也有上千之多。

“这是怎么回事？ 跪在地上的是什么?”

“大，我也不知道。一大清早，流寇就押了这么多出来，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况。”

城督战的邱二也是懵懵懂懂，不知道城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几个骑在城外的大阵中驰骋，马上的骑士们大声呐喊，仿佛在告诸诸军什么事。

董士元从千里镜中看去，流寇大阵寂然无声，尤其是那些个饥民、步卒们，都是脸色难看，有瑟瑟发抖，有表麻木，有满脸是泪，面色各异，悲苦难看。

董士元看了片刻，放下千里镜，又是叹息了一声。

他觉得自己已经有些不适合这种厮杀了，他的心是越来越软了。

旁边的邱二也是放下千里镜，他面色黯然，轻轻摇了摇，显然看的明白。

“大，看开些，流寇这是要杀立威了！”

看到董士元脸上的不忍，邱二低声说了出来。

董士元摇了摇。上千“犯”，百十个刽子手，他们为什么不敢反抗？

“他们为什么不反抗啊？屈膝下跪，能换来这些的怜悯吗？”

“他们的血到那里去了？”

“左右都是死，敢攻城不要命，这会怎么怂了?”

城上的军士们，脸色愤愤，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董士元目光炯炯。虽说可怜必有可恨之处，但这样大肆屠杀，也太残忍了些。

军士们说的对，视他们命如芥的流寇们，他们为什么不去反抗？一味的磕求饶，有个用！

一个身披铁甲，戴红缨圆盔的悍匪坐在马上，他面对地上惶恐不安的“犯们”，脸色铁青，大声训斥了起来。

“身为义军，除安良，替天行道，你们却临阵脱逃，无耻至极！军令如山，老子现在就送你们上路！”

丝毫不顾地上“犯们”的乞怜，悍匪马鞭一挥，便决定了这些可怜的生死。

“别叫唤了！像个一样！”

一个高马大的虬髯刽子手怒吼了起来，他眼神冷漠，显然经历次无数次这样的场面，司空见惯。

“记住了，下辈子别再当！”

“别哭哭啼啼的，像个婆娘一样！”

刽子手们笑骂恫吓，却依然挡不住“犯们”的鬼哭狼嚎。随着雪亮的屠刀挥起，下一瞬间，一颗颗斗大的颅落地，腥红的血遍地都是。

刽子手们哈哈大笑，他们完全不顾身上殷红一片，挥刀就砍，又稳又准又狠。

忽然，有十几个“犯”从犯群中撒腿就跑，引起数十个“犯”的亡命追随，他们直奔南城门而来，边跑边大声呐喊，脸上惊惶不安。

流寇大阵中，十几匹骏马奔腾而出，马上骑士身形矫健，他们张弓搭箭，引弓就发，犯一个个被翻在地，竟然无一幸免。

看到一个“犯”还在地上挣扎着向前爬去，一个骑士拔出羽箭，缓缓搭在了弓弦之上。他轻蔑地看了一眼城上的官军，把弓拉圆，手里的羽箭了出去。

“噗”的一声，羽箭正中“犯”后背，犯停止了挣扎，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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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

“给我开炮，轰死这些狗的！”

董士元再也按耐不住，大声咆哮了起来。

“大，这距离……”

一旁的炮手小心翼翼。

“用实心弹，一起开炮！”

董士元脸色通红，炮手们那里敢反驳，手忙脚开始装弹，随着令旗挥下，南城墙上的50门火炮，一起响了起来。

硝烟弥漫，“蓬蓬”的火炮声让慢悠悠回归本阵的骑士们都是一惊。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铁球跳跃而至，有几个骑士被砸的仰马翻，血模糊。

其他的骑士再也不复刚才的镇定，他们打马狂奔，纷纷逃回了本阵。

有两个骑士倒在地上，筋折骨断，倒在血泊之中挣扎惨叫，声音瘆。

“唉！”

城墙上一片无奈的叹息，很多将士都是低下来。

虽然杀了对方几名骑士，又于大局何？

那些个刽子手们只是一愣，继续杀戮，比之前更加疯狂。

董士元也是不自觉握紧了拳，心的怒火中烧，脸色铁青，似要滴出水来。

传单瓦解了军心，却带来对方无的杀戮。虽然说杀骇猴，可是拿这些饥民开刀，数量如此之大，他们到底是要震慑部众，还是嗜杀成?

董士元身后，一众守城官员，兵备副使王胤昌，洛阳知府冯一俊，还有吕维琪等，个个都是脸色煞白，冯一俊更是站立不稳，差点跌倒在地。

眼前的一幕太过血腥，太过残忍！

他们为什么要杀如此多的饥民？

战场残酷无，即便是炮灰，也是死在了冲锋的路上。这样大规模的杀戮，何其心狠！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王胤昌脸上肌抽动，面若死灰，下颌的胡须微微颤抖。

“民生多艰，罪过呀，罪过！”

吕维琪也是轻轻晃动着一颗花白脑袋，紧紧闭上了眼睛，不忍目睹这样的血腥场面。

“都是可怜啊！”

“要是天下没有贪官污吏和豪强乡宦，大明怎么会落到今的境地？依我看，那些流寇都是被的！”

董士元身旁的将士，有愤愤然大声嚷嚷了起来。

“就是！还不都是的！流寇也是没有办法！”

又有将士大声呐喊，满脸的怒气。

“张世正，刘海，你们在放什么狗！”

董士元勃然大怒，转过来，对着刚才说话大声的军士，戳指怒骂了起来。

“你的家被害了，你就要杀十倍无辜的来替你的家报仇吗？你是还是禽兽？”

“大，我只是实话实说！难道说，临阵脱逃，不该被杀吗？那些个所谓的流寇，难道都是死有余辜吗？”

被怒骂的军士脸色通红，愤愤然争辩，董士元怒火中烧，猛喝了一声。

“住嘴！把张世正、刘海拿下，关禁闭，让他好好反省一下！”

“大，什么时候，军中不让说真话了！”

“大，忠言逆耳，流寇都是被的啊！”

左右两个军士上前，把正义凛然、喋喋不休的张世正二捆了起来。

听到二强词夺理，杨秦使了个眼色，军士几刀背下去,二满嘴是血，里被塞了布，这才息声。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

董士元指着城墙上表愕然的将士们，凶狠的目光狰狞